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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喜塔拉氏似笑非笑道:“怎么这丝帕是乐瑶姑娘你的吗?我前几日在御花园里捡到,看它绣工精致,清香秀雅,不由非常喜欢,就带在身边。原来是你遗失下的,倒是我的不是了,明儿个定要再挑几个好的给乐瑶姑娘你赔过去。”
堂堂一个皇子福晋怎么会贪图一方绣帕,大家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乐瑶慌忙屈膝道:“福晋您喜欢,就是乐瑶的福气了。乐瑶的绣帕丢了好几天,一直未曾找到,如今得幸在福晋手中,乐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让福晋再偿还。”
“原来你就是乐瑶姑娘啊,” 刘佳氏·诚裕嘴角微讽道:“果然是年轻貌美,国色天香,这人儿在我们这里一站,真真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福晋您过奖了,福晋您温雅端方,亲切平和,乐瑶怎么可能比得上。”乐瑶忙奉承道。
“现在比不上,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刘佳氏·诚裕饶有深意道。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喜塔拉氏笑道:“不过就是一方绣帕,也合该我和乐瑶姑娘有缘。看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的,以后也常来我们撷芳殿走走。”
“乐瑶多谢福晋赏识。”乐瑶再蠢也感到些什么,众人似乎都误会了,可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解释起,不由脸色苍白。
众秀女方又坐回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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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阿玛过来道:“绵忆,戏曲虽然好听,我也听了好一会儿,想早点回去,东儿也想走了。这里太过喧闹,你也不要待得太晚,到时候与他们一起走吧。”阿玛自从对小燕子死心后,情绪略有恢复,虽然还是低沉,可也大好了。彻底了断总比拖拖拉拉满含希望又屡次失望的好,人说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就是这个道理。
我送阿玛和桃花眼出门,在门外略走了几步,两边廊下一溜宫灯盈盈。
桃花眼先行告辞,神情黯然,步履匆匆,很快隐入夜色中。
阿玛停住脚,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终是道:“绵忆,这次皇阿玛想必也会给你指婚吧。我这个阿玛在这个方面做的很是失败,没有给你一个好的榜样,也没有资格指导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够找个如意的女子,好好过一生,不要像我一样,到现在才明白我们原来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理想世界中,脱离了现实,终究会遭到现实的惩罚。”
这么多年来,我终是感受到这么一丁点的父爱,不知是该感动还是感到讽刺,竟不知该如何像寻常父子一般面对他的关心,只好道:“我晓得了。”
“绵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阿玛又沉默半晌:“有些念头不该有的千万不要让它萌芽。我现在才悟出来,皇阿玛,皇阿玛,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阿玛,他对你的关心,确是亲情,也要在他容忍的范围内,万万不要触犯了他的逆鳞。”
我看了看左右,幸好无人,不由道:“您不该在这里说这些。万一被人听到···”
“我现在还怕什么呢?大不了也被他打一顿,抑或也送去管教,然后不闻不问,自生自灭,任其被逼走也不寻找,”阿玛苦笑道:“皇家的亲情就是这么单薄。绵忆,你也莫要寄托太大的希望,自己照看好自己,阿玛什么也不能帮你。”
“我会的,您不要担心。”看着几天之内顿悟的阿玛,其实他现在心内的折磨一点也不比当初额娘的轻缓多少,只能说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阿玛还要说什么,远远地看到一个宫女提着灯笼走过来,只得停住。
那宫女走到跟前,屈膝福了福:“平馨参见王爷,参见这位大人。”
我看了看远处幽深的高墙古巷,问道:“平馨你现在可忙着?”
“回王爷,”平馨道:“各位小主正在园内听戏,一切安好,尚无平馨什么大事,平馨也是刚刚出去略走走回来。”
“那正好,”我笑道:“你帮我送这位大人回去吧。”
平馨微一低头:“是,王爷。”
我目送着阿玛沿着高墙远去,昏黄的灯笼照亮了两人方寸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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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寒凉,站在这里做什么?”身上披上了一件外袍。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和绅。
“他们都在里面拼酒,怪没意思的。你还要进去吗?”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也觉得挺闹的,随便走走吧。”
戏班子的咿咿呀呀从高墙那边传过来,还带了隐约的嘈杂声。我笑道:“你如今可是典范了,你没听到那些福晋们在夸你吗?”
“她们只会说些闲话,我那时就觉得女人多了真是麻烦,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好的时候能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骂起人来也是绵里藏针,一点也不比那些朝臣们省心。”和绅带了一丝喟叹:“白日里应付那些官员已是不轻松,若回家去还要听着她们针锋相对,才让人头疼。”
“所以你就不小心换来个专情的好名声了。”我揶揄道。
“下官也是很无奈啊。”我听着这话颇为欠扁。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问道:“昨日在校场上不让你射箭,你一定要逞强,有没有再被拉伤?”
“早就好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和绅笑道:“说起来,绵忆你真是好骑射,比之福康安他们战场来回的人也毫不逊色。”
“我功夫不行,总得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吧。不过我那点水平到了真刀实枪的时候不知会是怎样,怎么能跟瑶林比?”当初我练习射箭,的确是下了苦功夫。满人都是马上打天下,我知道自己不能习得高深的武学,作为一个王爷,总不能让人耻笑是个绣花枕头,终是专精一项。
和绅捏了捏我手心里的茧子:“昨日给你的膏药可曾抹了?”
“抹了,不过就是勒得狠了些,也没有什么。”
和绅没有再罗嗦,顺势拉了我的手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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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今天那是什么场合,你怎么能说出来?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好过?”御花园一角树影下,我们听到乐瑶在大声训斥。幸好今晚大多数人都去凑热闹听戏去了,园子里人很少。不然,像她这样的吵嚷,不知能引来多少人的八卦。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的声音很小了,我当时很惊讶,因为那个丝帕是大福晋给你的,你一直爱若珍宝。我一看到那丝帕,奇怪极了,不由问出来。我真的没想到颖妃娘娘会听到。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乐敏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怜。
“我谅你也不敢有什么心思。可如今这怎生是好?”乐瑶郁闷道。
“姐姐,不过就是你在御花园里丢了手帕,被十五阿哥的福晋捡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乐敏的声音里十分不解。
“你懂什么?”乐瑶斥道:“这下可跳到海水里也洗不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
“姐姐,你说的是谁?”
“你用不着知道,总之呢,以后关于我的事情,你不要多嘴就是了,不然,下次绝饶不了你。”乐瑶恶狠狠道。
“知道了,姐姐,我不会了。”乐敏连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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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和绅在外面又转了一圈,方回到畅音阁,已近尾声。
乐瑶和乐敏已落座,我们看到喜塔拉氏随身的周嬷嬷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眼神直瞟向她们那边。喜塔拉氏不动声色,周嬷嬷退去。
永琰已不在席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福康安眼神微醺,问他,他说我们出去后不久永琰觉得没意思就走了。看他有些醉意,我与和绅先将他送了回去,方各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