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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在幽暗森林中获得了新的血脉技能——控制一种萤火虫大小的火,它们来自于有毒的荆棘墙和一洼不知名的水,这些萤火也只有灼烧黑荆棘才能壮大,平时藏在小天体内,催发时才出来,和水既不激烈对抗也不会被浇灭,很是神奇。后来,小天在炼鹰国里又探了妖物,进而与炼鹰国王鹰狄更商议好一同做准备,再带精干兵将下水探查。
本来小天任务完成,就该返回王宫了,前后不过两三天,彼时德妃还在向导的带领下和森林里的鸟兽们斗智斗勇。但是想到秋阳在,他便多了几分不舍。谈完正事后,小天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又坐回去,有点慵懒的撑着头,烤着火。其实,他已经不冷了,习武之人又有萤火护体,虽没有起什么大作用,到底还是聊胜于无。只是他不想走,沉默,别人便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冒然打搅他的“思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实在觉得这样干坐着不是办法,鹰飒率先打破了沉静的气氛,“父王,咱们十天后下水探查妖物可好?咱们都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太久了。”小天冷不丁的说,“那羊是醒着的,它看了孤一眼后走开了。如果它真的是妖物,十天也够它准备了。”
“我同意异域国王的说法,”秋阳接着说道,“我们只需准备方便下水的衣物和避水珠就行。而且刚才异域国王也说了,人不宜多,会不便于行动,所以准备的物资也不用很多。但是异域国王要回王宫带人来,算算来回的时间五天可好?”说罢,秋阳用她灵动的眼眸看着小天,小天感觉到那束目光后,心跳加速了起来。
“同意,五天即可,而且孤也不会带多少人来,请鹰王放心。”小天微微摆正了一下身姿,按捺住快速的心跳迎上了秋阳的目光,又看了看皱眉思索的狄更。
由于炼鹰国长久避世,在座人中只有泉长老二十多年前来自姜氏,秋阳出去历练过两年,狄更和鹰飒从未踏出过幽暗森林半步,对于外界的事情所知不多,“秋阳,咳,避水珠,嗯,是什么?”狄更略有不解的看了看鹰飒,虽没说话,但父子间的默契让鹰飒知道自己该干啥,鹰飒右拳抵唇尴尬的问道,“哪里能找到此物?”
秋阳微微笑着说,“太子哥哥有所不知,这避水珠也是近些年才在江湖闻名的。我外出游历时曾见过一次,并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据说产自临着海的靳氏王朝,他们的渔夫偶然间在一种像鱼又像鲨的动物体内挖出来的。说起来也是残忍。那动物靳氏王朝人称海魨,本来它们也和人一样用鼻孔呼吸,时不时要上海面换气,但渔夫们发现还有总也不换气的海魨,于是设网捕捉,只要困住海魨幼崽,成年海魨就一定会自投罗网陪着它们的孩子。渔夫们拖网返航时发现,有些海魨居然可以不换气长达半天之久。杀死这些海魨,就在它们体内挖出了这避水珠。有胆子大的,口里含着珠子下水,竟和那些海魨一样可以不用换气。随后就是大捕杀找这珠子,据说每到小海魨刚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靳氏王朝近海都是血红色。人们虽然会把小海魨放回大海,可是没有父母喂养,它们又能在凶险万分的海里活多久呢?”说着说着,秋阳的神情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忧伤,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寒光,“为了这避水珠,那些海魨算是遭了灭顶之灾。靳氏王朝的人本就残忍好杀,对这些口不能言的动物,更不留情。海魨肉并不鲜美,卖价不贵,这珠子却是一两黄金一个。”
小天看着为海魨难过的秋阳,心里也不好受,他很想抚平秋阳皱起的眉头,告诉她自己也觉得靳氏王朝人穷凶极恶,却一动也不能动,只好冷冷地接着说,“孤也曾去靳氏王朝游历过,确实是这样。不过,后来有人发现避水珠可以磨成粉,和一些补气益血的药做成药丸,也能让习武之人延长在水下的时间,不过却是消耗血液内的真气罢了。避水珠可反复使用,药丸却是一次一颗,一丸最多可以支撑三炷香。”
“不知这药丸中含有多少避水珠粉?”秋阳回过神,听到小天这么说,便知道替代物的出现可以缓解海魨被捕杀的情况,也收起自己难过的心情,“也不知这药丸多钱?”
小天看到秋阳心情略微好转,语气也没有那么冷了,“这些我也不知,但我知道在异域国内有个部落擅商,他们每年都会从大陆的不同国家贩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秋阳公主可有兴趣随我一同去看看。”
秋阳不敢自己做主,她乖乖地看向鹰狄更。鹰狄更还在思索避水珠的价值和整件事的安排,此刻看到秋阳的目光,宠溺的笑了笑,“去吧,横竖你都出去过了,也不差这一回。但是回来后,不可下水,你同意,我就放行。”
“谢谢父王,但听父王安排。”秋阳也知她的使命,更知道出去一次的难能可贵,“只是父王我们要安排多少人下水探查呢?我好按需购买,给您省点钱。”她狡黠的眨眨眼,小天看的心神微荡,第一次看到这样活泼的秋阳。从来她都是严肃的,孤傲的,清冷的,原来也可以是这般小女儿态的。
“具体的和鹰飒商量一下吧。事不宜迟,明天你们就出发吧?异域国王,可好?”鹰狄更从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国王,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稳住二十二支部落,更能妥帖的管理一个王国,定是有大能耐的。
“可以,孤要先一步在森林出口等秋阳公主了,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小天起身准备原路返回。
“异域国王等等,让炼鹰送你过去吧,更快一点。”鹰狄更出奇的大方,可能是有深度合作了,所以不怕暴露炼鹰了?“异域国王别误会,炼鹰会提前放下国王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我们面向您以外的人,包括将来下水的人,也请您多多费心。”言外之意人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越好,务必是自己的亲信。
小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深深的看了秋阳一眼,大步离开帐篷,由炼鹰将他和雪猴送到森林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