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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爱耍小聪明的人,总有一天被小聪明反误,道理谁都懂,能耍还都想耍。
左相吴霜随着弑无情风尘仆仆赶到靳氏王朝的国都之际,荆轲女王已经和她的爱妃上官随意大战一百回合,正在兴头上,听到宫人来报,可依旧不理睬。査涵并不想看着上官随意霸占女王一整晚,于是不停的催促宫人继续通报。可怜的是那些卑微的宫人,横竖都是被骂,动辄就被杀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终于,荆轲女王兴致基本被满足,稍稍穿戴就接见左相。她扣着人家的使臣,还怪人家半夜敲门。
长期和上官随意、査涵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早就把男女大防抛到脑后。她若隐若现的香肩和白花花的肥肉就这样横冲直撞的来到左相眼前。“我的神呐!”饶是左相一把年纪,阅女无数,也见不得这样的当众衣冠不整,难道这家女王连脸都不喜欢?
赶紧作揖下拜,并不是左相有多礼貌,而是看不下去那些白花花肥肉的颤抖。还是我梅皇天朝好,衣冠整齐,就连勾栏里的女人们都知道穿戴整齐再迎送恩客。
“左相,你们中原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还是只有你们梅皇治下不严?”荆轲耍的好一手恶人先吠。
“女王陛下,深夜打扰实在是因着对您的仰慕,一刻也不想耽误。在下一来向您表达内心的激动,二来向您送上丰厚的礼品,三来解释属下们的冒犯。”左相毫不脸红的说着违心的话,指挥随从们搬上沉甸甸的大红箱子。荆轲女王的眼睛都看直了,五个内侍都搬不动的大桤木箱子,可见里面的东西有多重了。四尺长的桤木箱子一字排开,快把大殿都占满了,本来大殿也不大。荆轲女王瞬间忘记怒火,忘记礼数,迫不及待的想要掀开箱盖。
左相快人一步掀开距离女王最近的箱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金箔映衬着大殿四周的烛光,很是耀眼。女王顺手一划,撩起多片金箔,下面隐约露出暗红色的珠宝,她倒吸一口冷气,这都是海外才有的珍贵宝物,未见弑无情密报上提及啊。是左相故意隐瞒没报?不太可能,这些箱子这么大,藏不住的。那就是弑无情有心瞒报?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正当荆轲女王流着口水欣赏财宝之时,査涵带着宫女进来了。她虽然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但是面上一丝不露,以防女王起疑。左相眼观六路,没有错过査涵眼中的贪婪。贪,就好办,就怕无欲无求。“陛下~~,您刚一晚辛劳,又在忙朝堂之事,未免太辛苦了。臣妾能否为您分担一二?”査涵故意不看箱子,用帕子为女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哎~爱妃稍安勿躁,待本王忙完正事,再与你玩笑。”荆轲女王挥手打开査涵的帕子后,略略回神,抬眼望向左相,“左相这份大礼,本王心领了,我国与贵国一直交好,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有事尽管提。梅皇的事就是我荆轲的事。”此刻,她再怎么推却与谦恭,都显得那么做作,连名字都直接抛给左相,卑微到了极点。
“吾皇知晓与女王陛下的深情厚谊,有一事,看遍四海也只有女王陛下能给予帮助。”
“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左相不必介怀。”女王这时表现出的气度与宴席上判若两人。
“请女王赐蚁毒解药。”左相一揖到底,偏又抬头略略看向那些桤木箱子,意思再明确不过。
女王衡量着解药的价值,如果是一般人讨要,按价出售就好,这可是皇家交易,要的太低了岂不是自我降价?要的高了,又怕吓跑对方。虽说大半夜叫门,扰了兴致,可又实在舍不得唾手可得的财物。多重心思费尽脑汁。不过有了这些金银珠宝,别说那些经常在朝堂上敢和她叫嚣的臣子,就是沿海与大山中的土着,都可以被她收服,成就靳氏王朝无上荣耀。
“好吧,明日我即命人去取。但食蚁兽本就稀少,制作解药更是难上加难,我朝从不允许此物外传。”荆轲故作停顿,想引得左相再加一些筹码,可惜老奸巨猾的左相岂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左相不接话,继续弓腰聆听,等着靳柯说出她的价码。交易有时就是心理战,看谁先绷不住,谁就有了颓势。
停了十息,左相还不说话,女王心想,这个老东西可真沉得住气。只好接着说:“但梅皇如此大手笔,又是邻邦大国,我们权当礼尚往来,就破例给出一瓶。左相,你看呢?”
“女王深明大义又善良,实乃我皇最佳邻国啊。回去我定当秉明吾皇,或许另有重谢。”左相看荆轲喜不自胜,赶紧说到,“女王有所不知,此药实在为救命之药,吾皇命我等取药即刻返回,否则唯我等是问。我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还有一干武士都各自有家室,可否让我等今夜就启程复命呢?”
“这...似乎有些太急了。解药一时难以配好啊。”女王略略犹豫,如果能把这老东西留几天,也就能打听回来究竟是谁要用此药,还可以再加钱加更多的好处了。
“女王陛下,事急从权,不如让左相带着解药先复皇命,如有需要,我们可以再送配置好的解药。”弑无情收过左相的好处,不好一声不吭,他看看桤木箱子,又向左相的方向努努嘴。荆轲女王秒懂他的意思——二次送药,再要一笔也不迟。连忙命人释放了左相的随从,取来一瓶放置许久的食蚁兽唾液,重新给他们喂好马,又各备了一匹马,欢欢乐乐地送左相出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