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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教啦!”
上官傲苦笑,他把女儿宠坏了,连他以父亲的身份发言,晴儿都敢顶嘴,对方大嫂和渡劫大师,当然更不会客气。
上官晴见父亲毫不通融“蜂尾螯”又被他全数没收,无可奈何之余,她只得放弃杀死情敌的计划,算逸云命大。妒恨磨心的她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回家也好,我才不想看表哥和逸云卿卿我我的恩爱模样。”
闻言,上官傲静默不语,若有所思,好半晌才道:“恩爱?恐怕不容易,依我看,就算没有你搅局,慕平也会爱得辛苦。”
上官晴兴趣全被勾上来了,问道:“爹,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反问道:“晴儿,你不觉得逸云和秦夫人的女儿长得很像吗?”
她偏着头想了想,撇嘴道:“是满像的,两个都是大眼蛙。”
上官傲摇摇头,晴儿把人家清澈明亮的美目形容成青蛙眼,口气未免也太酸了吧!“你想想,若没有血缘关系,她们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相像?”
上官晴吃了一惊,道:“如果有血缘关系,逸云不成了秦大人的亲戚吗?系出名门,血统可高贵了。”
敲敲女儿生锈的脑袋,他叹道:“晴儿,用用你的大脑,如果没有难言之隐,逸云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世?”
她嚷道:“爹,您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嘛?”爹是赛诸葛,她可没有孔明的金脑袋,话不说清楚,她怎么会明白呢?
思索良久,上官傲叙述道:“刚才我替你向夫人和渡劫大师道歉,和在厅上喝茶的秦府女眷打了个照面,才发现逸云和秦大人的女儿容貌神似,逸云来历不明,慕平想娶她,只怕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上官晴问道:“表哥会付出什么的代价呢?”
他拉着女儿走向大门,道:“功名、前程都有可能。”
她兴匆匆地说道:“爹,经您这么一说,我现在不想回家了。”
上官傲哼道:“不准你留在方府,给我回家闭门思过。”
“爹,您听我说嘛爹!”
不由分说,上官傲把女儿拥进马车,皮鞭一挥,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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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西沉,繁星闪烁,星月微光照映之下,秦云漪白皙的脸庞满是无奈,身不由己地被方慕平强行拖往新居恋荷轩。
“慕平,我不想换地方住。”秦云漪央告道。“我走了以后,伊儿怎么办?我放心不下她,你让我留在幽兰榭,好不好?”
方慕平摇头拒绝,边走边说:“秦夫人也说地方太挤,才叫你搬出来,想看伊儿,你随时可以去看她。”
他吃了秤坨铁了心,说什么都要带她去恋荷轩,就算是秦诗伊哭得死去活来,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因为,雪泥来了
秦云漪放弃了,他卯起来,谁也无法扭转他的心意。偷觑一眼,她有丝不安,他紧抿的嘴角,让她好生心悸。
两人来到恋荷轩,映入眼帘的是荷叶田的楚楚风致,皎洁的月光下,漂浮水上的荷花蒙上淡淡光晕,香远益清。
方慕平放开手臂,重获自由的秦云漪奔向荷花湖,满心欢快,浅笑盈盈,咏叹道:“好美的荷花,我最喜欢荷花了。”
“我知道,所以才带你来这里住。”走到秦云漪身后,张臂再度环住她的纤腰,他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怀中没了她,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空荡荡的好难受。
秦云漪舒适地靠在方慕平怀里,四下无人时,她比较不会腼腆害羞,心中对身后男子的依恋,自然而然地渲泄而出。
一阵凉风吹来,寒意侵袭,她轻轻打了个颤,方慕平在她耳边呢喃道:“起风了,进屋去吧。”
两人走进恋荷轩的内室,书画对联,碑帖古董,陈设玩器不见奢华,显得素净而雅致,弥漫着优闲恬适的气氛。
秦云漪被墙上的一幅对联吸引住目光,她走上前去念道:“无情岁月增中减,有味诗书苦中甜。”
她掩嘴轻笑,这幅对联写得惨不忍睹,跟伊儿的狗爬字有得拼,慕平为什么把它挂在这里?对联的署名是墨痕,听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
她笑问:“慕平,墨痕是谁?”
方慕平怔怔站着,这幅对联他苦寻不获,原来是被雪泥收起来了,她为什么远从涿州把它带来方府,还偷偷把它挂在这里?
秦云漪心中不禁一寒,慕平神色凄苦,却又显然是缠绵万状、难分难舍之情,难道墨痕是他喜欢的人吗?
手心全是冷汗,她定了定神,伤心归伤心,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如果从头到尾只是她一相情愿,那也早了早好。秦云漪苦涩地问道:“墨痕是你喜欢的人吗?”
方慕平愀然不乐,点头长叹,答道:“我不该瞒你。”胸口登感剧痛,她眼前只见千千万万颗金星乱飞乱舞,脑中一片混乱,再也说不出话来。
方慕平一惊,伸长手臂去搂她,秦云漪用力一推,转身狂奔而出。
“不要走,听我把话说完!”窜到门口,他拥住收势不及、直冲他怀里的秦云漪,束紧铁臂,他不让濒临绝望边缘的她挣脱。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秦云漪捶打一度让她好依赖的胸膛,悲喊出声“我不是男人的玩物,你不应该欺骗我的感情!”
方慕平问道:“那你应该欺骗我吗?你不叫逸云,你叫云漪,是两淮访使秦云瀚大人的妹子。”
舞动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秦云漪呆若木鸡,他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翠姨,翠姨说的吗?
读出她的想法,他摇头道:“不是翠姨说的,我找到秦辉了。”
秦云漪茫然问道:“你找辉叔做什么?”
他答道:“想替你报一箭之仇,想替你追回家产,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微一思索,理由头绪,慕平找大夫去替翠姨治病,顺便打听她的身世,因此查出她叫秦云漪。
秦云漪心头乱成一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先用花言巧语哄她,接着告诉她另有所爱,却又真的实践诺言,找大夫治翠姨的病
方慕平找张椅子坐下来,将她置在腿上,道:“首先,翠姨的病已经有起色,阙大夫说假以时日,一定可以痊愈。”
先是大悲,又是大喜,悲喜重重,秦云漪全身虚软无力,瘫痪在方慕平怀里,泪珠儿缓缓流下来。
翠姨有救了,她喜极而泣,哽咽着说道:“真谢谢你。”
方慕平甚不满意地说:“就这样而已?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把‘妙手神医’阙大夫请去苏州吗?”
秦云漪咬着嘴唇,心头烦乱之极,若是从前,她知道怎么哄他开心,只是让他放肆一点点,他就什么都顺着她了。
可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能跟别的女人心念及此,她仿佛坐在烙红的铁板上,忙不迭地要逃离。
“避我如蛇蝎?这就是我连日辛苦的代价?”他哇咧哇咧叫得活像是货卖出门,却收不到款项的倒霉小贩。
秦云漪回复她之前的称法,叫了声“方公子”
“方公子?”抬起她泪水纵横的脸蛋,方慕平心中不舍得,语气却装得很严峻,佯怒喝道:“你敢再叫一次试试看!”
秦云漪小嘴微张,又一声“方公子”硬生生忍住,她凄惋欲绝地说道:“我不能再叫你的名字了,那是墨痕才有的权利。”
“你错了,墨痕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她开口闭口都是方公子或是爷,从来不曾叫我慕平。”他神色黯然,良久不语。
秦云漪看他那么哀伤,心上好像有万把刀在扎一般,她终于了解什么叫做嫉妒,她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很爱她吗?”
没有正面回答,方慕平说道:“墨痕家的男人都是吃软饭的混帐,三年前,他们先把墨痕卖给一户人家,接着又把她卖给窦府,墨痕来不到两天,前一户买主就来要人,我用两百两银子把她的卖身契赎回来。”
秦云漪涩然一笑,慕平赎的人真不少,唉!怎么又叫他慕平
方慕平继续道:“墨痕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对我千依百顺,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很怜惜她,教她念书识字,这幅对联就是我教她写的。那时候,我还不想娶妻生子,打算先收墨痕作小妾。”
秦云漪秀眉一蹙,在她心目中,慕平是个完美无瑕的男子汉,没有料到他居然也奉行三妻四妾那一套。
“可惜,天不从人愿,墨痕只活短短十八年就殇逝了,如今长眠在终南山脚,再也不必试凄了。”他双目含泪,心下一片伤痛。
秦云漪羞愧无地,原来墨痕去世了,她怎么不先问清楚再吃醋呢?
方慕平望着她,问道:“云漪,如果我一直忘不了墨痕,你会不会怪我?”
拭净泪痕,她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你是个护惜倍有深情的爱花人,对秦云漪、对柳姑娘都是如此。”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开了方慕平多年来的心结,他不由得热泪盈眶,低低倾诉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云漪。”
秦云漪嫣然一笑,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幽然道:“慕平,每个人都有过去,墨痕是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
眯起眼睛,他充满占有欲地问道:“你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吗?”雪泥太失职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打听清楚?
秦云漪娇笑连连,方慕平见她笑得诡谲,更加忧心,急急询问道:“云漪,到底有还是没有?你老老实实地说,不许骗我!”
拿出手绢,秦云漪笑着替方慕平揩汗,心中满满都是幸福的感受,慕平怕失去她,才会连子虚乌有的飞醋也喝得这么起劲。
既然彼此都已经离不开对方,就停止互相猜忌吧!她说道:“慕平,我的过去只有两个哥哥,并没有青梅竹马的恋人。”
方慕平问道:“当初为什么不直接说明身份?秦大人的妹子,方家也会待为上宾,何必化名逸云呢?”
她低头叹息,说道:“我十年没见过大哥哥,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我,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见我。除了大哥哥外,没别人可以证实我的身份,我不是来攀亲靠友,只想见大哥哥一面”
轻描她雪白晶莹的脸颊,他责备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去问情坊,出了事怎么办?”
秦云漪笑道:“不去问情坊,就不能压倒柳姑娘,如此一来,少庄主你说不定根本记不得逸云这个人呢!”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有办法把你揪出来,这辈子你是别想摆脱我了。”
方慕平伸手作势要呵她痒,秦云漪笑着连连闪避,腰肢款款,左右摇摆挪动,他再也按捺不住,含住她的朱唇吮吻,尽情地汲取其中芳美的津液。
秦云漪浑身一阵冷、一阵热,体内的热流四处奔窜,忍不住一声嘤咛送出舌尖,青涩却又无比热情地回应他。
将她推开半尺,他不敢看她裸露的肩头,怕克制不了自己,道:“云漪,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
酥胸微露,夏夜的凉风让秦云漪打了个小喷嚏,她全心全意地信赖慕平,他不会伤害她的偎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轻道:“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若能抗拒这种诱惑,他大可改名“方下惠”剥开秦云漪层层叠叠的衣物,方慕平准备抱她上炕
“坏人!你脱了逸云的衣服!”秦诗伊石破天惊的大声嚷叫。
方慕平脑袋一片空白,秦云漪这次真的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