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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国与匈奴人的战争,说起来血泪斑斑。
据说匈奴人是夏朝的遗民,在商朝时由于部族争斗逃到北边的蒙古高原,为了适应寒冷的草原气候,逐水草而生,活动在南达阴山、北到贝加尔湖之间的广袤地区,冬去春来,子孙繁衍,人口日多,牲畜益增,现有的草场不能满足,人性的弱点就赤裸裸暴露出来,各个部落之间你死我活,争夺地盘,争来争去发现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就伺机向四周特别是相对比较温暖富庶的南方蚕食移动,特别当早春草枯粮缺或者遭遇自然灾害之时,更是疯狂南侵,反正他们觉得自己的祖先也曾是南边土地的主人,在老祖先的土地上吃点喝点,不存在什么气短理长。
周朝的时候,北方各诸侯国的边民苦不堪言,辛苦一年的收成被匈奴人抢走了,自己只能喝西北风,于是就组织起来抵抗,并向政府求救。可是匈奴人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在冷兵器年代,占有装备上的绝对优势,风一样呼啸而来,又风一样呼啸而去,开始只抢粮食财物,后来连女人也抢,不管老幼美丑,谁要阻挡就一刀断头。边民又恨又怕,官军士兵的两条腿又追不上匈奴马队,追上了也打不过,唯恐避之不及。如此一来,边防就成了有边无防,众多边民被迫迁往内地,致使大片良田成了匈奴的草场,而匈奴人更是得寸进尺,无所顾忌,奔腾的马队常常会驰骋到京畿城外,甚至直接攻陷了西周的都城镐京,迫使华夏民族引以为荣的周室王朝屈辱东迁。春秋战国时期,虽然出了不少思想家,但天下乱得一团毛线,各地豪强狗犬相咬一嘴血毛,匈奴人坐收渔翁之利,乘势占了黄河流域大片土地。
公元前302年,长久忍受匈奴之害的赵国武灵王赵雍突然开窍,他想既然匈奴人的骑兵厉害,我们为什么不能“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呢?这位三十八岁的诸侯王的“头脑风暴”,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且他是想好了就干,力排众议,在赵国推行“胡服骑射”政策,用粮食和草料同匈奴换马,然后请匈奴教官训练士兵骑马,练习马上射箭玩刀的本领。那些匈奴教官被赵国的殷勤款待所感动,就下功夫根据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因材施教,严格训练,不到一年就帮赵国建立起一支强大的骑兵。赵武灵王就用这支威武之师,剿灭了西边的中山国,把林胡、楼烦一带的匈奴赶到大青山以北,并在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九原(今包头)设立了县治,中国才开始实现对匈奴的有效反击。
赵武灵王作为一个有为的政治家、军事家,广受后世称赞,他的骑兵被统一中国的千古第一帝嬴政接收下来,成了秦国统帅蒙恬将军旗下的一支劲旅。有一天,秦始皇嬴政巡视北方边境,燕地一个叫卢生的方士给他进献一幅地图,告诉他北方的匈奴是秦国的大患。秦始皇觉得很有道理,回到咸阳后,向朝臣问计,大家都建议先把匈奴这个大患除了再说,因此便派蒙恬领兵三十万北击匈奴。蒙恬是个有名的军事家,他的雄师一鼓作气,“却匈奴七百余里”(《史记》),收复了鄂尔多斯等河套失地。为了防御匈奴的侵略,蒙恬和他军队费尽千辛万苦建起了从陇西临洮沿黄河至阴山的城塞,连接原秦、赵、燕直达渤海的旧长城,长达近万里,史称“万里长城”,同时又修筑北起九原、南至云阳(今陕西泾阳)的直道,构成了北方漫长的防御线,威震匈奴。此后的十多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而不少南迁中原的匈奴人,逐渐同秦人通婚,促进了民族的大融合。
可是当年这项伟大的国防工程,没有做好宣传动员,那些曾被匈奴追杀内迁的民众与士兵,不但不感谢秦皇御边活命的恩情,反倒觉得离开老婆孩子热炕头比要命还不能忍受,以致怨声载道,甚至连哭长城的孟姜女,竟然也被当做贞洁典型,在山海关老龙头旁建庙祭祀,世人多骂始皇为暴君,他的国策为****,咒他赶紧去死。可怜那雄才大略的秦始皇还真不禁咒,只当了十二年大一统江山的主人,就于公元前210年病死在巡视会稽的路上。“指鹿为马”的中车府令赵高,曾因贪污罪被蒙恬的弟弟蒙毅判处死刑,但这个人因为伺候皇帝用心,特别是嬴政每次出恭后,屁股擦得干净,有时怕厕筹刮破肝门口的痔疮,甚至用舌头去舔,把皇帝舔得十分舒坦,始皇念起“舔沟子”的功劳就赦免了他。
主子一死,赵高怕在蒙恬军营监军的长公子扶苏继位后,蒙家兄弟大受其宠,对自己不利,就同丞相李斯暗中谋划,拥立始皇的小儿子胡亥登基。李斯也是昏了头,竟然同赵高一起逼杀扶苏,赐死蒙恬兄弟,导致安定没几年的天下烽烟再起,秦国就此寿终正寝。一个宦官因个人私利导致一个国家的灭亡,赵高不是第一个,也远不是最后一个。废长立幼违制,天下不服,陈胜吴广冒雨揭竿,刘邦项羽借势坐大,然后为了谁坐秦宫的龙椅兄弟相残,杀得赤县土地一片殷红。这时冒顿单于搂着正在发情的阏氏,半躺在他的大帐里,笑着起身割下一块羊羔肉,烤都不烤就连毛带血塞进了嘴里。
冒顿是匈奴第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军事家,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残暴魔头,为了实现饮马长江的远大抱负,他射杀了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然后自立,一举大败当时的草原霸主东胡王,实力日张,很快就在刚刚立国的西汉土地上纵马撒欢。他们迅速并吞了楼烦、白羊河南王(匈奴别部,居河套以南),复占了蒙恬所夺的匈奴土地及汉之朝那(今宁夏固原东南)、肤施(今陕西榆林东南)等郡县后,向东对汉之燕、代等地进行疯狂侵掠,先后降服了西北一带近十个部族,一时气势如虹。有一天冒顿生气,把用来喝酒的汉将头骨一摔,就领着他的人马直接向晋阳(太原)进攻。
刚愎自用的汉高祖刘邦,当时已经准备诛杀功高盖主的韩信了,也不放心再把大军交给他,觉得自己连西楚霸王项羽都灭了,还能斗不过一帮蛮夷,于是在公元前200年亲率三十二万大军征讨匈奴,一路浩浩荡荡,势扎得很大,结果中了匈奴人的诱敌诡计,在风雪交加的白登(今山西大同东北),被冒顿单于四十万骑兵围得铁桶一般,进退不得,经过七个昼夜,将士冻饿致死大半,没死的也有大半都冻掉了手足指头,粮草又无法接济,眼看将全军覆没,正躺在冷飕飕的大帐里后悔轻敌冒进,揣测自己的种种死法,问陈平自己的头骨会不会成为冒顿单于的酒具。这时贪财成性的陈平突然发散思维,想起莫顿的阏氏比他还贪财,就把汉军出来时所带的珠玉宝贝全部搜罗出来,打发心腹摸进匈奴大营,悄悄送给阏氏,托其求莫顿单于放开一条生路,也是最后的计策了。莫顿当时特别宠爱这个狐媚阏氏,听她的枕边风吹得烟山雾罩,放了刘邦好处多多,杀了刘邦会激怒汉人,加之与他协同作战的两路人马未按期赶来,怕再围这个困兽招致内外夹击,就给了怀里的女人一个面子,说在包围圈上开阏氏的屁股那么大一个口子,让西汉皇帝钻出去。
大难不死的汉高祖回朝后,不得已实行“和亲政策”,几十年间把一代代宗室美女嫁与单于,并赠送大量的财物,用美女和金钱买太平。然而那些搂着汉家公主美女的匈奴单于们,根本就没把老丈人家太当回事,稍有不满便出兵侵扰边界,该抢照抢,该掠照掠。汉帝国在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七十年后,经济得到较快发展,国力大大增强,对贪得无厌的匈奴忍耐也到了极点。汉武帝刘彻这个有血性的大丈夫,决定一雪高祖皇帝前耻,给匈奴单于一点颜色看看,为刘氏皇家争回颜面。他从公元前129年开始,在长达四十四年的岁月里,先后派卫青、霍去病等发动了漠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杀得茫茫大漠草木带血、尸骸塞河,匈奴王庭一退再退,几近崩溃,只有少数人跟着当时的单于伊稚斜,远遁漠北和天山东部一带。
然而,汉刘天下付出“国空民乏、户口减半”(《汉书》)的代价换来的和平只持续了三十多年,而这三十多年的后期还主要是因为匈奴发生内讧,五单于争立,最后形成南北单于分庭抗礼的格局,呼韩邪单于“婿汉自亲”,娶了汉室宫女王昭君,领着四万多铁骑安住在河套,由汉朝政府好酒美食养着,以其对北单于形成牵制,才没有擦出大的战争火花。王莽废汉自立改名新朝后,企图分化匈奴,分匈奴居地为十五部,把呼韩邪和他的子孙都立为单于。这项改革的方向无疑是具有战略意义的,但王莽犯了战术错误,这些坐在长安皇宫不出远门的贵人们,一向妄自尊大,坐井观天,根本不把皇宫以外的官当官看,也不把京城以外的人当人看,不懂得人家也要脸面,采取的方法近乎儿戏。他先把汉宣帝当年颁给呼韩邪单于的金“玺”换成“章”,又将“匈奴单于”称号改为“恭奴善于”,没几天后又改为“降奴服于”,傻子都能看出朝廷在玩耍猴的手段,伤了呼韩邪后人乌累单于的自尊,导致其与汉室渐渐离心。
这时留居漠北的北匈奴,连年遭受严重天灾,又受到南匈奴、乌桓、鲜卑的攻击,力量大大削弱,多次遣使向汉政府请求和亲互市,汉政府没有答应,娶不到汉室美女的北匈奴单于也觉得没面子,早生不满,于是又开始滋事扰边。恰在这时,王莽的一系列改革伤害了各种利益集团,导致新朝内乱四起,这个一心想走一条新路的皇帝疲于应付,按下葫芦浮起瓢,天下又一次陷入混乱,觊觎大位的各路豪强重新洗牌,群雄逐鹿,被各种充饥画饼蒙蔽了的民众也跟着起哄,互相杀戮,今日射杀千人,明日砍头万级,从南至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村庄空虚,几十里不见炊烟。匈奴以及周边的胡羌蛮夷,但凡有点想法的能叛就叛,能掠就掠,能抢就抢,华夏民族的滋养之地又变得满目疮痍。
光武中兴,汉朝起死回生,但病久之躯还很羸弱,天下初定,饿殍遍野,百废待兴,权且用金钱美女招安了南匈奴日逐王比,让其居住在云中,牵制北庭。北匈奴为了离间南匈奴,再次提出和亲互市,并陆续送了很多重礼。如果朝廷结交北庭,必然惹恼南匈奴,这是极不划算的买卖,朝廷上下都不愿与北庭来往,唯独时任司徒掾的班彪,上奏要求部分答应匈奴的要求,回赠与所送相当的礼品,有理不打笑脸客,互市总比对抗好。他还替皇帝代拟了一道诏书,大意是北匈奴愿意恢复以前的和亲修好,想法不错,以前你们从来都太不讲信义,寇边侵地,让汉朝很反感,但汉朝是礼仪之邦,仍然宽恕了你们,就是这几年南匈奴想借北方灾荒吞并你们,皇帝感念北单于年年贡献,都没有同意,现在既然想和大汉和好,那就好好过日子,也不用再送什么礼物,你们想互市那就互市吧!“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殊俗百蛮,义无亲疏,服顺着褒奖,叛逆者诛罚,善恶之效,呼韩郅支是也!”后面这几句话,说得比较硬气,呼韩郅支是南北匈奴的名号,呼韩归附汉朝呼风唤雨,郅支叛汉受到征伐。
光武帝觉得班彪的想法比较周全就照发了,此后相安无事了几年,但是从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到蒲奴,三任单于都没有得到汉朝美女,肉体的感官没有满足,总觉得如鲠在喉,干脆给你好说你不理那就来点横的,乘东汉初定无力西顾之机,入侵渔阳至河西走廊北部边塞,并把张骞通西域时臣服汉朝的西域三十六国变成了他们的附属国,在那里横征暴敛。光武帝因为天下初定,无力外顾,说了句“由他自去”,撒手不管了。他这一缺乏远见的举动,就给瞌睡的匈奴垫了个枕头,让人家高枕无忧了。到了明帝刘庄即位,北匈奴蒲奴单于一面继续请求与汉和亲,一面准备带西域三十六国一起与汉朝签署和平协议,明摆着是把西域三十六国归属到匈奴了,气得明帝满朝堂追着击打接待匈奴使者的大臣。
明帝这人性子暴烈,动不动就发脾气,发了脾气就亲自拿棒子打人,他的龙座旁老放着一个短杖,看谁不顺眼就自行杖责,可能也省了执法官的编制,这倒与他处处俭省的风格相一致。他对老爹的西域政策一开始就不满意,但为了保太子大位,在太傅的提醒下,从未发表异议。公元68年以后,河西守将不堪匈奴之扰,多次上奏请求攻击匈奴,以通“丝绸之路”,恢复大汉帝国与西方各国的联系。明帝考虑了几年,充分权衡利弊,最后又咨询了耿秉、窦固、祭肜、马廖、耿忠等一群武将,才郑重决定派四路大军,从西往东沿长城隘口,向匈奴发起进攻。
窦固将军是个世家出身的职业军人,已经五十多岁了。窦家祖上,几世御守经营河西,久负盛名,到了父辈,兄弟仨帮助光武帝刘秀平定了凉陇川蜀,立了莫大功勋,光武帝特别倚重,封窦融、窦友为侯,让窦融做大司空,将皇家三个公主下嫁窦家,窦氏一门有四个二千石,九六城望京门里一条整街从东到西几乎全都是窦家府邸,奴婢杂役数以千计。只是堂兄窦穆(窦融之子)太荒唐,看着六安侯刘盱英武有为、风流倜傥,便伪造了一个阴(丽华)太后的诏书,唆使刘盱杀妻娶自己的女儿。这荒唐事闹得太大,明帝十分气愤,遂将窦穆和儿子窦勋下狱,不几天就都给弄死了,那些招摇的宅院车马奴婢统统被朝廷没收,窦家的威势因此大减。窦固少年时就随父窦友从军,抗匈平羌,身经百战。父亲窦友去世后,他承袭了显亲侯的爵位,加上妻子是光武帝刘秀二女儿涅阳公主的背景,也曾显赫异常。但久居官场的人深知伴君如伴虎,事公主的分寸拿捏很微妙,加上父辈曾告诫他们本非东汉光武旧臣,一定要事事小心,不与人争宠,养成了他为人谦和、做事稳重的性格,所以他在窦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后,虽然也被牵连遭禁锢十年,但终究没伤筋动骨,汉明帝后来还是器重他的,一直让他负责西部的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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