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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还没有一个小单位的销售主任吸引力大。这年头你这个风格的人在咱这个小地方,还真少见。这样吧,上班的时候我同局长提提,你放心,往上走难,往下走容易。不过,你先跑一趟济南。”
水月同庆国见面的时候,就免去了许多客套。
在老地方庆国等着了水月,水月问他:“你愿意上哪去?”
“你拉着我上哪我就上哪,你有自主权。”庆国说。水月将他载回了家中。
“你先看电视我洗个澡。”水月起身到了浴室。
庆国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院子里很静。庆国替水月难过,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院子,只有她和儿子住着,这十多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庆国替她感到心痛,人的命运真没法说。他自己比起水月来就好得多。淑秀虽然一般化,对自己却一心一意,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过日子是把好手。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必水月洗完了。果然,水月穿着红白相间的软缎睡衣,泛着柔软的光泽,恍如才从华清池出浴的杨贵妃。又如山东美女巩俐,妩媚性感。这是庆国无法从淑秀身上看到的。他家里,只有冬天洗澡用的睡衣。淑秀从没穿过什么睡衣睡裙的,起来穿戴整齐,躺下痛快淋漓。就是必须穿的内衣内裤也是讲究实惠和实用。都是清一色的白。淑秀认为外露的和漂亮的衣裳,很Se情,哪是正经女人穿的东西?其实她内心里也很想要,只是疼钱,那么一套裤头胸罩,要五百元,人家才工作的小姑娘舍得,她却不舍得。庆国正胡思乱想间,看到水月恍若仙子,袅袅娜娜地走过来,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他说:你去洗吧,我放好水了。
浴室内两侧的大镜子,梳妆台,地毯,只有高档宾馆才有这种装饰,庆国感到水月与自己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他有点向往这种生活了。
洗完后,庆国的视线落到门边挂钩上,有一件深黄色的柔软的男性浴衣,他犹豫着决定不了穿还是不穿,“那件挂着的浴衣,是我专门给你买的,是新的。”水月说。
在床边,他凝视着水月,由衷地说:“水月,不是我的错觉吧,我怎么觉得你胖了,脸也水灵了,真的。”
水月眼睛里泛着他那熟悉的光泽,热情、性感。白了他一眼,说:“胖不胖我不知道,可我心情好了,很少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除了忙店里的活,空下来,就是想你。”
“我有什么可想的,”庆国故意逗她。
“想我们十多年前在一起的日子,想去年在一起的日子,你的表情、你的动作,哪一点也值得我想啊,心情好就会发胖,人家都说心宽体胖嘛。”
庆国赞同地点点头。男女真是不同,女人只要有感情就什么都有了,男人呢,事业比感情重要,官没有嫌大的,钱没有嫌多的。男人的苦恼事特别多。
他留恋与水月的这份感情,结果如何呢,自己的介入会不会加速水月婚姻的解体,若水月真的离了婚,自己会不会娶她,娶了她会不会使她比现在更幸福。那么淑秀呢,她不答应怎么办,伤害她和女儿,忍心吗?我这成什么人了。
水月将灯关上,屋子里一片黑暗。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令庆国很不解。他很想一览无余地欣赏水月赤裸的身体,可是水月也许出了对身体的自卑,不让自己暴露在灯光下,其实只要男人真的爱你,他什么也觉得可爱。Ru房的大小,皮肤的黑白不是最重要的。
床头灯发出昏红的光。
庆国小心地将水月的衣服脱下来,水红色的乳罩和三角裤头衬着水月白白的肌肤令他激情涌动。可是水月嫩白的左大腿根边有两道疤痕那么刺他的眼。他装作不经意地顺手摸下去。“天呐!”
“你干什么?”水月马上觉察到了他的企图。
庆国愤怒地说:“你怎么能让他害成这样,他是不是人?”水月拱在他的怀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后我再告诉你好吗?不要让我再伤心。”庆国不再坚持。他轻轻地、轻轻地抚慰着她。
有爱作枕,两人香甜地入梦。待庆国睁开眼来,天已亮了,水月已换了一件绸缎两件套小睡衣,小荷叶领,碎花。盘起了头发,露出白白的脖颈,庆国生出一股爱意,水月给庆国拿出相同的一套睡衣,让他起床。
庆国洗刷好了,来到小餐厅,餐桌上,两杯牛奶,两个煎鸡蛋,两个粽子,一个辣椒小咸菜,庆国说:“怎么有在宾馆的感觉,你天天这样累不?”
“和你在一起吃饭吃什么都香。这几个小菜就累着,我还能干什么?”水月一脸的光彩,昨夜爱的激情依然在她的脸上闪烁。
接下来几天,庆国跑单位,迎接各地来的客户。白天,应酬;晚上有时就到水月家去,星期天除外,那是水月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
有一天,水月对庆国说:“这里离泰山近,咱们去爬爬泰山吧。”
“咱俩去合适吗?让熟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庆国顾虑重重地说。
“我个女人家不怕,你怕什么呀?”水月说。
庆国想了想就答应了。
庆国也会开车,车辆少的时候,就由庆国开着,水月在快进入泰安地段时接了过来,泰安这座著名的旅游城市,因泰山而闻名遐迩。这里高楼耸入云天,公路一再拓宽,处处人流车流,显出勃勃生机,与曲阜温吞水似的平稳,简直两个天地,也与十年前给庆国的印象截然不同,车直接开到泰山脚下,两人各买了一条拐杖,往上爬。
山还是那座山,松树还是那么高,熟悉的景物不同的心情。放眼一望,大自然的雄伟油然而生。由于是下午,上山的人少,下山的人多,什么样的也有,女孩铅华被汗水洗尽,男孩有的衣衫不整,都显出筋疲力尽的样子,愉快的表情一扫而光。有一大块头小伙子,累得腿一跛一跛,每一步都那么困难。他问水月:“哎,老师,下去还用多长时间?”
“快了,有半个小时吧。”
“你怎么骗他呢,咱走得这么快都用了一个小时。”
“给他信心吗,你看他累的,平常肯定不活动,我十八岁的时候,跟我父亲来,都腿疼了一星期啊,那时跟着大人爬得太快了。”有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被两个人架着,好似电影中打了败仗的国民党逃兵,只有头上、脖子上系着的火红的平安带发出热情、愉快的信号,人在这大自然的怀抱里,去掉羞怯,尽情地装扮自己,潇洒一会儿。
晚上爬山凉快,但看不见景物,尤其是看不见山两侧的名胜古迹。
上山的人和下山的人的表情就不一样:他们兴奋、新奇、愉快。往上走开始有风了,树也多起来,他们走得很慢,时常坐下来歇歇,但眼睛可不闲着,向右侧望去,山中平添了几座小楼,好幽静的院落,还有一座正在建设。庆国想有权有钱都行啊,愿意在哪住就在哪住,咱老百姓就不行了,屋前有个垃圾场,也要忍受着。他忽然想到了淑秀的脸,想到了自己的同事,想到了自己驻工作组的那个村子,那一张张沟壑纵横,激奋的脸,想着这几栋豪华别墅里,肯定有汽车,有狗,有保姆……
“快走呀,眼馋人家的房子呢。”水月见他盯着右侧的房子不动,就喊他。“是呀,在这里有栋房子,我和你来安度晚年,多好!”庆国说。“想得倒美!”水月捶了他一拳。
“买黄瓜吧,很鲜嫩的,不在这儿买,上面的可贵了。”
“买茶叶蛋吧,不买就没有了。”
“买条平安带,保平安。”卖纪念品和食品的小贩向游客兜售着生意。女人特别喜欢,水月买了两条,一条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庆国看到水月干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这次,水月穿一件两件套薄羊毛衫,白色为主中间有棕色的条纹,下穿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富贵鸟牌白色运动鞋,那条红色的飘带,使水月看起来更年轻。另一条给庆国挂上,庆国规矩地站在她面前,似乎老师给自己佩戴红领巾。
人少了,路仿佛也宽了,两人牵着手,风儿习习,清凉而爽快,心头很惬意的。黄昏的太阳恋恋不舍地下山去了,渐渐地登山的人更少了,下山的人还是一拨一拨。再走,山路上亮起了灯,夜降临了,在山上并不觉得黑,路很清晰,天很蓝,松树依稀可见。
空气彻底地清凉了,身上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走着走着两人感觉到吃力起来,水月喘着气,要求歇一歇。庆国赞同地说:“不用急,慢慢来,只要明天四点钟爬上去,不耽误看日出就行。”水月笑了,“那我们成了慢爬泰山的冠军了。”两人在一台阶处坐了下来,交流着爬山的感受,水月依在庆国的身上歇一歇。
身后一批学生吆喝前进了,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书包,庆国也搀起水月的胳膊往前走。
喊累了,力尽了,前面才是中天门,水月饿得慌,两人到小饭店里吃点东西。水月吃碗面,庆国要吃煎饼,卷小葱,一个煎饼两元钱,庆国说:“家里的煎饼,两元一斤呢,一斤要四个的。”
“这是爬山,不是在家里呀。”水月说。
庆国也笑了,不再言语,狼吞虎咽起来。才走了一段路,水月又觉得没有力气。买的两只黄瓜派上了用场,也不怕闹肚子了,有点饥不择食的感觉。到南天门时,他们吃了不下十几次,庆国感慨道:“平常我们说吃什么都没胃口,就是没卖力气,你看干建筑的,个个大饭量。”
水月见了庙门就烧香,一路烧到了山顶。
“冷”这是主峰玉皇顶的感觉。
黑压压的人挤满了山顶,到处云雾缭绕,冷风阵阵,饭店是最好的避风港,庆国正想进去,水月说:“你不花钱吃饭或者买东西,休想进去门。”“那就花点钱买点东西,总该让近吧。”他们租了两件棉大衣,吃了一碗刀削面,门外,是乌蒙蒙的黑夜,庆国看看腕上的手表,离天明,还有一个多小时,见水月哈欠连天,他说:“先在旅馆睡上一小觉,四点半,我叫你。”也够狠的,一个铺位,很简单的一张床,一个小时一百元。
庆国守在水月的床头,打了个盹,看看时间快到了,小声叫起了她,五点二十分,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人人欢跃,美景并非人人能够遇上,正如世上的事情,讲究可遇不可求。
庆国忙着用相机拍下美丽的瞬间,激动万分,庆国将水月紧紧地揽在怀里,上山时的辛苦一扫而光。
坐索道回到了山脚。庆国拥着水月正要上车,无意识地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熟人,庆国心跳加快,一时愣在了那里,那时自己的竞争对手翟力,那可是个白眼狼,上次竞选主任时他就联合一名与他暧昧的女干部共同不投庆国的票。好歹翟力没看到自己,免去了许多的尴尬。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满脸沮丧。
车在前面走,庆国忽然产生了想吻水月的冲动,她盘在头顶上的髻与白皙的脖颈,呈现出女性柔和的美,见车开的很快,他打住了自己的念头,只好细细地充满深情地欣赏水月的侧面,手握方向盘的英姿,给她平添了一股特有的魅力。
庆国打心眼里喜欢她。
爱情像美酒,味香醇厚,水月的脸滋润了,眼睛里洋溢着光彩,晶晶亮,溢彩扬,这是爱情的雨露浇灌的,使人欲罢不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