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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剑光打在长琴的腹部,他痛得弯下腰喷出一口淤血。
“长琴!”火凤哭喊着,长琴说不出话,只心痛的看着她。
高寻似乎觉得痛快,移开脚,朝长琴一步步缓慢的走了过去,火凤忙挣扎着爬过去拖住他的腿,流着眼泪喊道,“你别伤他!”
高寻走了两步,蹲下,抬起她的下巴在指尖揉捏着,笑得肆意,“要我不伤他,可以,但是你得跪下来求我。”
火凤顿住。
“或者,”高寻盯着她通红的双眼,在她耳边残忍地说道,“你叫他跪下来求我,求我放你们一命,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
“呸!”火凤一口血吐在他脸上。
高寻浑身一僵,片刻后,他摸一把脸上的血,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突然擒住火凤的脖子,将她提在半空,高寻的笑声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脊背发麻。
火凤感到浑身烧灼一般痛苦,因为窒息,大脑缺氧,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放开他!”
高寻忽然回头盯着那个朝他嘶吼的声音,提着火凤身子的那只手臂更加用力的箍紧了,火凤双脚乱蹬,只觉下一刻就要死了,耳膜因充血而砰砰跳动,这个时候,她竟还能听见高寻饱含嗜血般快意的笑声。
“你跪下,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了,我就放了她!”
“不要……”她拼命舞动手臂,泪水决堤似的往外涌。
长琴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用出奇安静的声音对高寻说道,“我给你跪下,你放开她。”
说着,撩开下摆跪了下去。
这一刻,火凤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她死死地盯着长琴跪在地上的膝盖,浑身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长琴却收回目光,不去看她,他一字一句对高寻道,“放了她。”
高寻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五指收紧,火凤猛地睁大眼睛,张大嘴用力呼吸,却只剩出的气,长琴见状,立刻想要冲上来和他拼个玉石俱焚,高寻却高声喝道,“我是让你磕头,磕到我满意,我就放了她。”
长琴浑身一震,火凤狠狠的咬住下唇,泪水几乎盖住视线,她看不清长琴的表情,只能看见眼前高寻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
不知过去多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长琴就淡淡道,“好。”
说着,他慢慢低下头,弯腰,磕头,一下又一下,一个又一个,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仿佛一段漫长的难熬的岁月就这么在他一起一伏的背脊中流过去了。
“别跪了,长琴,你起来啊,别再跪了!”
火凤的声音虚弱而无助。
小竹亲眼看见雨中发生的一幕,眼泪早已湿了眼眶,她无力的看向暗无边际的天空,只觉胸口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长琴一身傲骨,骄傲矜贵,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屈辱?
高寻施加给他的,无异于扒皮抽筋的酷刑啊。
很久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这极度羞辱的一幕,“寻儿,你闹够了没有?”
高寻正看的起劲,双眼闪烁着极其兴奋痛快的亮光,乍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喝斥,身体不由得僵了僵,随后扭头看向身后那个一直不曾出声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说,“义父,这是我的私事,您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