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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啊,是他惯坏了自己的妹妹。
墨镜姬还在想着刚才哥哥教训自己的事,心里憋着气,埋着头,走路走得飞快,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等她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门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每一盏都比她刚才见到的花灯好看,门口的姑娘个个笑脸如花,身姿婀娜,一边笑着一边朝路过的男子招手。她好奇地睁大眼,站在门口往内看,一阵幽幽的花香从里面传出来,她伸长脖子深深吸了一口,顿时就感觉飘飘欲仙,魂儿都要被勾走了似的。
她不知不觉往里面走,一只脚还没踏进门,就被一只涂着红指甲的手拦住了腰往外推,“这位小姐,我们好客轩不招待女客,您要寻乐子,请到别处去。”
这尖细的嗓音让她清醒过来,她鼻尖全是方才嗅到的那股子幽香,一时间想不起别的,抓住老板娘的手臂就问道,“这是什么香?”
老板娘闻言,哎哟了一声,故意调笑道,“小姐不是本地人吧,竟不知这是何香?”
她眨了眨眼,正疑惑,就听老板娘一边推搡着自己一边好笑道,“在我好客轩,除了了知亲手做的迷迭香外,还能有何香。”
“我想见见了知。”
老板娘横目瞪着她,“走走走,老娘没工夫招呼你。”
墨镜姬心里正憋着气,听见老板娘很不耐烦地赶她,登时就来了气,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上好的玉佩,在老板娘眼前晃了一下,立刻引得老板娘瞪大了眼睛,立马亲热的抓着她的手,堆起满脸褶子甩着帕子笑道,“哟哟哟,看不出来啊,姑娘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知今日姑娘到我这好客轩来是想玩儿点什么,筛子牌九还是姑娘小倌啊?您只管说,但凡我这儿有的,保准姑娘玩得满意玩得尽兴。”
墨镜姬扬起下巴,斜眼睨着老板娘,“让了知出来见本小姐。”
老板娘忽然不说话了,盯着她看了片刻,将信将疑问道,“不知你是哪家小姐?”
在吴城,就还没有她不知道的闺阁小姐,就没听说过哪家小姐像她这么大胆敢上青楼来的。
她不屑开口,“吴城墨家,墨镜姬。”
此话一出,老板娘立刻笑道,“原来是墨公子的胞妹啊,难怪出落得如此水灵呢,既然是墨小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请进请进。一会儿我让人去府上只会一声,墨小姐深夜在外,免得墨公子担心。”
墨镜姬懒得再理她,一甩袖子就往里面走。
很快有丫鬟上前,引着她往楼上雅间去,“墨小姐,了知姑娘得了吩咐,正在楼上等着您呢。”
墨镜姬只关心一个问题,“迷迭香真是她做的?”
“是啊,多少人都抢着要呢。”
“哼,我倒要看看,这香有何妙处。”
这时,那位追着墨镜姬而来的年轻人停在楼下,望了望两边朝他红袖招展的姑娘,为难的皱紧了眉。方才明明看见镜姬朝这边来了,怎么转个身就看不见人?
他朝好客轩看了一眼,又转身朝春香楼瞅了一眼,镜姬那丫头莫不是往青楼里去了?
正疑惑,楼上传出一阵缥缈的琴音,紧接着,有人扬声高歌。跟随悠扬歌声,心魂激荡,忍不住放下杂念,沉醉其中,这是一首鲜有人唱的古曲,荡气回肠的旋律之下,隐藏的是细腻婉转的情思。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一曲唱完,琴音不止,尾声悠长,如一杯沁人心脾的茶,初觉馨香,细品入心,叫人不堪梦醒。
“这位公子,我见你听见洳娘子的歌声就丢了魂似的挪不动道儿,不如上楼一叙?”
春香楼外的花娘向来好眼色,他穿着低调的藏青儒衫,身上并无其他配饰,但仅是腰间挂着的一块墨色玉佩就足以说明他的身份。如果她没猜错,这人定是吴城第一制镜世家墨家家主墨驰华。
说起墨家,整个吴城谁都知道,那是从明朝末年就传下来的世家大族。
墨家祖师爷还曾是明朝皇帝御用的制镜匠师呢,后来满人入关,墨家祖师爷带着妻儿老小在民间隐姓埋名,专心做起小买卖。卖的镜子虽然便宜,但每一块都是精心打磨的上好工艺品,那品质一看就知不是寻常货。
墨家在吴城的名气越来越大,慢慢的生意也就越做越大,经过几代人积累,墨家制镜手艺天下闻名。凡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世家,都以拥有一块墨家出产的镜子为豪。最鼎盛的时候,还是康熙年间,墨驰华太爷爷那一辈,满天下的妇人都对墨家镜子趋之若鹜,拿墨家产的镜子当名人字画那般收藏品鉴,每面镜子价值千金。
到了墨驰华这一代,墨家镜子虽不值千金,但每一面新出炉的墨家镜都是江淮妇人的心头爱。放眼千家万户,若说谁家梳妆台上没有一面墨家镜子,她是不信的。
墨驰华抬眸看向那位招呼他的女子,淡淡笑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当下有事,改日再备好薄礼登门拜访洳娘子。”
“墨公子可是在找舍妹?”
墨驰华停下脚步,转身客气询问道,“姑娘知道舍妹在哪儿?”
那女子玩着手中的帕子,微笑道,“墨公子请上楼,洳娘子吩咐了,若公子不上楼,便不让奴家告诉公子墨小姐的去处。”
墨驰华蹙起眉,心知自己是被算计了,他抬眼看向沉沉夜空,想到镜姬那叫人头疼的性子,若是不赶紧找到她,不知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朝那倚靠在门栏上的女子微微施了一礼,“那就烦请姑娘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