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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苦地哼哼唧唧着。
愤怒的战士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抬腿就是一大脚。
“我让你要狗权!我让你要狗权!”
郑小明被这个战士踢得满地乱滚,边抱头哭叫边高声求救,嚷嚷着解放军打人什么的。结果更多的人上来殴打。
此时周围再也没有一个城里人上前替他解围,都冷眼看着这小子被战士踢得满地乱滚。最后还是赶到现场的指挥员严厉地制止了战士的发泄。
无论战士怎样痛打肇事者,我们的损失却永远无法弥补回来。
院长自杀了,医生护士还有伤员平民们伤亡大半,医疗器械和药品几乎损失殆尽。可无论怎样医院必须按计划转移,刚才没有仔细检查出发队伍的指挥员铁青着脸清点完人员物资后指挥大家继续上路。
今夜对冯先生同样是个肝肠寸断的夜晚,他的亲生女儿在刚才的轰炸中遭遇了不幸。没有任何办法,当第一颗炮弹在队列中爆炸的时候,卡车上所有的人都疯狂地试图弃车奔逃,冯先生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倒在车厢角落里,炸弹掀翻了卡车,众人纷纷落水。虽然紧紧拉着冯先生的两个孩子和他都奇迹般没有受什么伤,可他的女儿却因为溺水而死。被两个抽抽嗒嗒的娃娃拉着的他一路上都神志恍惚地抱着自己女儿冰凉的躯体。
我无法找到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话语。
逃兵连长果然没有动弹,自始至终地端坐在吉普车上。无言地挤在他身边,我任由车子颠簸着将身体左右摇晃。
快抵达指定位置的时候车队停止了前进,我跳下车走到路边大口地喘息着。
阴霾的夜空仍然凄雨霏霏,旁边水洼里散发出难闻的牲畜尸身腐烂后的味道。没有戴夜视仪,我看不清周围的情形,只是模糊中感觉到两边崔嵬的山梁已经和这厚重漆黑的雨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头尾,哪里是边际。炮火距离我们好像远了很多,可我总感觉它时刻跟在后面追逐着,随时会在顷刻间笼罩下来。迷茫的云雾中交织着喷气式战机发动机的轰响,或远或近。
前面有人在挨着卡车焦急地询问,有没有懂光纤焊接架设数据线路的人。
怎么回事?
需要寻找工程人员紧急修复通讯线路。
我曾经在网络公司干过一段时间,对架设光纤数据网还有些印象,看他们如此着急的模样,所以硬着头皮摸到跟前报名。
已经有几个人在队伍里,大伙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跟着工程兵出发,看来我们这些城里人里还有不少在IT公司供职的。我居然发现老冯也在应征的自愿人员里面,他怎么也懂这些?
老冯没有心情回答我,只顾帮着工程兵们整理工具。
看老冯脸上的表情就知道现在他的心情如何,我小心地没有再和他多说话。
两个小孩被老冯托付给护士,我们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离开公路。
什么重要线路?通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
我想打听些情况,可周围的那些工程兵们一问三不知。保密?
我满腹疑问地跟在队伍后面。
我受伤的脚踝愈发地刺痛起来,道路很难走,都是在岩石泥浆中攀缘,有的地方还要手足并用。半山腰的路上有人正在等我们,摞在推车上的光纤线上面盖着防雨布,周围还有几个人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工具箱。
抓紧时间!
我们这群人急促地奔往工作地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通往一个指挥分部的两条数据线路都中断了,我们开始在被炸断的部分工作起来。重新敷设光纤线路,熔焊节点,增加信号放大器,检查电磁兼容和屏蔽情况。
老冯的动作居然非常熟练,很快就完成一个断点的修复工作。
指挥分部的门口曾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当我们走进坑道进口的时候,发现一些战士们仍然在清理战斗现场。
这里距离交战前线应该有近二十公里的距离,怎么会有地面战斗爆发?
一打听,原来是敌人特种部队渗透到这个防空指挥部附近,企图破坏我们的指挥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