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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滚出去!"
织布不敢抵挡,生生受了一鞭,却不动弹,只看向木槿。
木槿低头品茶,淡淡道:"都出去吧!"
青桦等虽是悬心,却不敢不遵,只能先往外退去。
明姑姑悄悄瞥一眼许思颜铁青的俊颜,低低道:"公主,别硬顶,先撒个娇儿把这事了了,回头再收拾那贱人!"
木槿将茶盏砸在桌上,冷沉喝道:"出去!"
明姑姑一惊,只得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却自从窗口门边暗自留心屋内动静。
成谕等几名太子亲卫亦跟着过来,双方近来时常在一处厮混,称兄道弟,很是亲热,如今见双方主人起了争执,不由面面相觑。
许思颜已将沈南霜扶起,赶紧替她解了捆缚绳索,却见她满身鞭痕,双颊红肿,泪眼婆挲,委实可怜之极,不由怒往上冲,转头向木槿喝道:"木槿,你疯了!"
木槿敏锐地觉出他的心疼和惊怒。
心疼对的是沈南霜,而惊怒对的却是她。
她忽然间有些心寒。
她淡淡道:"太子,她方才满口胡说些什么,你也该听到了吧?就凭那些污言秽语,活活打死也不为过吧?"
那晚之事早已是许思颜心头锐刺,听得情郎二字,更觉那刺将扎得自己满心窟窿,再也无法镇定。他寒声道:"我听到了!太子妃难道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木槿蓦地站起,缓缓道:"我跟太子说过,那晚被太子往死里糟蹋的人是我。现在我再解释几句,扯下这玉牌的人也是我,但随后遗失;五哥恰在边境,听闻江北不安,曾过来探我,因恰逢兵乱,怕引起误会,匆匆一面后便回去了。他是我兄长,不是我情郎。"
她扫一眼沈南霜,继续道:"如今有人坏我声誉,太子不站出来为自己妻子出面澄清,反而要逼我自证清白?"
许思颜怒道:"我已不打算追究此事,谁又逼你了?"
木槿冷笑,"不追究?太子对污蔑自己妻子的奸人倒是宽容之极!可惜我萧木槿眼底容不得沙子,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她一指伏在许思颜怀中痛哭的沈南霜,"留下沈南霜,待我跟楼大哥讨教了那七十二种酷刑,不信她不开口!"
沈南霜似不胜惊吓,哆嗦着强从许思颜腕间爬出,向木槿磕头哭道:"太子妃饶命!南霜什么也不敢说了...不,不是,太子妃要奴婢说什么,奴婢便说什么,那昭训封号...也请太子收回成命,奴婢只要随侍太子、太子妃身侧,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再不敢有一丝怨言!"
她的额碰在地上,砰砰作响,很快红肿渗血。
木槿冷眼瞧着,哂笑道:"太子来了,有靠山了,这会儿装可怜了?但我明着告诉你,这事儿不给我说清楚,你别想活着走出太子府!"
沈南霜身子一软,只呜咽道:"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若太子妃坚持说兵乱那晚是太子妃侍寝,那么...就是太子妃侍寝吧!跑去和蜀国太子私会的不是太子妃,是我,是我沈南霜!"
木槿气得哆嗦,扬脚踢向沈南霜。
沈南霜不闪不避,生生受了她一脚,给踹得滚到了一边。
许思颜忍无可忍,终于勃然作色,"你还打算用刑?果然母后说的不错,你就是心胸狭窄、骄狂善妒!口口声声说她冤了你,难道你堂兄也冤你?我只恨...只恨那夜未能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出了状况,所以万事我都忍了!你又何必非把自己的过失推到南霜头上?"
木槿又羞又气,却站到许思颜跟前,一对灼亮得不正常的黑眸幽深地盯着他,泠泠问道:"许思颜,你不信我?"
许思颜听她字字清寒如冰泉,直可沁冷入骨,不觉心尖颤动,凝视着她倨傲发白的圆圆面庞,一个"信"字差点脱口而出。
而脚边沈南霜已转而向许思颜磕头道:"太子,求你一定要信太子妃!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之错!是奴婢与人私会,栽害太子妃,奴婢罪该万死!"
许思颜吸一口气,一抬臂,手指几乎指到了木槿的鼻子,"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睡里梦里都不忘和你那好五哥的青梅竹马好时光?还是凭你丢下重伤的夫婿不理,去和养兄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木槿只觉一道热血上涌,再也顾不得思索,扬手一个耳光已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许思颜顿时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一时竟不敢置信。
木槿唇角一扬,目光灼痛,吐字却异常疏冷清晰:"我也不用你信!我只需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就够了!"
许思颜眯起眼,羞怒已不下于木槿。
她要的是什么?
在发现他留在慕容府,可能心系慕容依依时,她道:"太子既于我无情,我也不会因身外名利而恋栈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