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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
待退了七八丈,王故才站定转身,脸上带着被笑古认为是嘲讽的淡笑,朝笑古微微抱拳道:“故宫王故,前来领教笑掌门高招。”
笑古险些将牙龈咬破,眯着的双眼缝隙里闪过道道冷光,他恨不得这可恶的人此刻就横尸当场,但是明面上他依旧郑重地抱拳道:“星宿派笑古,与王帮主切磋一二。”
只说了这么一句,如毒蛇般阴霾的双眼死死盯住王故,身形几番挪移,度比方才更快了几分,几乎是眨眼间便跨过两人间的五丈距离,双手呈爪散着五彩幻光朝王故胸腹探去,势急如闪电。
王故双眼已见空洞之色,左腿微退一步呈现马步状,一剑刺出,直指笑古双爪之间的胸口缝隙。
笑古狞笑一声,双爪骤然合拢,竟听一阵刺耳的金铁铿锵声,那灰雾袅袅的无情剑上亮起一溜儿火花,灰雾被徐徐逼开,笑古双爪不损分毫,身影灵活如若巨蟒绕着无情剑游走而上,接着双爪合力猛击在无情剑剑脊上,内力狂吐将赤剑朝下撞去,人却借力一跃,双爪极力打开作大鹏展翅状。
笑古这一套连串的动作只在刹那间完成,给人以眼花缭乱之感。他半空中低头,目光冷冷看着王故的头颅,此刻王故那空洞双眼离笑古胸口不过三尺,似乎只要他展开的双手轻轻一合,那颗可恶的脑袋就会化作血色与白黄色迸的烟火。
可惜这愿望只是眨眼间便成了空想,他余光但见自己胯下那柄赤灰色缭绕的无情剑,猛烈砸落地板上之后竟像皮球般反向弹起,以比被他击打而下时更快的度劈向他的胯间,大有自下而上将他一劈两半的趋势。
笑古心下倏然大骇,怎也没有料到一把钢剑与石板相碰,竟然也会反弹而回。双爪已然蓄势待也只能强行改变了攻击对象,双爪骤然爆刺目五彩烈焰,朝下悍然猛击,与无情剑对撞时借着反弹之力身形再次攀升,离王故头颅已有两丈高度,倒翻半圈头向下,双爪合拢做锥状,与下坠之力上再添内力灌注,这一招迅疾狠厉,挟着青天落枪之势狠狠刺向招下王故脑骨。
王故面无表情,一对空洞的双瞳猛然上扬,周遭变化已经尽入眼中,手中无情剑再次借那对撞之力下劈地板,于地板上轻点,却是诡异的如同借力反弹一般再次骤然上扬,两番来回赤剑之已经比起势时快了两倍不止,竟是赶在笑古杀招落于头顶前将之拦了下来。
这一切即使加入笑古逼向王故的几个眨眼,到现在两人对攻也不过两息时间,可以想见两人度之快,此时看那架势显然已入**。
王故手上灰色游丝缭绕的无情剑点在笑古双手间的缝隙,锵一声强行插入,再一个翻转,已然破开笑古双手合什之势。虽然笑古双手已如神兵般坚韧,无情剑锋锐的剑刃无法伤其分毫,但笑古双手也拿无情剑毫无办法,只听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笑古下坠之势不止,双手竟擦着无情剑剑刃悍然而下。
眨眼间,无情剑一动如若灵蛇青龙,剑快得只能捕捉几个断面,笑古口中倏地出一声嘶哑厉嚎,半空中忽而抛洒出几道五彩鲜血,笑古双手猛击在无情剑上,借力骤然后退。
此时众人才看清,笑古手腕之上的双臂只在那一眨眼间,竟被割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骤遭此剧痛,笑古心神失守慌乱不定,只能是遽然撤招后退,若不将血止住,此一战他便已然败了。
笑古后退,王故却动了,这一动如同苍鹰擒兔般,紧紧追着笑古急后退的身形,无情剑似飞花般吞吐不定。
笑古早已心神失守,见王故攻来哪里还有还招的心情,只能以身法躲闪,可这一躲闪,更让他惊骇莫名。
还不等他真个变化身形,王故手中无情剑已经先行变招,初时还不大清楚,可等他挪转身形之后才怵然一惊,原来王故变招之后,那剑势竟是一划而来,等他人在半空脚不着地的刹那,径直划向他的胸间。
仓惶间笑古只来得及尽力侧身,可是那一剑已然必中,嘶一声划破笑古肩膀,带出一线鲜血。笑古口中轻嘶,左脚急忙落地,猛踏一脚反向转折,动作已是极快,可仍旧是在滞空瞬间,腰间灰雾一现而没,他甚至不用看,仅凭腰侧那一阵微凉伴随着刺痛的感觉,就心知已是再中一招。
王故双眼不知何时由空洞转为迷茫,对周围事物捕捉更为敏锐,步步紧逼着笑古,手中无情剑仿佛畅游天地的灵蛇,闲庭信步般的吞吐剑势,信手拈来般的转折变化,漫不经心间展现出来的剑招,竟是招招妙到毫巅,前所未见。
如同猛兽进食前与食物的戏耍,自信彰显尽致,任笑古如何躲闪,王故每次吐剑都没有落空,必然挂着笑古身上五彩斑斓的血液而回。只在一息之间,笑古身上的杏黄色长衫已经沦落成了乞丐装,尽够掩体的几块破布上也是五颜六色,已被笑古体内怪异的血液染了个遍,笑古周身三丈方圆的地面上,也是遍布着绚丽迷人的五彩液体,或洒或泼,如同一幅后现代印象派的大作。
只要看看便可知道,这一息时间里面,笑古已然失血过多,所以他身形渐渐控制不住,体内的虚弱感连连传来,双眼已经昏花不清,落败已成定局。
可能笑古心下是极想认输,从他偶尔清明的双眸中惊惧尽现,可惜王故的剑招没有给他一丁点儿开口的机会。
他只能踉跄着摇晃身形,却是被无情剑划过时的力道带着摇摆,神智开始不清,全身上下尽是剑招,五彩血液遍布全身,涓涓顺着腿脚流下地板。此刻的伤势,已经不是重伤可以形容的,似乎随时都可能昏厥或是一睡不见醒了。
王故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生气,他只是如机械般一招一招朝笑古身上招呼,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厨师手上的一道菜,或是画家手上的一幅画,认真地细致地慢慢刻画,直到作品达到自己认为满意的程度。
若笑古体内不是五彩绚丽的血液,而是令人心悸的殷红,此刻的场景会更让人毛骨悚然些。即便是现在这样,也让会场中沉寂无声,只有划破衣服肌肤时的嘶嘶声渐渐响起。
过了刻钟,王故才停下手来,似乎微微点了点头,才一剑刺去,将笑古的腹部刺了个通透。不一样的剧烈疼痛将笑古模糊的神志拉了回来,他捂住腹部,竟是露出了解脱式的笑容,接着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王故甩了甩无情剑上正在滑落的五彩液体,淡淡吐出几个字。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