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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那么多如若不曾发生,事实就在眼前。
沈清不想为难丹枫,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走吧。”
“清清……”丹枫犹豫:“你可怪我?”
沈清抿嘴,说不出不怪。但她早已不是过去的自己,下了桂蔚山后遇见这么多事,沈清也知道有许多事,是即便身为仙人的丹枫也无法阻止和干涉的。
她的由来,她与毕沧的关系,她散落的魂魄,还有她今后的命运……
“要走就快走。”沈清瞥过眼:“废话太多,显得啰嗦。”
丹枫:“……”
她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若她真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便会如那灵羽山的仙人一样,将自己化成一场雨,泽润大地了。
当初见到毕沧时,丹枫便为保全自己,隐瞒了毕沧的意识侵入她神识之海之事。
眼下明明危机就在跟前,不容她再说稍作迟疑。
可沈清毕竟是丹枫看着长大的,她对沈清总有几分真情,明知沈清孤身一人在这乱世中并不安全,还要将她丢下,便不能什么也不留给她。
沈清以为丹枫会转身就走,谁料到她竟从袖子里开始搜罗各种法宝武器叮铃桄榔地倒了一桌台。
“我记得你那里有个小荷包,可以装下许多物什,这些都是为师这些年炼出的法器,比那些符纸好用得多,若遇十分危险之时,可以用来保命。”丹枫一一介绍,着实如沈清说的那般啰嗦。
可这也是她难得对沈清的啰嗦,沈清听了进去,直到丹枫又摸出一样东西道:“这是云梭引,为桂蔚山灵木的枝所铸,要是你真的连这些法器都用了也难以保命,便弃了你的身躯,用这云梭引承你魂魄带你回到桂蔚山。”
丹枫道:“你的身体本就是功德养出来的,云梭引认得归山之路,它会飞得很快,只要你回到桂蔚山,为师知晓了,立刻就会来看你。”
这云梭引本是她自己的逃命之物,丹枫惜命,随身携带着这些,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而今她可算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一并交给沈清了。
沈清倒是意外了,她摸着质地温润纯金色上雕云纹的木头,木头呈小舟形状,只有掌心大,放在哪里都方便。
丹枫见她要将这东西与其他法器一并收入小荷包,便叮嘱了一句:“还是放在袖子里吧,随拿随用。那我……我走了啊。”
沈清头也不抬,像是在仔细看那些法器,挥了挥手就让丹枫快走。
丹枫抿嘴,已经走出了木门外,走到界墙边,还是忍不住对沈清说了句:“清清,你、你随时与师父写信符啊,这回我不躲着你。”
沈清哦了声,心道你若不躲着我,也就不必此刻离去了。
可沈清也知道,丹枫已经能将她拿得出来的东西,悉数送给自己了,沈清没有那么不知足。
眼看着丹枫就要离去,沈清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等等!你把那个人也带走吧。”
就当丹枫日行一善,带走送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再贴张治伤的黄符即可。
谁知道丹枫听见这话跑得更快,刹那便没了影子,叫沈清瞪大了双眼莫名地朝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看去一眼。
这人莫非是什么洪水猛兽?
事实证明,躺在地上的男人并非什么洪水猛兽,因为没有任何洪水猛兽能因伤睡一整日,直至深夜也没有醒过来行凶作恶的趋势。
因这连续的大雨,直接跨过了盛暑天,一旦入秋夜就开始凉了,那人还有半边身子躺在风雨里,沈清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她见自己力气渐好,干脆起身把人拖进了木屋,念了一句清净诀,暂且洗去他身上的污渍,再为他把脉,看看他的身体是好些了还是更坏了。
男子的确很年轻,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端正硬朗,灵台清明,灵魂不算特别纯粹,因为他杀过人。
但生逢乱世,杀过人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不是坏人就行。
沈清把完脉,确定他看上去的确身子骨不错,便把人平放在地上,取出两张符,写写画画,再一巴掌贴上了那人的脑门。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下沈清没特地收住力气,声音响亮,也叫那双紧闭一整日的眼突然睁开。
突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吓了沈清一跳,她愣愣地与那男子对视片刻,才出声道:“你醒啦?”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久久未动。他眼睛虽睁开了,可神魂似乎还未归位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呼吸,大口大口地喘起来。
沈清见他喘得厉害,连忙起身又退了两步。
那男子瞪大了眼睛,并没有其他过激的行为,他似乎有过很多次这种险些死过去的经历,所以知道何时该呼吸,何时该动。
待到那人感觉好多了,这才将目光从沈清的身上挪开,而后聚焦于额头上搭下来的一张黄符上。
见到黄符他愣了愣,再艰难地抬手要揭开黄符。
沈清出言阻拦道:“别动,这符是修复你身上伤痕的。”
早些时候她精力弱,绘不出这符,眼下身体好转了才给他画了两张,也是见他伤得实在太重。
两张符一张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一张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男子闻言,眨了眨眼,哑着声音问了句:“你是谁?”
沈清抿嘴:“不是谁。”
她转身道:“既然你已经能开口说话,便说明你清醒了,眼下便老老实实躺着,等到身体上的伤口愈合了,就走吧。”
男子没说话,他看向沈清的背影,忽而产生了一种异样感受。
这不是他第一次濒临死亡,以前每一次晕倒后,醒来见到的都是天空,或是白天,或是黑夜。
唯有这一次不同。
他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双漂亮的眼眸,她长着一张超尘脱俗的脸,身上还有淡淡的好闻的香气,她似乎不是普通人,因为她会用符。
咚咚、咚咚——
急促的心跳声于安静的木屋内显得格外清晰,沈清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她还以为自己这身体又要出什么问题了,结果不是她。
回眸看去,躺在地上的男子也双手按着心口的位置,满眼的不解与慌乱。
在沈清疑惑地看向他时,他那失血过多苍白的脸上难得透出几分气血上涌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