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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本身对频儿亦有些印象,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待听得王二这番话,暗道一声可怜,自是不好问什么,只得道了句“一会儿遣太医随你过府帮她再作个诊断吧”,便不再去问。
频儿方面王二倒是大致也估算到李治不会怎么为难,毕竟一个小丫头,本身也没做甚出格之事,若是真要不放过频儿,也就没必要让王二回京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开口替罗通求情呢?
王二心中暗暗思量,七、八个念头转过,终觉不太合适,是以缄口不言。
李治见他不吭声,以为是自己由太子而皇上,王二一时不太适应之故,本来此次急着寻回王二,一来是确有些挂念于他;二则明显就是要做给吴王李恪看,存心给他难堪;另外一点,便是武媚之事,眼下龙椅尚未坐热,自是不便明目张胆去探,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易惹口舌,若使他人又难保密实,思来想去除了王二再无其他合适人选。
偏生这厮却来故作深沉,李治多少有些不满,心想朕已既往不咎,你倒端上架子了。
李治故意道:“是不是这几日在山中野惯了,这殿上倒坐不习惯了?”
王二一惊,忙回道:“不敢!不敢!”
李治道:“往日多有频嘴,今儿个怎的倒惜言如金了。”
王二察觉到他话语之音,隐隐有些不满,情知再要不说罗通之事,待他脾气上来可就没机会了,当下干笑几声,麻着胆子道:“小的这次回来,给万岁爷带了点见面礼,却不知该当如何说起。”
李治来了兴趣,“哦?几日没见,你小子倒学会了溜须送礼这一套?说说看,给朕带了甚奇珍异宝。”
王二飞快地扫了一眼李治,强自镇定道:“什么珍宝玩物万岁爷没见过,小的这次带来的倒不是甚物件,而是个活人!”
李治闻听,本能地以为王二要进供美女尤物之类,颇为不悦,喝道:“你自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没的当朕是那好色之徒?”
王二知他误会,再不敢兜圈,忙道:“万岁爷教诲的是,不过小的此次却是要向万岁爷推荐一员大将!”
如今边关不宁,外族蠢蠢欲动,确是用人之际,只是李治素知王二其人,凭他也知什么叫大将之才?未免有些不大相信,不过他有这番心思,倒也难得,当下和颜悦色道:“你要举荐何人?不妨说来一听,若真有实学,朕自当重用。”
李治这话也是纯粹客套,心想只要不是无庸之人,便给你一个情面,好歹给他混差事亦未尝不可。
王二道:“此人姓罗名通,弱冠之年,却是文武双全,刀马军阵无不精通!”
罗通之命李治自是无从知晓,听言道不过弱冠之年,心下甚是不以为然,所谓文才武略,料来多是王二夸大,刚要随口道“让他明日去寻赵更年,随便安排个差事”,突然省起一事,当下皱着眉头问道:“可是灞源山脚救你之人?”
话说到这份上,王二也得硬起头皮应是。
当日吴府军士回禀李恪时,为免责骂,已是加了不少夸作,待到李恪把状告到李治面前时,自是又要添些佐料,就差没把罗通说成是青面僚牙的山精树怪了,又说罗通人马成百上千训练有素,显是王二一伙早有谋逆之心。
李治却知王二其人,有时虽是胆大妄为,真说他要造反,却是没那个胆子,况且,就算李恪所言句句是真,就凭那千百人马,又是造的哪门子反?是以李治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道罗通等人不过是王二在外面识的江湖朋友,不过聚啸山林终是不为法度所容,本想撇过王二,遣人领兵荡灭了事,没成想王二自己倒主动提起来了。
李治略一思索,道:“谅一山寇,有何才能!也罢,一发给你个人情,只要他们就此解散归农,朕亦既往不咎。”言外之意,我也不杀他们了,不过也不录用,你赶快叫他们散伙了事罢。
罗通等真要是寻常山寇,有此结果自是最好不过,无奈身份有些特殊,若是今日不能趁着李治心情好,将此事了解,他日扯出关联,免不了又是一场祸端。
王二谢过圣恩,仍是一副为难模样,道:“不敢欺瞒万岁爷,这罗通本是将门之后,虽是情非得已藏匿荒野,却常思朝廷之恩,无奈报效无门才流落为寇。”
李治大是奇怪,“将门之后?”旋即想起李援义,料来他们是有些关联,便道:“莫非其先人曾在四皇叔帐下效命?”
齐王元吉排行第四,便是李治口中的四皇叔了。
王二听他提及乃父,自是一惊,忙道:“万岁爷明察秋毫,那罗通便是昔日铭关一役,血洒淤泥河罗成将军之子!”
李治大为意外,素闻罗成无子,世人遗憾,怎的平空冒出个罗通来?
罗通母子被其祖赶出府门,往日军中旧人倒多有听闻,其后玄武之变,又有罗艺反唐,渐渐也就没人敢再提起,是以李治只知罗成之名,却是不晓他有子罗通。
李治沉吟片刻,蹙眉道:“你且先回,罗通一事,待朕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