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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肚子猛地一阵抽痛,萧子衿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将脸埋在腿间,额间也开始出粗汗,微微颤栗的身子似在抽泣一般。
“箫小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凡是不必太过强求,人生漫长,高低起伏,总会有一些坎坷......”
“停!”她举起一手,闷声打断魑的滔滔不绝,艰难的抬起头,面色煞白,“...让我一个人静静……”
“箫小姐怎么了?”箫小姐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有些惨白,“要请御医来看看吗?”
魑惊然,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虽担心保不准是这姑奶奶的诡计,但是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不必...我没事。”萧子衿捂着肚子,费力起身,摆了摆手,颤颤悠悠的往回走,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亲戚来访!
“可是...箫小姐你这样子...真的没事吗?”魑见萧子衿拒绝,又这么干脆的踉跄着往回走,真不像是没事的人,有些不确定起来,如果真是诡计,断不会就这般离去了。
要知道这姑奶奶在这三四天里为了进寝宫可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时不时的放几只鸟进来让他们抓,时不时又来个声东击西。
殿下不喜吵闹,那些叽叽喳喳的东西要是打搅到殿下,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子衿扬了扬手,示意真的没事,但是没答话,看着那踉跄的背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的感觉。
她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一声惊呼,“萧小姐!你衣裙上有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捂着腹部,淡淡翻了个白眼,你想象力真丰富,大姨妈来了不可以吗,思及,张口,“一点小伤,不碍事。”
“箫小姐还是进寝宫休息一下,卑职去请御医为萧小姐包扎好再回去吧。”魑这下是真的确定她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因为她这么坚决的拒绝,而且连头也不回。
小碎步蹭蹭噌的幽了过来,捂着肚子在魑面前蹲下,抬起那惨白的脸,“我可以进寝宫休息一下?”
“嗯,但卑职要事先提醒一下箫小姐,千万不能去打扰殿下。”魑总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陷阱一般,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看我这样子,还有力气去找他吗?”萧子衿扶着宫门,缓缓站起来,在魑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厢房。
“萧小姐,你先在这间厢房稍等片刻,卑职立马去请御医过来。”
“等等等…你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就行,御医就不用叫了。”
“箫小姐,真的不用请个御医吗?”魑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不用...一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先出去吧。”萧子衿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软软的趴在了软榻上一动不动。
魑点点头,退出房门,不忘把门带上,然后,换魅守在了门口,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放这姑奶奶一人,省得一不留神,就从门口溜去找殿下了。
萧子衿转过头,看着房门上映着的人影,‘咻’得坐起身,赶紧翻箱倒柜起来,瞧瞧有什么东西能充当垫子的,这姨妈说来就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害她疼得差点抽过去。
垫了垫子,换好了从柜中拿的男装,开始打量厢房四周,她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去找小慕容才行。
不如藏起来,趁魑回来找她之际,然后在趁机溜出去,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桌帘,钻了进去,不成,这个桌帘很短,魑一进门,就能看见。
看向不远处的床,钻了出来,悄声噌了过去,掀开床单,正准备钻,‘砰’一声,撞在了床沿。
次奥!这床他妈谁设计的,连个缝隙都没有,要真是贼闯进来,恐怕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箫小姐,你怎么了?”魅敲了敲门,询问。
“没...没事。”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那半掩着的窗户上,心中有了计较。
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平行着视线左右打量的一下,很好!除了树还是树,她放下心来,一下便跃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扑通’一声,滚进了池中。
‘哗啦——’萧子衿钻出水面,一抹脸上水渍,赶紧爬了上去,难道今天不宜出门?不就是想见个人吗?怎么感觉比唐僧上西天取经还难,真是……
萧子衿边拧着衣服上的水渍,边念叨着什么。
左闪右避,来到慕容赦月的寝宫前,伸出一手,犹豫片刻后,‘哗’的推开了房门,萧子衿惊呆了,难怪拦着不让进,敢情是在这里拆房子呢!
望着碎了一地的瓷器花瓶,缺胳膊断腿的上好翡翠灯盏,还有那精美的九龙杯被完美仰卧的檀香木桌子压在下面,要不是这是在皇宫,她还真以为遭贼了!
啧啧啧...小慕容这动不动就掀桌的习惯,得改。
挪了下视线,垂帘歪歪斜斜挂在横梁上,把本不明亮的寝宫遮得更加阴暗,斜眼望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酒壶,浓郁的酒气就着漫天的桃花香一起盈散开来,这生活真他妈——颓废!
视线向上移,看到罪魁祸首慕容赦月斜卧在床沿边,裹了素袜的双脚随意耸拉着,露出精致的玉雕般的腿形,红色长衫松松垮垮,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妖冶如鬼魅,自然散落的几缕凌乱发丝凭添妖娆气息。
撇开皇子身份不说,一个有着洁癖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如此邋遢?
若非是因为沉痛的打击,那便是茫然无措到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慕容赦月似受惊的小鹿,后知后觉的抬起眼眸,一束微光的刺激感让他微醺的桃花眼眯了眯,待适应过来后,诧然的看着她,本是如清泉般迷离氤氲的眼眸霎那如千年寒潭,深邃而凌厉。
他深深的闭上桃花眼,接着睁开,眸中杀意涌动。
萧子衿就这么站在原地,凝视着他,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淡然眼神,让人怜惜。
“出去,哪凉快待哪去。”岑寂片刻后的第一句。
她没答话,而是前进两步,眸光深深注视着他,伸手扶他。
“听不见吗?”慕容赦月淡漠地躲开了,狐疑的看着她。
“能听见,但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冷吗?”
也许是小慕容没想到她还会这种冷幽默,所以一时接不上话,只是看着她轻轻一哂,便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她也一时顾不上琢磨他的表情,只是伸手夺了他的酒壶。
“喝酒,得有人陪才喝得尽兴啊,你说是不是,小慕容?”她往地上一坐,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口。
说实在的,她前世也甚少饮酒,毕竟酒后出奇葩,有人醉酒唱歌,有人醉酒唠嗑,有人醉酒干仗,有人醉酒趴窝,只要进入断片儿模式,那可就是非理性阶段,以至于各种奇葩行为层出不穷。
曾有不幸目睹某人酒醉后场景的人如是说——那一晚我怀疑自己遇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化身为狼人的珍奇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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