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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凑过来,盯着她。
我说灵芸啊灵芸,你能每次抓住我话中的重点么?还有,我脸上没你要的那朵奇葩,你不用再盯着我脸上找了。
下床之际,抬头看了灵芸一眼,昨日也没看清她,这一看,还真是个美人,精致的五官,略微有点圆润的鹅蛋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盯着她看……
总觉得这张脸长得有几分像谁,到底像谁呢?
“我叫子衿,你叫我子衿好了,呃...这些书是?”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子衿姐姐,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了,也背住了,你考考我,快点快点。”灵芸把书往她面前推了推,眼巴巴的看着她。
得!凭空又冒出个妹来了。
“这么多书都背住了?”真的假的,百余本呢,这记忆力要想考个公务员什么的还不绰绰有余?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惊悚!
庭空客散人歸後畫堂半掩珠簾林風浙浙夜厭厭小樓新月回首自纖纖春光鎮在人空老新愁往恨何窮金窗力困起還慵壹聲羌笛驚起醉怡容……
她忘了这些书上都是古文了,繁体字也就算了,她勉勉强强认识,可关键是他妈的没带标点符号,这些字体看得她头疼。
她淡定的合上书本,看向灵芸,笑道:“考你古诗词怎么样?”
“都可以,本姑娘都不在话下!”一句话说得自信满满。
“你知道‘东风不与周郎便’后一句是什么?”
“赔了夫人又折兵。”
“呃……灵芸……”还真是背住了,只不过是配错对了而已!
“啊?”
“你确定这些书里的内容你都背会了?”
灵芸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背诗背到这等境界,你还真是个人才。”
“呵呵,子衿姐姐谬了。”
她无奈,“那‘神油彩凤双飞翼’的后一句呢?”
“拔毛凤凰不如鸡。”
“我……很好!”答得多精准啊!还真他妈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是你确定这些书里有这句?
“多谢子衿姐姐夸奖。”
“……你还真当我是夸你?”
“难道不是?”
“……我出去顺顺气。”
“……”
在这山庄待了两天,怎么形容这两天呢?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岁月如流,稍纵即逝,白驹过隙?错!这两天真他妈是度日如年啊!
这两日她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灵芸几乎是除吃饭以外,分分秒秒的都缠着自己考她功课。
她自然只能很配合的考她古诗词诗句等等,谁让人家救了你,而你又答应了人家呢!
只是得到的答案真真是让她崩溃。
比如,从她口中出来的木兰诗是这样的‘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她可真不知道,这花木兰人品何时变得如此之差了!
还比如,让她背个长恨歌,结果成了这样,‘从此君王不早朝,江州司马青衫湿,一枝红杏出墙来,宣城太守知不知?’
灵芸,你确定不是在逗我?-_-||
又比如,一首钗头凤居然穿插了送别和绝句,成了,‘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如此意境,怕是只有古语做得到……
再比如,让她找句诗来形容,‘急需的东西费了很大力气找不到,却在无意中得到了。’她的答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芸,我该庆幸还是郁闷!你都怀着什么心情背诗的?
当然,背诗不行,她也教过她作画,只可惜,结果是一样的,便是,画龙不成反为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她仰在软榻上,神色很淡定,内心很崩溃。
她猛得扎起上身,瞅着这个一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灵芸,真诚道:“灵芸,我最后再考你一次古诗词。”
“嗯嗯嗯。”她一脸欣喜,拼命点头,端正身子等着她提问。
灵芸啊灵芸,你怎么就这么爱读书呢?你说你怎么就不跑慢点,再晚生个几百年,清华北大还不成了你的天下?
叹了口气后,她有气无力的问道:“‘垂死病中惊坐起’后一句是什么?”
“笑问客从何处来!”
差点把她下巴给惊掉了,“这画面感太强了,我有点消化不了……”
“不对么?‘深夜还过女墙来’?”
“……都快进灵堂的人了,深夜翻墙去干什么?!”
我说灵芸啊,你确定你是在背诗,不是在整我?
“呃……难道是‘无人知是荔枝来’?”
“……够了够了,你还是释义一下诗词吧。”
“哦……”她很乖的应了一声。
“解释一下‘以约失之者,鲜矣。’”
“因为约会导致失身,听着都新鲜。”
我他妈听着你的解释更新鲜!要不是看在同为姑娘的份上,她真想竖中指!
“那个...我觉得释义诗词对你来说也难了些,还是考考你成语的意思如何?”
“那本姑娘就献丑了!”
你可别真给我献丑了,萧子矜撇嘴。
“先解释一下‘班师回朝’吧。”
“是指打了败仗。”
“……怎么说?”
“都搬着尸体回去了,不是打了败仗是什么?”
“……你平时都怎么看书的!这什么知识结构啊?”起身,暴走。
“……”灵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又说错什么了?
翌日
凌霄山庄,大门紧闭,无论是明处的守卫还是暗桩,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在凌霄山庄内的众人都是一副大战将开启的样子。
也对,今日是武林盟主选举,这防护措施自然是要做的,可是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
按理说,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众人不是应该相互比武吗?可是如今台上没有一个武林人士,而都是三五群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而她由于拿着灵芸不知道从哪搞到的贵客请帖,所以很‘荣幸’的坐在了与发起武林盟主选举大会的金庄主并排的正席上。
虽然她穿了男装,灵芸也帮她易了容,但是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正席位子上,灵芸总有几分担心她会被认出来。
想到这儿,看了眼身后没有换装且一脸不痛快的灵芸,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轻声道:
“灵芸,别不开心了,放松一点,我觉得你我应当把生命视作一场冒险,应当让宝石般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做人就应当冒风险,应当赴汤蹈火,履险如夷。”
“这就是你硬拽着我参加武林大会的理由?”她当真不快,她要被认出来了,连带着自己都得给她陪葬。
呃...还真是她拽着灵芸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也许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今日一早,她起得出奇的早,来到灵芸厢房,发现她还睡着,而桌上有一请帖和一字条,嗯,是写给她的,意思就是拿着这张请帖,自己去参加武林大会,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就硬拽着灵芸来了。
反正没事,她开始欣赏起周围的这些人,首先是离她最近的金庄主,不愧是一庄之主,能保持的这么仪表堂堂庄重威严,他的右边坐着金子陵,再右边则坐着上次碰见的那个女子,身后则排站着一派持剑之人,想来应是他门中弟子了。
其他的各门各派便都坐在金庄主两旁,其中便有那个十分讨人厌的长清掌门,视线掠过,还有隐在众人中的——灏天!目光毫无痕迹转移,看到对面那只比小慕容逊色了一点的江清悠。
他的身上是一种极为动人的气韵,仿佛天地间的秀逸与高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宛如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那么从容,那么自然。
而小慕容则是像世间最莫测的大海,深邃而妖冶,仿佛凌寒孑然盛开的寒梅,遗世独立,孤芳自赏,俯仰于天地之间,那么的肆魅又出尘。
师父大人视线望到坐在一旁的长清掌门,想起他的卑鄙手段,怒气冲冲的便要起身去找长清掌门算账,却被他乖徒儿揪住了衣锦。
“师父忘记弟子说过的三思而后行了吗?长清师伯是二朗神,师父怎能随意去招惹他。”
“乖徒儿,此话何解?”师父大人不解。
“二郎神是神,手段自然不同寻常。”
“乖徒儿,那人如此卑鄙,也配做神?”师父大人吃了一惊。
“他既已成神,那便不是人了。”
师父大人嘴角一抽,他乖徒儿真真厉害,连骂人都能这么的清然讲理加和气!
三五群人正谈得火热,突然间,不知从哪传来不同寻常的萧声,渐渐的,空气中隐隐有暗流开使涌动,顷刻间空气中弥漫着异样氛围,充满了诡异,众人只感血液一下从头到脚的凝冻了起来。
“鬼王!”金庄主眸光陡然变得深沉,‘噌’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四处收寻来人的真身。
鬼王?哪哪哪,让她也看看。
一股甜腻的桃花香迎面扑来,一片片桃花瓣像烟一样轻,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倏尔,一红衣少年乘着花瓣而来,乘!真是逆天了,她听过骑龙骑马骑雕的,还真没见过乘花的!银发红衣白玉面具,近乎超脱了凡世一切色相,在华丽的语言,在妙绝天下的画笔,也难以来描绘勾画他的美……
他银色长发随意的在肩上飘动,朱红的外纱在风中翻飞,嘴角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白玉面具下的狭长桃花眼笑弯春风,犹如料峭早春里第一朵绽开的花,绝世无双!
虽说看不见脸,但面具下那若隐若现的面容更让人致命。
四目相对,她只觉心突然跳的很快,强烈的亲切感充斥着她的身心,他的桃花眼对着她稍稍一弯,在毫无痕迹的转移了视线。
“老夫未发帖子给阁下,尊驾不请自来,不知来我这凌霄山庄准备做什么,莫不是想来捣乱?”作为一庄之主,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心里后怕,嘴上却得逞强。
音落,四面八方突然窜出数千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暗桩,他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欲将花上男子团团包围,却被一阵气流给弹了回来,到底是暗桩,倒也没人伤着。
话语入耳,他面具下的桃花眼慵懒一眯,满意的看了眼在场众人那惧怕的摸样,遂又轻蔑看向那些不堪一击的玩物,半是玩笑的说,“自然...不是。”
就这四字,也就在这几瞬的时间内,让在场的人从天堂掉到地狱,再从地狱升到天堂,这感觉...就像是坐跳跃云霄一般……
“本尊前来不过是寻人,顺道取走一样东西,至于你们的聚会,本尊无暇参与,你们可以继续。”话语间,白玉面具下的桃花眼丝毫没理会众人惊艳的目光,而是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萧子衿。
灵芸也是看痴了,美美美!确实美!比起她哥哥丝毫不差,甚至更甚好几分,这么美的男子也不知谁能与他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