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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可否的笑了笑,冒险这东西本就很大程度上靠了是运气。虽然运道不可恃,不敢行险又哪来的高回报?
看着我笑而不答,钟繇微微一声轻叹,振了振衣袖,苦笑道:“贤弟既然打定了主意,我又有何话可说的。”
听着钟繇语气里浓浓的扼腕失望之色,我不由的心生感激,再给钟繇满了一杯酒,再不犹豫,凝视着钟繇诚恳的道:“元常兄,大汉自桓帝以来朝纲叛坏,群小弄权。今上暗弱,既无中兴之志,又无中兴之才,贪好酒色,非是长寿之相。大汉将复有少主之忧。而大将军何进鄙暗小人,将来坏天下事,必是何进无疑了。天下人人皆知大汉大厦将倾,却如你我当日在毋极街头那一般,束手无策,坐看天下覆亡。
自古成大事者无不以人为本。若封不能持著本心以诚待人,如何还能令天下英雄归心?况且甄公与我有救命之恩,你我之所以能收伏茫山与荡阴山两处人马,所藉仗了也是甄家的财力。于情,于理,封都不能欺瞒甄公。
一计不成,我们再想想他策,世事岂有绝对的?今日你我且先将这条捷径堵了,待得他日如果真无他法的话,必欲得封行违心之举,封亦不敢辞。”
说来惭愧,这几乎是父亲争霸天下时的品牌策略,打了就是仁义的旗号,以人为本,有一条底线绝对不去碰,却也绝不拘泥古板做君子宋襄公。
很让人失望的是,听了我的话,钟繇却似乎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举起杯来细细品着其中清冽,许久,才抬起头来,眼中似着有些复杂,却说只淡淡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过后我代你去拜访一下韩文节(韩复),兵行险着终非正途。而且,贤弟你若是运气太好,会招人嫉的。”说到后面这一句,钟繇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
其实在这几日把事情推给田丰张郃他们以来,每天的白日高卧中我心中的狂热也渐渐冷了下来,有些事情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
冀州牧韩馥是有理由对我的求援请功视而不见、见而不理的。以他堂堂州主之尊,竟然在讨灭张纯的之战中全无作为,更绝不知情,事后才接到了通报,心内自然不会舒爽了。尤其的,我父亲还曾是他的手下的手下,一介小小的安喜尉,当初怒鞭督邮这事还没给他一个交待呢,转眼却又投到幽州牧刘虞帐下,不是摆明了给他难看嘛?而我一个黄毛小子,在没征到他的同意的前提下就挂旗自领中山相,更是大大的扫了他的面子了,若非我父亲还有个护乌桓校尉的头衔,而我打了也是护乌桓校尉的旗号,直接给我一个拥兵作乱的罪名也是可能的。
听了钟繇说要去韩馥那走动一下,我心头有些高兴,却也不免有些失落,对钟繇有几分可能说动韩馥来支持我并无把握,只好点了点头道:“韩馥守家之犬,贪权恋栈,为人却又胆小怕事,全无主意,他是不难对付了。反是韩馥手下那些吏佐,估计是看了我们领功了眼馋,不会安好心了。”
钟繇微微一笑,张口饮下杯中酒,道:“贤弟放心吧,对付守家之犬,愚兄还算在行。”
我亦是黯然,前线战士最大的悲哀,不在于他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却在于他们总要为后院烦心。
正在沉闷间,我侍卫长徐山突的闯了进来,张口唤道:“少将军,城外来了个黑大个叫阵,已经连伤了几位将军了!”
我闻言不由的大愕,与钟繇面面相觑,这年头,还真有人单枪匹马叩关叫阵玩单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