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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顺宇轻功了得,打算找个时机深入杨玉枝的院子去探探她。
律甲轻功不行,但他本也不打算靠得杨玉枝太近,正相反,越远越好,越远,杨玉枝身上可能存在的母蛊感应能力越低。
因此,律甲需要赵潘玉把赵显德引出来,能出城最好。
赵潘玉说这不难,因为他为了躲避舅舅刘法,经常性地以和赵显德学商为由,四处搜寻美食。算起来,他已经好久没和父亲出游了。
次日,姚顺宇和律甲就带着赵潘玉动身去了湖州。因为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只求隐蔽不求速度,也就不会很快回来。
趁这时间,姬云继跟着姒月姬去看了马不坡一次。
得说窦神医这人治病还是一如既往地下手狠毒。虽然之前蛊虫已经被马不坡处理了,律甲又给他下了药蛊,只是余毒难消,窦贤赋才会说要慢慢调理;但实际上,窦贤赋上山就给马不坡下了狠药,就如同当初姒月姬一般,马不坡体内已经没有多少余毒,但也剩不了多少活气了。
原来所谓的慢慢调理,是先把人折腾到离死不远,再慢慢救回来。
他们去的时候,马不坡已经脱离了死亡线,只是人虚弱得可怕。他的手下也才把架在窦贤赋脖子上的佩刀拿下去,总算是相信窦贤赋不是想要杀了马将军。
这时也商量不了什么,姒月姬和姬云继送去了日常生活用品。毕竟马不坡只能躲在人迹罕至的林子。
律甲和姚顺宇却比计划提前返回,而赵潘玉则留在了家中。
原来他们去了赵府的时候,正赶上赵显德新的商铺开业,杨玉枝也罕见地露了一面。
同时看到二人,按说事情解决得不错,但二人的表现都不那么轻松。
其一是因为律甲都不用催动蛊虫就发现了问题。赵显德显然已被蛊虫控制日久,以至于行为机械,在未收到命令的时候动作重复,已经没有多少自主的思维了。律甲没想到赵显德受控制如此之深,只怕将来哪怕解了蛊,他也会如痴傻一般,只会随别人的命令行事。
而那杨玉枝,显然正是控制他的人,因她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投在赵显德身上。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深情的凝视,律甲却知道,这是为了确定赵显德是否按命令行事而下意识确认的习惯动作。
姚顺宇也一眼就看出来,杨玉枝使用了高端的易容术,因为正如赵潘玉所说,杨玉枝脸上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要知道即使是面瘫,或者是其人过于冷淡,也不可能一点表情都没有,额头眉毛眼角等处,总会有些变化。或许是因为杨玉枝过于高傲,根本不肯进行配合面具做表情的练习。
但她不做表情,姚顺宇怎么反推她的骨相?
赵潘玉说:“放心,我有办法。”说着就挤上前去。
赵显德看到儿子来了,近乎傀儡一样的行为,显而易见地出现了变化,走上前去迎接。
赵潘玉的娘刘脆,则直接一嗓子喊出来:“玉啊!”就要跑过去
赵潘玉却既没搭理他爹,也没搭理他娘,先弯腰给杨玉枝问个安。
这其实是被赵显德硬训出来的习惯,他要求赵潘玉在见到杨玉枝这个妾时必须问安。赵潘玉小时候不在意,被赵显德罚了很多次,后来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碰见杨玉枝,那怕亲爹亲娘都得排在后面,先给杨玉枝请安,以免被罚。
相应的,杨玉枝这时也要露出和善的表情,表示一下谦虚,否则就太过张扬了。这也是惯例。
只是杨玉枝和善的表情才做了一半,就被刘脆一嗓子打断了。
刘脆最受不了这个气,每次都会和赵显德大吵一架,指着杨玉枝大骂一场。当然,因为杨玉枝极少露面,加之赵潘玉自己也会尽量避免在这时出现,所以其实这种情景极少会发生。
若不是为了引得杨玉枝换个表情,赵潘玉也本打算等商铺开业庆典结束再偷偷回家,先去和他娘腻一腻,再去找他爹,至于杨玉枝,礼节上见一面就走,然后再去找他娘继续腻一腻。
如今赵潘玉打破以往的习惯,故意当着爹娘的面给杨玉枝问安,刘脆没来得及发现异常,先被气得差点原地升天。她先指着赵显德大骂他不顾礼教,罔顾伦常,回头就开始对着杨玉枝破口大骂。
刘脆是刘法的亲妹妹,本来也是知书达理的,最初面对杨玉枝也不是这么火爆。后来她发现杨玉枝其人脸皮厚得根本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刘脆又是吃不得亏的,就什么难听骂什么,渐渐市井粗语张口就来,花样不断翻新。偏她身体好,气息绵长,一旦开骂,根本停不下来。
杨玉枝就算脸皮再厚,架子端的再稳,也不得不不顾形象拎起裙子扭头就跑,根本不敢听完全程。
只是这商铺对她来讲实在重要,否则她也不会亲自参加开业庆典。只好在开业之前让赵显德好好安抚了刘脆,又在开业时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直都挺顺利,谁想到半路跳出个赵潘玉!
如果不能证明她能很好地控制赵显德,这通海商的商铺开了也没用,杨玉枝真是被气得面具下面皮发紫,表情要多裂开有多裂开。
她正打算控制赵显德先把这母子二人弄走,赵潘玉一把搂住他娘的腰:“娘,我还没吃饭呢。”
若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让刘脆停止骂她,那就是赵潘玉。刘脆明显停顿了一下,回手食指在赵潘玉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吃饭?!”
她回头狠狠瞪了杨玉枝一眼,骂了一句:“你个贱人,可一丢丢都不配耽误我儿子吃饭。”说完拉着赵潘玉就走了。
杨玉枝看着她和那那快四十岁的宝贝儿子离开,松了一口气,看向赵显德时,不由自主放松地微笑了一下。
赵潘玉两句话,引得杨玉枝露出又羞又怒又急之后又开心等各种表情迅速切换,哪怕最后的那个笑容极淡,但也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对姚顺宇来讲,足够推出她原本面部肌肉的动作。因此尽管每个表情在面具下都还是那么僵硬,但正因为如此不协调,姚顺宇反而更容易看出她本来面部的变化,把她真正的骨相反推个七七八八。
他们着急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那是因为那赵显德新开的商铺,是为了做海上生意而开,而主要的生意对象,便是南海诸国。现在已知南海诸国正与倭国通商通得热闹,很难不会让人怀疑,赵显德,或者背后控制赵显德的杨玉枝,是要通过这海商商铺与倭国间接但却明面上地进行联系。
之前勾结倭国刺杀姬云继姒月姬等人的,就是神秘组织,所以更证明那杨玉枝,极有可能是神秘组织的人。
只是如今正是内战即起的时候,神秘组织又要勾结倭国,不知是想做那最后的黄雀,还是干脆想卖国。
“那商铺一定不能让他开起来,”姚驰音一拍桌子,“那杨玉枝必须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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