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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梵音,真真是一派大师作为。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匆匆跑进后院,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愤怒的红晕,手中拂尘轻轻一摆,大声质问,“阿音师姐,师父讲经,你这是作甚?”
阿音叉着腰,气呼呼地跑过去,一把扯了对方的拂尘扔在地上,用湿透的鞋子死命碾了碾,“看见了,爷,要罢工!”
小道士名叫秦香,听说是他那个寡妇娘生他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异香,因而得名。秦香刚刚入观不久,是山下十里外一处名叫峪沟村里的村民,生来多病多灾,其母托人捐了好些香油钱才插队进来。阿音觉得,这小道士绝对是观主那个死老头的私生子,不然那么多抬着钱上来的人怎么都没让进门?
秦香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拂尘被弄得又脏又湿,小脸涨红,指着阿音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音才不在乎那个破拂尘,她在那老头屋里看到过满满三大箱子,箱子上的印记可是青云镇上一家成衣铺的标记,想来是这老头子下山买道袍的时候顺便捎来的。要不是自己正好撞见送货的小儿郎,还顺道给了他一个她刚刚试炼的药丸,她也不知道这些黑幕。
而那颗被她随意送出去的药丸后来被炒到了天价,更被赋予了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功效。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阿音一脸淫笑地逼近秦香,挺翘的鼻子几乎碰到了对方的嘴唇,“小哥哥,老实交代,你和那牛鼻子破道士臭老头什么关系?”
阿音是颗老鼠屎,却不是一颗安份的老鼠屎。暗传道观里几乎所有的年轻小道士都被她辣手摧花过。秦香是个新人,入观之后的第一夜便被师兄们拉着一阵教育,最后的结论是,这个道观里,惹谁别惹大师兄,近谁莫近宋阿音!
此时被阿音攥着道袍的秦香,冷汗直流,一双薄薄的嘴唇哆嗦着死死抿住,就害怕一个不注意亲到阿音。
“嘻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那臭道士的私生子是不是?哼,被我抓到把柄了吧,我看那牛鼻子还得意到什么时候。道貌岸然,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狼!”阿音一顿狂骂,原本就哆嗦的秦香,又吓又气,本就羸弱的身体,一个白眼竟昏过去了。
“喂!喂!”阿音看着手里疲软了的小道士,有些慌乱地扶住,矮了半头的小身板幸亏是平日做惯了粗活,不然非让秦香来个狗啃泥不可。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就气死了?也太不禁玩了!喂,你醒醒,醒醒,不醒爷扇你了!我告诉你,爷在后山抓了好多蜘蛛啊,毒蛇啊,你再不醒,爷就挨个塞你裤子了。”
本就是浅昏迷的秦香,听得见话却醒不过来,当真是又急又气又害怕。心里无比怨恨那个吩咐自己前来训斥阿音的八师兄。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阿音已经动手,只觉得双腿一凉,似有轻轻爬行的物体在张牙舞爪地宣誓主权。
这般煎熬,当真不如直接昏死算了。
两个躲在墙角的脑袋,你推我挤,不慎将叠放的十几个泡豆子的坛子推在地上。哗啦啦,全摔了个稀巴烂。两个人脑袋同时亮起红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