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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尧原本还在为殷鹤成的擅作主张生气, 可听殷鹤成这样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哪里是在学法语?
顾书尧从殷鹤成身上起来,用手将他推着他的胸膛, 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殷鹤成与她对视了一眼,嘴角一扬突然伸过手来, 将她重新揽在怀里, 在耳边呵气:“怎么,你不愿意教我么?”
顾书尧往后缩了缩脖子,眨着眼摇了摇头, “不愿意。”
殷鹤成敛了笑容,淡淡问她:“为什么?”
殷鹤成故作生气的样子被顾书尧一眼识破, 她笑了笑, “我在燕北女大上课好歹也是有工资的,哪有白白教你的道理。”
他敛目看了她一会, 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忽然一个转身,将她困在了他和沙发之间,轻轻刮她的脸颊, “我不会亏待你的。”
顾书尧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见着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逼她开口时做的事情, 脸霎时就红了。
殷鹤成见她这样, 更靠近了些, “说不说?”
她像是存了心不顺他的意, 将脸转到一边去不看他, 嗔笑道:“不说,哪有你这样的。”
“嗯?真的么?”他紧紧将她按在沙发上,手去挠她的软腰,笑着问:“有这么难开口么?”结婚也有些日子了,他已经清楚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啊!”顾书尧腰上最怕痒,没忍住惊呼了一声,被他这样挠了一顿,眼泪都出来了,“雁亭,别闹了。”
殷鹤成适可而止,也没有再去闹她,他的目光凝住,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
从他那个角度看去,她的眼弯成两弯月,眸中倒映着客厅的灯光,熠熠生辉像宝石一样。
有晚风灌进来,将浅绿色的窗帘吹开一角。
顾书尧抬眼对上殷鹤成的视线,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突然道:“jet\'aime
.”
殷鹤成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嗯?”
顾书尧即刻又说:“我爱你。”她这次是用中文说的,仍看着他的眼睛。
她说“我爱你”这种话向来慎重,如果这句话时常挂在口头上,便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爱”是发自内心的,人一辈子真正值得“我爱你”三个字的人能有多少?
可她的确是爱他的。
听顾书尧这样开口,殷鹤成也愣了一下,他明白她口中这三个字的分量。
见殷鹤成发愣,顾书尧反而看着他笑道:“记住了么?”
“你再说一遍?”
“想得美!”
殷鹤成刚刚已经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便也没有强求顾书尧,只说:“等哪天你我空了,我还真想让你教教我法语。”
他平白无故突然想学法语,顾书尧觉得好奇,问他:“你为什么突然想学法语?”
他笑了笑,语气淡淡的:“等哪天国内的战事彻彻底底平息了,我也想去法国看看。”他单手搂着她的肩靠在沙发上,“我还没有去过欧洲。”
顾书尧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还住他的手臂,“那我教你,我们以后一起去。”
殷鹤成想去欧洲访问的念头一直都有,毕竟国外有更为先进的技术,更为强大的武器,他一直想学过来。然而这个念头最强烈的时候是在一年半前,因为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人在那里。
她回国后,这个念头并没有停止,他还记得他在乾都第一次看见她那张照片时的感受,他多想知道巴黎究竟有什么,能让她这么开心?后来他在书上知道了罗浮宫、知道了塞纳河,可书上的哪里比的上亲眼所见,他是多么想去看看曾经她待过的、留下痕迹的那些地方。
殷鹤成...之所以忌惮何宗文,并非认为自己不如他,也不是因为是何宗文带书尧去的法国,而是他不得不承认,何宗文在一些事情上确实比他与书尧更相似,比如他们都会法语,都在法国同一所大学留过学。他也想更加了解一下她,跟她的心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接下来的一周,殷鹤成都是在她这过得夜,除了每日去一趟帅府探望,从北营行辕处理完事务后,便直接到公寓来。
顾书尧很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刻,她从零开始教他学法语,她还尝了燕北六省总司令亲手烧的菜,她应该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人,虽然的确不怎么好吃。
然而时间一日日过去,顾书尧虽然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她并不觉得安生。
殷鹤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他是什么打算顾书尧其实心底都明白,他一个盛军司令不可能一辈子和她挤在一套租来的公寓里,他带过来的那些随身要用的文件、工具设备,这么小一间公寓已经堆不下了。何况,他是个孝子,每日还要回帅府去看望殷老夫人和老司令,两头跑也是在是辛苦。
殷鹤成连着好多日晚上不在帅府和官邸留宿,老太太那边不可能不起疑。就算他可以陪着她这样不问将来的得过且过,可老太太那边过不去。
顾书尧惶惶然过了好几日,终于忍不住问殷鹤成:“你现在天天在我这,奶奶知道么?她如果知道了怕是会不乐意。”顾书尧怕他误会,解释道:“我不是在怨奶奶,可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形,我一天为你们殷家传宗接代,奶奶就一天不想你只和我在一起。”
殷鹤成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她这么说抬起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奶奶知道,所以没有人会告诉她。”见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笑了笑,“你放心。”
殷鹤成倒没有骗顾书尧,帅府那边五姨太刚刚得了些消息,兴高采烈地往殷老夫人屋里走。
入秋了,殷老夫人坐在塌上吃橘子,一见五姨太如此高兴地进来,便知道她定是有眉目了,便问她:“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五姨太煞有介事地挑了下眉,走到老夫人跟前,连连笑道:“打听到了,打听到了!”说着,她凑近了到殷老夫人耳边道:“我已经问过侍从室那些人了,雁亭这些日子既不在帅府也不再官邸,是跑去一个女人的公寓里过夜去了。”
殷老夫人眉头紧蹙,怒道:“这像什么话!”整日在外头过夜,她不曾见他孙子这样荒唐过。
五姨太忙安慰道:“哎呀,老夫人,您要这么想,总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好些,雁亭总算是想开了。”
听五姨太这么说,殷老夫人缓和了些,“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姨太面露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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