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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怀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伤到你们吧!"
乡音浓重的普通话,一个粗壮的男人把肩上扛着的梯子放到地上,紧张地看着荣靖毅和舒娴。
他是负责拆卸展台的工人,刚才肩上扛着体积巨大的梯子从两人身侧走过,转弯时没留意到旁边有人,长长的梯脚从空中直接划拉过来,眼看就要打到舒娴的头,荣靖毅及时揽过她,用手臂挡掉了梯子的力道。
金属的棱角和粗糙一旦砸到她后果不堪设想,荣靖毅搂着她呼吸都差点停止了,衬衫手臂的位置被划开一条大口子,手臂传来的麻痒也没有在意。
"你没事吧,啊?"
他稳住她的肩膀,前前后后打量着,想要确认她没事,眼里的淡然和平静早就如脆弱的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剩下的全是焦急和关心。
"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挥手让吓坏的工人走了,手臂一动有些疼,低头一看才发觉早已有血渗了出来。
"你流血了!"舒娴看着那片殷红不断扩大,吓了一跳,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乱动。
"没事,只是划伤了!"他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伤口,皮肉伤和伤筋动骨的感觉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说实在的,这痛虽然锐利,还比不上那晚大哥揍他时候千分之一的疼痛。
跟心碎比起来,这伤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舒娴显然不这么认为,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她脖子上有一条米色的丝巾,情急之下,她取下来在他伤口附近缠绕了几圈,防止伤了大血管而失血过多。她的眼神关切而专注,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可是荣靖毅看着他,觉得愿意用此生拥有的一切来换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我们去医院吧!说不定要缝针,你忍着点,不要乱动!"
她拉着他出了会议中心,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最近的医院,甚至忘了他是开车来的,他的秘书还奉命在车子里等他,而他也没有提醒,就由着她作主。
他喜欢看她这样生动的表情和雷厉风行的样子,跟四年前一样,几乎没有变过。
只是容颜稍有不同,应该是因为在大火中受了伤而做了整容手术。植皮是很痛苦的过程,一次做不完还要分若干次,她真的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可即使这样,她仍然美得惊人,甚至比之前更漂亮了,看不出什么人为雕饰的痕迹,老天对她太苛刻了,难得也慈悲了那么一回。
"我听大哥说...你也受过严重的外伤,疼吗?你怎么熬过来的?"他其实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只想趁机多跟她聊几句。
她的生活,他已有四年留白,他很想听她亲口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开心和不开心的事,他都想了解一点。
"嗯,主要是烧伤,其实受伤的感受我已经忘了,应该是很疼吧,我到现在都很怕看到明火,家里做饭用的都是靖轩特意安装的电磁炉。当时的主治医生是从美国请来的,是靖轩的好朋友,他是那种医术高明但反对使用抗生素的医生,所以治疗的过程没那么快捷,但也意外地帮我留住了点点。女人一辈子最疼的记忆应该是生孩子,真的很疼,你们男人没办法想象!生完点点像是褪了层皮,人也好像完全清醒了,疼痛有时也不是坏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大概只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的伤口不会那么疼,可是说着说着竟有点想哭,好像太多愁善感了吧,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荣靖毅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点点...她乖吗?你和大哥应该很疼她!"
"嗯,她很乖!周末带去见了你爸爸妈妈,他们也很喜欢她。这孩子不知个性随谁,活泼好动,可是有时候又乖巧得让人窝心!"
舒娴说起孩子,骄傲而慈爱,一言一笑全是他不曾见过的风情。荣靖毅口中发苦,掏空了所有勇气才开口问:"她属什么的?是冬天生的还是夏天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