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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内,程旬旬独自坐在角落,大概她是个重犯,所以是独立一间的。
她低头拨弄着指间的戒指,周围安静的可怕,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她。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一点一点的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好的不好的。
当张锐霖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料到有这样一天。人果然不能存着太坏的心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即便张肃并不是她杀的,但是她手上确实也攥了一条人命。
所以,这大概就是她的报应,她以为她能逃离张家,然而她跑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栽在了他们的手里。
如果当年她换一种方式逃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无论如何那都是一条命,一个家庭的支柱。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程旬旬第一次后悔,当然这种后悔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时间也不能倒流。
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那俞学钧就应该娶了唐雅琼,他们一家人现在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她就应该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更不会待在这拘留所里。沾上这杀人的罪名。
戒指上的钻石闪闪发亮,一心口不由揪了一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原来她离幸福从来都不是一步之遥,而是遥不可及。
她吸了口气,仰起头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抬头看着左上方墙角的小窗户发呆。
是常安出卖了她?还是说常安从来就是另有所图?昨晚弄晕她的人,难道就是常安吗?最想让她不好过的人是唐义森,难道说他早就发现他们的动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这都是他布好的局,就等着她上钩?
程旬旬想了很久,除了唐义森她想不到其他还有谁要这样置她于死地。所以,是不是到头来,她还是因为唐义森而毁掉了她自己以后的人生?
……
黑色的车子停在警局门口,罗杏立刻解开了安全带,急匆匆的就下了车。
周衍卿依旧坐在车内,神色有些暗淡。
“五爷?”罗杏弯身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罗杏你先不要着急,等律师过来,我们一起进去。”坐在副座的郑江说道。
罗杏想了想,便又坐回了车内,说:“也对,我们现在这么进去也做不了什么。”
周衍卿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侧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罗杏用余光暗暗的看了他几眼,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罗杏心里头着急,又满脑子疑问,到底还是没忍住,问道:“五爷,你没跟旬旬在一起吗?”
“没有,从昨天她出门上班开始,我们就一直没有碰过面。”
“那你就没去找她吗?”
“我昨晚有事。”
罗杏拧着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冷,说:“千万别告诉我是安盺的事。”
郑江闻声,猛然回头瞪了罗杏一眼,“罗杏,别乱说话。”
“那就是承认了?”罗杏斜了郑江一眼,便哼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真的放下了,原来是骗人的吗?那你对旬旬那么好,真的就只是为了唐氏?”
她回忆起安盺的种种,眉头拧的更紧,“你千万别告诉我,安盺都是你的棋子,那你真的是太可怕了!难道旬旬被抓,也是在你的计划范围内?”
周衍卿终于有所动容,“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那你为什么……”
“周家出了那么多事,你真以为我每天都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吗?”他转过头对上了罗杏的目光,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爱胡思乱想的?”
罗杏抿了唇,转开了视线,说:“我只是觉得你这一次太反常了。”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迟早都要发生,就算我每天都黏在她的身边,依旧逃脱不了,你明白吗?有时候一个人的能力,很有限,我不是万能的,我从来都不是无所不能的人。”他的眉宇之间深深的刻上了一个川字,罗杏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自责和无力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让他无力挣脱。
“抱歉。”罗杏垂了眼帘。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罗杏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和内疚,坐了一会之后,就下了车,说是要透透气。
周衍卿并没有拦着。
罗杏下了车,郑江便回头看了周衍卿一眼,说:“这小罗什么时候跟程旬旬关系这么好了?”
“律师还要多久?”周衍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应该快到了,是姜宸联系的人。”
周衍卿皱眉,瞪了他一眼,说:“换一个。”
“啊?姜宸说这个律师打这种刑事案件很厉害。”
“我不说第二遍。”
郑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拿出手机又重新联系的几个律师,打完电话之后,车内又变得十分安静,静的郑江心里直打鼓。
半晌,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开过来,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紧接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
偏巧,郑江的手机就在此时响了起来。
郑江看了一眼,回头看了周衍卿一眼,说:“这应该就是姜宸找的那位律师。”
“找个理由让他回去。”
郑江用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人搪塞了过去,只见那人在车边徘徊了一阵,就上车离开了。
“五爷,冒昧问你一句。”
周衍卿没出声,郑江就当他是默认同意了,说:“你是不是因为丁某那件事,对姜宸有些不满啊?”
“没有。”简短两个字,几乎听出情绪。
郑江还想说点什么,周衍卿推开门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大概是有些心烦,抽烟的速度很快,片刻的功夫一根烟就抽完了。
约莫二十多分钟之后,郑江联系的三位律师都到了。
罗杏把程旬旬给她说的那几句话都跟这三位律师说了一遍,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这几个人都不太清楚,也没法细说,只能先进去看看大致情况如何,毕竟是死了个人,不是小事。
律师们跟警察周旋,罗杏跟着周衍卿一块去看程旬旬。
警察带着程旬旬从里面出来,她的双手被手铐铐着,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和落魄。她按照警察的指示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面下。
沉默了好一会,程旬旬才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此时此刻,她其实笑不出来,但她还是硬挤出了一个笑容,说:“你们放心。”
“放心什么,都这样了还要怎么放心啊?旬旬,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旬旬侧头看了罗杏一眼,原本还想对她笑笑,但深深一想,这个时候似乎也不适合笑,说:“我也不知道。”
“旬旬……”
罗杏的话还没说完,周衍卿便插了进来,说:“这些事情一会律师会来问她,你现在出去,我想跟她单独说一会话。”
程旬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咧嘴苦笑,罗杏其实还想跟程旬旬多说两句,可周衍卿都发话了,她也不好意思插在两人的中间。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出去。
周衍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注视着她额头上的血迹,二话不说就伸手过去,碰了一下,程旬旬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避开,但还是被他碰到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皱了眉头,不由抬起了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说:“别碰。”
“受伤了也不说?”
“说什么?我现在说的话有人会信吗?”程旬旬淡淡一笑,说:“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清者自清,更不相信……”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用苦笑带过,叹了口气,说:“反正,我又输了。唐义森是不是跑了?”
“他跑不了。”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忽然就没了话,他们之间好像忽然多了一道无形的墙,程旬旬一直抠着指间的戒指,看到他指间的戒指。
沉默良久,程旬旬忽然开口,说:“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你会等我出来吗?”
周衍卿说:“会。”
程旬旬噗嗤笑了一声,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抓着我的手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坐牢。”
“旬旬……”
“你不用那么认真,我是开玩笑的,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有你这个答案我就很开心了,起码不用担心我做了几年牢出来,没人要我这个有案底的人。我想我还是应该相信警察,他们会还我清白吧。”她抬起手,伸手握住了周衍卿的手,摸了摸他指间的戒指,吐了吐舌头,说:“我是不是又给你惹大麻烦了?”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
周衍卿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眉头深锁,说:“不用说对不起,我会想办法。”
他们谈话的时间不长,很快律师就过来同程旬旬谈话,程旬旬把当晚整件事情的经过,细枝末节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因为程旬旬是重要嫌疑犯,没办法保释,但经过周衍卿打点,程旬旬得以擦了个身子,换了一声衣服,并且还找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和包扎。
三位顶级的律师经过商量,各自分配了任务就散了。
程旬旬杀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并上了报纸,由此这件事反倒了将唐义森的事儿给盖了下去。
周景仰坐在办公室内沙发上,合上了报纸,眉梢微微一挑,说:“到底还是轮到她了,我还以为他们会放过这丫头。”
潘昭站在一旁,迎合了一句,说:“听说唐氏的唐义森也遭殃了。”
“是吗?”
“人都跑了。”
“唐仕宗的案子法院快判了,坐牢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唐仕贤在医院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的两个女婿在公司没什么地位,唯独有点能力的是那个叫什么唐雅琼的,不过前几天还传出她跟唐义森的桃色新闻,现在唐义森出事了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景仰哼笑了一声,拿起了杯子喝了口茶,笑说:“现在唐家还剩下谁?”
“周衍卿?”潘昭试探性的回答。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这个儿媳妇,跟她说几句贴心窝子的话,可别做什么糊涂的决定。”
潘昭笑说:“你跟唐老是世交,唐老独爱的外孙女出事儿了,你确实应该去探望一下。”
周景仰微微的笑了笑,半晌正色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妥了吗?”
“我已经叫人调查过了,他们行事太过小心,所以……”
他敛了笑,“所以什么?”
“目标有三个,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潘昭说着就从记事本里拿出了三张照片,三张照片分别是不同类型的贵妇。
周景仰拧眉,这么多年过去,他哪里会认得出来。
“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他将照片扔在了茶几上。
潘昭点了一下头,道:“还有关于香港富商注资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噢?”
“过几天他们会亲自过来考察,并签合同。”
周景仰正色道:“这次的合同必须签下来,裕丰能不能过的了这一关,也要看这一次了,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媒体那边的消息要控制住。”
“我明白。”
“出去吧。”周景仰摆了摆手。
……
经过警察的一番调查,很快就查到了当年的事情,并去了当地的警察局调出了档案,经过了详细的调查。
这么抽丝剥茧下来,不但调出了当年唐家的绑架案件,连同张锐霖的死因都经过了详细的调查,自然就牵扯出了唐义森这一块。
而当年参与绑架的钱二也主动自首,王野虽然在逃,但有录音为证。
但由此也可以确定了程旬旬跟张肃一家是有恩怨的,并且程旬旬还曾多次主动给予张家金钱的帮助。
从张雪的供词来看,张肃确实有一张长期饭票,而这个长期饭票应该就是程旬旬。
程旬旬有杀人的动机,而且在场留下的所有指纹证据等等,都是程旬旬的。
张肃的家也有被翻过的痕迹,本身程旬旬出现在张肃的家里,这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她是背着张肃偷偷进的家门,就更是对她不利。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程旬旬不利。
想要摆脱罪名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打这场官司,就是防卫过当,误杀。毕竟程旬旬的额头上也有被打的伤痕,这点很重要,所幸当时程旬旬没有畏罪潜逃,因此如果打官司往防卫过当误杀这一块走,律师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实也就是退而求其次,没办法洗脱罪名,就只能把罪名降到最轻。
律师说:“我看过警方对现场的描述,有过争斗的痕迹,这一点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张肃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说张肃多次威胁程旬旬,最后起冲突,张肃对程旬旬动手动脚,程旬旬反抗,最终造成了悲剧。”
“程旬旬还是很聪明,没有在警方面前乱说话,这样我们的把握就大一点。”
然而,罗杏却不同意这个做法,说:“什么把握大一点?旬旬根本就没有杀人,你让她坐牢?这叫什么狗屁把握?”
律师看了罗杏一眼,礼貌的笑了笑,没有半点感情,说:“那您说,故意杀人和防卫过当之间,您选择哪一样?”
“狗屁!”罗杏气的爆粗口。
律师倒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转而看向了周衍卿,说:“周先生,您说呢?”
“就按照你说的做。”
“五爷!”
周衍卿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那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怎么做?劫狱?”
罗杏眉头深锁,“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你觉得呢?”
“那……那误杀要被判多少年?”
“最少四年吧。”
“最少?”罗杏看向周衍卿,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周衍卿却什么都没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数字,“周衍卿,你说话啊。”
周衍卿说:“请你拿出最大的本事,把刑期降到最低。”
罗杏闻声,一下就给气乐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就先这样吧,有任何新的进展,请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三位律师收拾好了资料,就告辞了。
罗杏坐在周衍卿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你没有尽力。”
“我尽力了。”周衍卿站了起来,拿起空了的杯子,进了厨房。
罗杏紧跟在他的后面,“你根本就没有尽力,没有想办法,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旬旬去坐牢吗?”
周衍卿不说话,只等着水开。
这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弄的罗杏一肚子的气,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说:“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从程旬旬出事到现在,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你说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可我并没有看到你为这件事着急半分,亏旬旬还那么相信你,你这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罗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周衍卿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终于在罗杏一句句的质问中,戳破了这个皮球。
他猛地砸了手里的杯子,“你给我闭嘴!”
罗杏吓了一跳,一下便闭上了嘴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程旬旬的谁?凭什么来质问我?你又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把她弄出来?你难道忘记还有一个张雪吗?一直对着媒体乱说话,我要是有什么动作,程旬旬无罪释放了,媒体会放过?最后的结果是我跟着一起进去!而且,你觉得现在谁敢让程旬旬无罪释放?你告诉我!除了把罪名降到最轻,还能怎么做?你来教我啊!”
这大概是自打程旬旬出事到现在,周衍卿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罗杏顿时有些语塞。
“我要是有上天的本事,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跟一群废物讲话?”
“我……”
“给我滚!”周衍卿直接踩着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走出了厨房。
罗杏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静寂,罗杏迅速的回过神来,匆忙出去开门。
罗杏见过俞学钧,见着他出现在门口,多少有些惊讶,顿了一下之后,才礼貌的打了招呼,说:“俞先生您好。”
“我是来找周衍卿的。”
“噢,您先请进。”罗杏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俞学钧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
罗杏先招呼了他坐下来,然后就去书房门口敲门,说:“五爷,俞学钧先生来了。”
里头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罗杏想再敲一次门的时候,眼前的门却打开了。
罗杏退了一步,往客厅的方向指了指。
俞学钧见着周衍卿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罗杏去厨房收拾完碎玻璃,又给他们各自泡了一杯茶,就识趣的先行离开了。
俞学钧没有动那杯茶,说:“我跟旬旬的关系,想来你应该知道了。”
周衍卿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说:“我是旬旬的亲生父亲。”
周衍卿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旬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周衍卿微微动了动眼帘,旋即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您有办法?”
“为什么要惊动媒体?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公开的话,会变得非常难办。还有张雪那边,你为什么没有找人去摆平?让她肆意在媒体面前说话?你该知道这样对旬旬很不利,你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俞学钧的语气很平缓,倒是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跟他商量。
两人对视片刻,周衍卿说:“您应该看的出来,这是被人有人想要显然旬旬,既然如此,对方一定是做了准备的,我们能想到事情他们都想的到,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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