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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致靠在她肩膀上,笑着说:“我这是真情流露,不能再真了。”

    秦施见灵致还像从前一样亲近她,很是欣慰。

    她默默打量灵致,只见她长高了些许,一身衣饰无不精致华贵,言谈举止端庄有礼,通身气韵已能担起一国公主之尊。不过她眉间有了许多愁绪,不再是从前无忧无虑的高灵致。

    秦施想到姜国的脏污事,即便是局外人的她,也难以咽下那些恶气。

    “最近可好?”

    “身边有亲人陪伴,还能去琅嬛读书,这样的日子挺好的。”灵致脸上并无愁思,她向来是过一日是一日,未来来不及多想。

    秦施想起所见所闻,不忍心再问她,主动说起咸阳的事来。

    “秦国近来无战事发生,阿翊跟随上将军一起操练兵丁,王兄下令在国中各处修坝造湖,明年生日准备举行加冠礼。待到后年,估摸着要亲政了。父亲和母亲身体康健,一切顺遂。”

    灵致静静聆听,听她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你独自来璧城,王上可允许?王将军和叔父婶娘能放心?”

    秦施哈哈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武艺精进不少,鲜少有人是我的对手。再说我是秦国公主,秦国强悍,王兄护短,谁敢惹我?”

    灵致看她笑得嚣张,心里仍然怀疑。

    “其实是王兄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瞧瞧。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有影卫跟着,阿翊也在。”秦施笑完,又小声在灵致耳边低语道。

    她的话只是寻常,灵致听完脸却红了,幸好夜色渐浓,秦施看不到她羞赧的模样。“我知道了,我很好,你让王上不用担心我。”

    “哪能呢,毕竟隔得这么远。”秦施就喜欢看灵致这副害羞小媳妇儿的样子,遥想当年,还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灵致领着秦施去见姜臻和姜蕴,二人对爽朗端方的秦施印象颇好,送上金银玉饰做见面礼。

    “难为你千里迢迢来看灵致,她在姜国朋友不多,施儿留下多住些日子。”姜臻热络地道。

    秦施求之不得,爽朗地应道:“既然老祖母这么说,秦施就却之不恭啦。”

    晚上灵致和秦施歇一处,恍然梦回两年前,初到驷车庶长府的时候。

    灵致睡不着觉,把在姜国经历的事一一说给她听,“在姜国的半年,就像过了十年那么长。”每次风起云涌时,便不自觉地想起山里的日子,那时候老树妖还在,青羽也没离开。

    “你还小,人生几十年,日子还长呢,看开些。”秦施说完,却不自觉想起新郑发生的事,道:“别担心,有王兄在,他会罩着你的。”

    依靠秦业吗?灵致突然觉得迷茫。

    又是狂风大作的一晚,睡着后的灵致却一夜好眠。晨起梳妆时,对秦施道:“我六个时辰都待在琅嬛,恐怕没多的时间陪你。让以真和芳菲陪你四处走走吧。”

    秦施拿着木梳梳理长发,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配发扣和木簪,道:“琅嬛周遭景色好,这次必须好好看看。”

    “如若觉得无聊,可去寻祖母下棋,书室里有许多书,也可读着解闷。”灵致安排完,将以真叫到跟前来叮嘱一番。

    秦施换好衣裳,道:“中午回来用膳吗?”

    “不回来,琅嬛里有祝余草充饥。正午你可在凌霄殿用膳,也可去花半里与老祖母和祖母一起用。”灵致道。此事她无法请假,无论是何天气,必须到场。

    秦施不免嘲笑道:“连午膳也不让你回来吃?各国臣工尚且有休沐日,农户也不会整年劳作。他们这是把你当奴隶使唤呀?”

    “我这是为国牟利。”灵致一手放在胸前,一本正经地道。

    秦施摇头笑道:“好了,晚些我去接你。”

    送走灵致,秦施便去花半里陪两位长辈说话,她讨长辈喜欢,说话风趣,人漂亮讨喜,不到半日时间,已让姜臻和姜蕴将她当自家晚辈看待。

    “灵致有你教导,是她的福气。”姜臻活了近八十年,身边皆是傀儡细作,甚少见到秦施这般鲜活洒脱的女子,与她说话,便觉心中舒朗,甚是高兴。

    “是的呢,我也这么觉得。”秦施得意又傲娇,像明媚灿烂的山茶,臭美的模样十分讨喜,“不过灵致学不来我这跳脱的样子,不然家里有两只叽叽喳喳的山雀,到时就讨人嫌了。”

    姜蕴笑呵呵地准备说话,宫人来禀说,白家公子和小姐到了。她笑容凝了凝,道:“谁来了?”

    “白铭公子和雅宁小姐。”宫人回道。

    “让他们进来。”姜蕴说。

    秦施赶忙起身告辞道:“那我先告退了。”

    “不必,左右不过那些事。”姜臻倒不介意家丑外扬。

    秦施半推半就的留下,很快便见到传说中,意图勾引灵致的白铭,还有进宫做了灵致伴读的白雅宁。

    白铭高挑精壮,眉眼风流,倒是有一张好脸,不过比起秦业来差远了。这样的人还想勾引灵致,简直不自量力。

    至于那白家姑娘,看上去秀雅清丽,不过却让她觉得有些拿不出手的小聪明。

    “祖母有客在。”白铭进来就看到杵在姜臻身边的秦施。

    姜蕴开口问道:“这位是秦国公主秦施,专程来璧城看灵致。你们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白雅宁笑着上前挽住姜蕴的胳膊,“当然是来探望二祖母您的,从前在家您那般疼我们,现在生疏至此,雅宁实在心痛。”

    姜蕴也只生了姜离罗一个,白家其他人与她干系不大,听白雅宁这么说,默默嗤笑一声,道:“难为你还惦记着我。既然来了,就多待一阵。”

    白铭见秦施似笑非笑的模样,将白雅宁叫了回来,对姜蕴和姜臻道:“晚辈来此是为百家学子抄书一事。昨日之事传回璧城后,祖父和其他三家订了些章程,特意让我来宣告此事。”

    不用他多说,姜臻已然知道其中内容,“既然如此,你去忙吧。”

    白铭抱拳行礼后告退,带着几个下人离开。

    “我也不打扰两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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