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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婳回家，拿着校服进洗手间用手搓洗。
刘暮上个月领的新校服，比她穿了三年的校服干净得多，就算有可乐渍，洗起来也容易。
容常涧走进来，见容婳在洗校服，立即明白不是女儿的。柿子中学对校服的规定是每周一必须穿，其他时间自由选择，容婳只在周一穿校服，而且校服已经洗了在阳台晾着。
容常涧站在一边，看容婳不仅手洗还洗得认真，平静道：“给人弄脏了？”
容婳：“是呀，把可乐洒同桌身上了，得给人家洗了。”
容常涧：“刘暮的？”
容常涧知道刘暮，容婳毫不意外：“班里什么事王老师都向您汇报呀，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说到刘暮，容常涧感慨道：“一婕说那孩子有点孤僻不爱说话，今天还打了架，你虽没直接动手，但也参与其中，我说的对吗？”
情况不妙！
容婳将手伸进热水中洗了洗，扯下毛巾擦手，笑嘻嘻的说：“老爹，我是路见不平！你别听王老师说得世界末日那么可怕！”
容常涧又说：“打架的事你没动手我可以不计较，作业没做完罚站写检讨呢？容婳，我不要求你多有出息，好歹作为学生态度要端正，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扮上，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看洗脸仪别买了。”
容常涧转身出去，容婳连忙追上挽住男人，体贴的捏手，容常涧不愿，反握住她的手，说道：“女儿，除了眉毛你哪里长得丑了，你太在意外在了，人最重要的是内在品格。以后除了洗面奶之类的必需品，爸不会给你买别的了。”
说完，抽手回了卧室。
容婳冲上去，捶起卧室门，悲苦凄凉道：“老爹，人家从小没有妈，别的女生都有妈打扮，人家没有嘛……老爹，我的亲爹爹……”
卧室的容常涧狠下心，戴上耳机看视频。
哭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容婳嚷起来：“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得了！没有妈妈不苦恼，没妈的孩子也很好，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爸给找！”
唱了半天容常涧没开门，容婳彻底放弃了。
——
星期一。
今天必须穿校服，容婳怕刘暮没法进校门，早早拿着洗干净的校服在门口等着。
远远瞧见特别的身影，容婳高声呼道：“刘暮！刘暮！”
听到叫自己，刘暮目光停留，视线定格在几米外站校门内的容婳身上，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正朝气满满的挥手打招呼。
刘暮并未加快脚步，反而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不愿因走路的样子收到四周炙烤的眼神。
待他走近，容婳把校服拿出来，厚着脸皮自夸道：“我洗得很干净，我自己的校服都没这么用心！还有洗衣液的薰衣草味，你闻闻看。”
刘暮穿上校服，抬起手闻了闻袖子，闻到一股没晒干的霉味，用手指摸了摸袖口，果然还是湿润的。
见他闻，容婳问：“怎样？”
刘暮：“嗯。”
两人沿着梧桐道往教学楼走，十月到十一月是梧桐的落叶期，经过一夜的风吹，梧桐道上掉了一地的落叶。
踩在落叶上一阵沙沙声响。
为了减小动作幅度，刘暮走路的速度不快，容婳徐徐跟着，怕他误会故意捡几片梧桐叶假装好奇的玩弄。
过了梧桐道，容婳问：“叫家长的事你回去说了吗？”
刘暮心沉下去：“没说。”
啊？
容婳正要追问，想起他爷爷奶奶，觉得不来是好事，但想到王一婕，提醒道：“冷面会不了了之吗？”
刘暮没回话。
——
初三五班教室。
课间休息，容婳将刘海夹起来，手握眉笔练习画眉。
尚元超从外面回来，见她又开始捣鼓，站在过道，手肘压到垒在桌上高高的书本上，问：“我以为你认识到没天赋放弃了，又开始折磨眉毛了？”
容婳嗟叹不已：“我的洗脸仪泡汤了，只能做点感兴趣的事来化解深深的哀痛与悲伤。”
尚元超听不进去：“画吧画吧，将来当化妆师，祸害别人！”
尚元超跑了出去。
容婳埋头观着镜子里画了一半的眉毛，继续稳稳地描起来。
历史老师走进教室，由于是下课时间，没人注意。
刘暮见老师跨步上讲台，快速敲了敲容婳的课桌，见她太专注没反应，又敲了两下。
容婳虽画得用心，但刘暮反常的举动她看出来了，问：“啥事？”
历史老师将月考试卷摆在了讲桌上。
见她迟迟没动，不得已，刘暮倾身靠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老师在讲台上。”
啊！
容婳急忙把头埋得更低，迅速取下夹子，用手胡乱的捋了捋乱糟糟的刘海。
随后将小镜子和眉笔塞进抽屉，镇定的挺身坐直，对上历史老师在教室找寻的目光，见容婳，历史老师喊道：“来，把卷子发下去。”
容婳去拿卷子，挨个发。
发完一张，下一张露了出来，上面写着胡纯娜的名字。
容婳知道胡纯娜坐哪里，没走过去，学着胡纯娜的模样把卷子朝座位上甩，卷子多轻，哪里甩得过去，飘到地上。
胡纯娜和米俏兮都不在教室。
有同学捡起试卷放桌上，冲容婳道：“多走两步。”
容婳故作凛然：“学习委员都这样发，我向她学习不好啊！”
同学不说了。
发完考试试卷正好上课铃声响起，容婳回到座位，把留在手里的四张卷子分给王以北、尚元超、刘暮和自己。
刘暮拿着卷子看错题，容婳感激的凑过去：“谢谢你呀，要是被发现画眉毛我又要受批评了。哎呀，我差点忘了，冷面让你监督我，你不会告诉她吧？”
刘暮两目低垂，声调轻微：“我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
听到这话容婳放宽心。
——
中午，食堂。
铁三角坐在一块吃饭。
隔壁桌坐着胡纯娜和米俏兮，两人在讨论双十一该买些什么。
胡纯娜听说容婳故意把试卷掉地上的事，想着之前是自己先无理没找容婳理论，倒是米俏兮不平，冷声怪气道：“娜娜，有些人既说向你学习，怎么没当上学习委员呀！我差点忘了，人家英语单词都拼不对，哪里比得上我们娜娜。”
胡纯娜叫道：“米俏兮。”
米俏兮咬着筷子，用余光瞥一眼容婳这桌，改口道：“哎呀，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爱国怎么会学好英语呢，爱国可是高贵品格，该敬仰该崇拜该鼓掌！”
米俏兮有一搭没一搭的鼓起掌。
容婳窜出一股怒火，正要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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