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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冉手中的食物在开门的一刻被吓掉在地上。整个人静静的呆住了几秒。
张林看着起身吃东西的宋璟冉,内心浮出一丝安慰的喜悦感,连忙冲上去关心到:
“没事吧璟冉?”
说完,捡起地上掉落的食物,拿起擦了擦继续说到。
“这个已经脏了,留给我吧,不够我一会儿再给你拿。”
“……”宋璟冉没有言语,只是很用力的将还在嘴里的食物咽下,边咽还边吮吸了一下自己通红的鼻头,接着又如刚才一般大把吞咽着剩下的食物。
张林见状也不在多说什么,用手轻轻拍着宋璟冉的后背,帮助宋璟冉将食物送进胃里。可是一会儿过后,宋璟冉抓拿食物的节奏开始慢慢减缓,嘴里已经装满了还未咀嚼完的食物碎屑,有的甚至已经容纳不进那张不大的嘴巴了,开始往外溢出,宋璟冉的双眸也不自觉的涌出更多的泪水。
发现不对的张林开始询问宋璟冉怎么了。
“没事吧璟冉,是东西不好吃嘛?”
宋璟冉含着食物无法言语,带着泪目微微摇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哭腔声。
“咽不下去嘛?是噎住了嘛?别急,我给你倒水……”
张林连忙起身倒水端来,但宋璟冉依旧直摇头流泪着。张林开始问其他的问题和状况,宋璟冉依旧摇头。无奈的张林只得不停轻拍宋璟冉的后背,用言语安慰着宋璟冉。
一会儿后宋璟冉的嘴里食物有的咽下,有的被吐出……随着嘴里的东西便少,宋璟冉的哭腔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大,哭泣声在屋内弥漫了好一阵后…张林才明白,宋璟冉并不是因为食物噎住哭泣,也不是食物难吃哭泣。——而是现在这个境况他只是想用哭泣来抒发压抑许久的悲痛。张林将宋璟冉揽在怀里,宋璟冉也是很自然的抱着张林痛哭起来,这般的他在张林的怀里显得格外悲怜。或许又想起往事,张林的眼眸也不自觉的出现几束泪光。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会被那些异兽吃掉……为什么……我好想妈妈……”
“……”张林抱着哭泣不止的宋璟冉,他问的问题张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呜呜呜……”
最后的时间在宋璟冉的哭声内度过,哭到睡意击垮他的身体后才结束……
张林将宋璟冉轻轻安抚后起身准备出去,在抬脚走出门前的那一刻,回眼望了望熟睡过去的宋璟冉,对着那嫩红的面孔说到:
“对不起璟冉……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那些异兽为什么就和我们过不去……不过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为了那些让我们活着的人而战,带着他们的意志,继续生活在这糟粕的世界……”
说完,张林便将门轻轻带拢走了出去。
此时以是夜幕,北境的夜里总是止不住的寒冷,即便季节还未到寒季,那股南下而来的北风依旧凌厉刺骨。
在要塞内漫无目行走的张林很快出现在一处高墙下,那耸入云霄的高墙同晨曦谷的高墙一样。厚实坚韧给人一股浓烈的威严感和安全感。
张林抬头望着高墙,眼眸里闪过诸多曾经的辉煌。
“上去看看嘛?”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张林背后传来。
张林转身寻去,眼眸里渐渐映出那人的模样,一袭黑发衬托着一副冷静的面庞,眉宇间还透着几分英气,眼神如雄鹰般凌厉潇洒,脸上浅浅的一层胡须为整体添加一丝成熟的气息。
男人拉了拉自己肩膀处的衣褶,继续说到:
“先遣队队长北门宇”
北门宇伸出手去示好,张林见状先是一脸不知所措,然后才缓过神来,同样礼貌的回应到:
“张林。”
“嗯,我知道,怎么?北境的寒风很不适应?”简单握手后,北门宇谈谈说到。
“还好…”张林礼貌的吐露着,随后眼神又放在了高墙上继续说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上去看看……”
“呵呵…走吧,跟着我”北门宇嘴角轻轻勾勒出一道弧线,带着平淡笑意领着张林走上了高墙,两人的身影也是很快就出现在了高墙之上。
“怎么样?这里,比起晨曦谷是不是更壮阔?”
北门宇身子伏在墙沿上,望着凌凌的山峰道出,眼神轻撇注意着张林的表情。
“比起晨曦谷,缺了几分秀丽。”
张林也是淡淡说到,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眼眸也是跟随着山风掠过的方向看去。
“哈哈哈…见笑了,北境毕竟不比中原地带和南方,这里除了那些冻得发青的高山,确实是少了许多生机。”
高墙之上,那呼啸而过的山风激起阵阵山鸣,空洞回响的声音坐落在整个要塞的上空,摇摆不定的吊灯都显得害怕,心惊胆战的亮着。高墙之下,不同于晨曦谷那零散的屋舍,相比之下,这里的房屋都是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排列整齐的屋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寒风带来的刺痛感。这里的灯光同晨曦谷一样,都是零星亮起的,寒风过处的屋舍外,偶尔会传来几阵高歌和热闹声,那肯定是寒风要塞的人们正在豪爽的喝着热酒,吃着香肉。以最朴素的状态面对着凛冽的寒风。
“听说你们想进入寒风要塞的军队?”
北门宇转过头看着还在定睛注目远处的张林试探性的问到,听到问话的张林缓过神来,收起眼眸里的寒意又是淡淡的说到:
“我们原本就是军人,军队无疑就是我们的全部……”
“说得好……你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刚接受兵役的时候。”
说罢,北门宇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袋,用力打开紧闭的塞子,只听“啵~”的一声,一股浓烈酒香从袋口飘出。
“虽然没到寒季,不过这样的夜晚,这东西还是少不了的,来点?”
北门宇自己灌了一口后,将酒袋递给了张林。张林接过酒袋,没有言语也是直接一口,但很快就发觉难以下咽,那股难以抵挡的灼伤感充斥在他的咽喉处,使劲吞服后身体用力咳嗽了几声。
“哈哈哈……果然,你们南方人就是喝不了北方的烈酒。”
说罢又接过酒袋痛饮一口。
“记得我刚进入部队时,就在远都城的誓言碑前宣誓———[我宣誓!当灾难降临,人类面临存亡危难之时,我愿以血肉筑城以互国之疆土,以证国之利器,成为人民之护盾,誓死捍卫人类的故土!]———作为军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为我自己骄傲,所以我能明白你想加入我们的心情……”
话语间又大口的喝了几口烈酒,张林一时也不知道该吐露些什么,只是略有所思的看着北门宇。
“给,还剩不少,想成为我的同伴,至少得先学会喝酒,…哈哈哈。”
说完就酒袋又丢给了张林。
“谢谢。”
“嗯……我先下去了,你自便吧,酒袋之后再还我就行,我在城西校场。”
说罢,北门宇挥手离去,只留张林一人安静的待在原地。
夜幕变得越来越昏暗,高墙上的风在寒夜里变得越发的狂躁,张林慢慢适应着烈酒带来的灼烧感和寒风刺骨的凛冽感,两股能量在身体里相互撕扯。
时光飞速,很快就到了竖日。
张林携着昨晚的酒带和石韦找到了城西校场外,通过和职岗士兵的简单陈述,两人顺利的走进了校场大营。
这里的军营气息比起晨曦谷更为严肃井然,张林环视着周围,那些赫然立在校场四周的巨大骨架象征这群哨兵的勇武,同时也震撼着张林和石韦两人。
放眼注目远处,一座竞技台涌现出来,站在上面的是两名不知姓名的哨兵。一个手持短刃,一个竖执双刀,两人在寒风里裸露着上半身,在片刻的喘息后双方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那名持短刃的哨兵,在与对手碰撞的瞬间改变执刃的手势,一个横贯的动作再次迎向对手,另一名拿双刀的也不甘示弱,在短刃快要直击面门前用左手旋转刀刃横刀在自己双目前化解的攻击,随即身体跟着另一只手的动作摇摆,顺势一蹬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巧妙的战斗技法让远处观望的张林都心生敬佩,石韦同样目不转睛的观摩着竞技台上的二人。
“要不要上去切磋一下?”
熟悉的声音从张林和石韦的一侧传来,转头望去,北门宇正带着几个士兵朝他们走来。
“不敢,这里的战士们让我很是敬佩,与他们切磋只会显得我技不如人,就不再大人面前出丑了。”
张林说完,一旁的石韦也是很谦恭的向北门宇示意到,北门宇也是很自然的将目光短暂停留在了石韦身上。
“这位是?”
“在下石韦,晨曦谷的小卒而已……”
“小卒?哈哈哈…也罢……”
北门宇摆出一副索然的态度,但从眼神的细微变化来看,他还是对石韦抱有兴趣的。
“给,谢谢您做晚的酒。”
张林将酒袋递向北门宇,北门宇顺势接过然后继续说到:
"对我不用尊称,如果按军职来说,你还比我大上两三级,该我对你用尊称才是。"
北门宇话音刚落,张林的脸上便浮出轻微的黯然。
“这里已经没有了晨曦谷的指挥副官了……我们不过是逃难的流民……”
“……”
“抱歉是我多嘴了……”
“没事,这是事实而已,不用介怀。”
说罢,张林准备起身离开,但还是被北门宇留住了。
“你不是想加入寒风军队嘛?”
此话一出,就连北门宇身边的士兵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细语。北门宇举手示意安静,士兵们这才没了声,然后接着说到:
“在寒风要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在竞技台打赢五轮以上就可以直接进入军队,赢得越多,军级越大,最高军级可是副指挥哦。怎么样?试试嘛?”
此话又是让众人一惊,就连不远处竞技台切磋的两名哨兵也挺下来注目着他们。
“想试试嘛?”
北门宇还在引诱着张林,表情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
还未等石韦开口,张林便开口说到:
“谢大人提醒,不过我怕是赢不了寒风军的诸多战士,先告辞了。”
说罢带着石韦转身离开,可就在快要出校场的那一刻,弗尔德也带着一众人来到了校场,同行的还有坎泽和几名高官。
“司令官大人!”
见到弗尔德带着一众人来了,校场内的北门宇谦恭的喊到。这时,张林二人也停下了脚步。
“弗尔德司令。”张林站在校场门前谦恭敬礼到,一边的石韦也照做着。
“北门宇说的不错,寒风军的规矩就是我订的,在这里没有实力就想进入部队,到了荒野就只能是累赘。”
张林只是将微躬的身子下压的更深,没有言语回复。
见张林没有回复,弗尔德的神情浮出一丝失落,内场的北门宇也带着一丝不解的眼神看着张林。
“罢了,既然你不想,那就先回去休整吧,哪天想上擂台了再说。这里随时欢迎勇于挑战的人。”
弗尔德话音刚落张林就打算离开,但身子又在即将踏出的那一步被一个声音给止住了。
“我愿意挑战!”
“石韦?!”
石韦突然直立起身子,大声说到,一侧的张林惊措的看着,弗尔德对这个不熟的面孔同样表现出疑惑,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在这个本就不太起眼的人身上。
“石韦?”
弗尔德淡淡道出,说实话,他并没有看出眼前人的潜力。
“是的司令官大人。”
“没问题!那一会儿就交给我们的北门大人吧。”
说罢,将目光朝着内场的北门宇望去。收到指示的北门宇也是敬礼回应到,接着说到:
“交给我吧,你们下来,擂台一会儿交给我们的客人。”
对着擂台上的二人说完后,摆出一副欢迎的手势对着大门前的石韦。
“石韦!”
张林略带担心又愤怒的喊到。
“放心吧。”
“你!……唉”
无奈之下,张林只能跟着一起进去。
————
竞技台上,石韦换了?一身北境军甲,手执一柄长矛肃立在竞技台一侧,正对过去,一名哨兵裸露上半身,手拿板斧一脸不屑看着石韦。
“诺莱克,请多指教!”
哨兵报出姓名,随后直接横身冲来,板斧在巨大的摆幅下形成一道月轮,从石韦的上空袭来。见势,石韦立马做出反应,长矛横于掌前做出横档抵御,就在斧刃接触矛身的瞬间,矛身因为韧性不够被拦腰折断。石韦也因巨大的冲力被击退了数步开外。见到第一击就吃瘪的石韦,那名叫诺莱克的哨兵也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就不行了嘛?这样的话你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擂台吧!哈哈哈……”
石韦将断矛插在地上艰难站起,双眼环视了一下手中破败的断矛,内心的不甘随着眼神汇聚在诺莱克的身上。
“接着!!!”
擂台之下,北门宇丢上来一柄长枪,石韦闻声转头,那柄长枪也随之从自己的面门前掠过,趁着长枪飞速的节奏,石韦应声而起在行动的过程中接过长枪,耍了一套连贯潇洒的动作后翻身跃起,随后在空中借助惯性弹枪而出,瞬间枪头如脱兔般射出,石韦的身子也紧随其后,攻击的节奏如暴雨般朝着诺莱克袭去。
诺莱克避之不及,只得同先前石韦那般应声接下势如破竹的攻击,好在诺莱克力道够大,勉强抵住了石韦的攻击,但板斧上却多了许多狭长的裂痕。
两人开始在下一个喘息里打的有来有回,枪斧碰撞产生的火花和清脆声弥漫这个竞技场,一边的众人见了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孩子既然能让诺莱克显得那么吃力!”
站在弗尔德身后的坎泽发出轻叹,低声私语到。而弗尔德和北门宇的神情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感觉,仿佛一切和自己预料的结果一样。他们身侧的张林则是满眼的担心和神伤。
“不愧是宋玉诚手下的人,战力而言,勉强及格。”
弗尔德谈谈开口,有意将目光和话题递给张林。
“司令官大人过誉了……”
“能和诺莱克打得有来有回已经很是不错了。”
“……”
张林没有言语,只是又将目光放在了竞技台上,一边的北门宇眼神轻撇了一眼张林,嘴角呈现出微微上扬的弧线。随后又同众人一样将目光放回了竞技台。
视角重新汇聚了竞技台上,此时的是韦也以接近力竭,面对裸衣的对手,自己却只能用连续的快攻压制对手的反击,但却伤不了丝毫,而且体力上来说也远远比对手消耗得更大。
石韦不断苦思着之后的应对之策,看着诺莱克举起板斧再度袭来,他只得抽身躲闪,但速度却比之前慢了许多,诺莱克顺势接着横板,重重的板声击打在石韦的盔甲上发出掷地有声的巨响,石韦也随之应声倒地。
看着少许散落的铁甲,石韦这才明白——也就在这时,诺莱克在一旁帮忙解释到:
“身披重甲,体能消耗更大,战斗开始就意味着你就已经输了。”
“你不过时占据了外界优势罢了!”
石韦支起身子喘着大气说到。
“这你就错了,好好看看你的盔甲吧。”
说罢,石韦才开始注意到盔甲上的诸多裂痕,双目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了这身盔甲,恐怕你早就没命了。”
说完,诺莱克直接将板斧的斧刃驾在石韦的后颈上。
“你输了!”
石韦,长叹一口气,内心极度不甘的抿着双唇。
“下去吧。”
随之诺莱克收起板斧转身离去,只留下石韦一人还在竞技台上不断喘息着。
“我会打倒你的!!”
看着已经走下台的诺莱克,石韦愤愤的说到。
“随时欢迎。”
诺莱克挥挥手随意的示意到,随后眼神转向不远处观摩的其他人,简单的和弗尔德等人致敬后就走开了。
“结束了,带回去休息吧。”
弗尔德对张林说到,语气依旧平淡。
“是……”
张林神情却显得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