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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杀人,不求伤人,也正因为如此,闯塔之人若取人性命,残人肢体,同样算作失败。”
晋无咎道:“大师仁厚,晚辈铭感盛情,晚辈必定留意手下分寸,不和各位大师伤了和气。”
崇法道:“‘枢械塔’房室窄小,晋教主虽得到无招索刃真传,在这塔室之内,怕是不易发挥。”
晋无咎心下一凛,暗道:“崇法大师这句话大是不假。”
一时竟难想到对策,转而心道:“我既来此,那是再无可能退缩一步,我便当真为玄炎而死,玄炎也绝对受得起,更何况少林高僧慈悲为怀,即便此次不成,亦必日后再来。”
道:“多谢崇法大师提醒,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崇化道:“善哉善哉!今日天色已晚,请晋教主在禅居用些斋饭,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自有僧人带晋教主入‘枢械塔’。”
晋无咎这一天如过一年,被崇化一说,肚子咕咕直叫,躬身道:“晚辈遵命,方丈,大师,各位掌门,在下告辞。”
由沙弥带下,在十六派面前踏出“上客堂”。
待晋无咎离去,一众掌门又再一通对视,慧宁见周子鱼、卫成、覃箫三人点头示意,道:“方丈。”
崇印道:“阿弥陀佛!有甚么事,师太但讲无妨。”
慧宁道:“贫尼虽为女流之辈,却以为此事万万不可,贫尼对‘枢械塔’过往略有所知,听闻二十四年前,江湖中有一对年仅三十岁上下的男女,无名,无门,无派,却能以一双肉掌闯过六层,取走一本关于机关术的秘笈,在那之后,二人一书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覃箫接口道:“师太所言极是,那对男女取走秘笈后,并未拿来为祸江湖,确为一桩幸事,可眼下情形大有不同,晋无咎率领教众,大肆杀戮我佛门中人,我们原本苦于无法攻破盘龙峡谷,若再被他拿走甚么宝物,加固谷口防御,一旦盘龙魔教没了后顾之忧,则正道江湖危矣。”
崇化道:“阿弥陀佛!师太与覃掌门过虑了,晋教主所求并不在此。”
覃箫道:“并不在此?请问崇化大师,九层究竟有甚么绝世宝物,值得他晋无咎只身犯险?”
见身旁周子鱼微微摇头,又道:
“大师见谅,非是在下有心探听别派机密,在下只想提醒大师,论武功,晋无咎已绝不在那位高人之下,即便退而求其次,未能求得九层宝物,‘枢械塔’七层八层珍藏,必比当年六层机关术更加价值连城,晋无咎夺得任何一件,势必大大缩小盘龙魔教和我正道江湖间的差距,不管他贪图何物,心中所向定是盘龙魔教而非我正道江湖,实非武林之福,天下之福,望方丈和三位大师三思。”
四大高僧沉吟良久,崇报道:“阿弥陀佛!覃掌门的担忧不无道理,可事既至此,少林既已应允,终不能临时变卦,况且‘枢械塔’本是用来闯的,此事在江湖中人尽皆知,若因晋教主一人而变,不免于少林寺清誉有损。”
周子鱼道:“崇报大师,在下有一个提议,既不更改少林寺的规矩,又让晋无咎不那么容易成事,此外更教他无话可说。”
众掌门纷纷道:“周盟主的提议,必有独到之处,在下自当洗耳恭听。”
崇印道:“阿弥陀佛!老衲虽有意让晋教主公平闯塔,但为天下苍生,若周掌门的提议不违背江湖道义,且师兄师弟以为可行,则老衲愿意从权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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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晋无咎起个大早,经过一夜修补,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出卧室后,见禅房老旧,却仪态威严不显破败,花木扶疏,叶瓣处晨露犹在,眼望东方,心道:“玄炎,我虽知你在那里流泪,却不能即刻赶来和你相见,只愿上天护佑,教我心想事成。”
早膳后由沙弥带入西侧塔林,终于来到九层“枢械塔”前,见塔门已开,向沙弥道:“有劳小师傅。”
踏上青砖阶梯。
晋无咎第二次入“枢械塔”,前一次是自九层而下,对地形略有印象,知道每层室外皆有沙弥站立,随时听候室内僧人差遣,与一层沙弥相对合十行礼后拉开房门,瞧见的却是一个中年壮汉,手持双锤,竟是庐山派掌门汤洪海。
晋无咎大是吃惊,立即料知顶上大概,眉头一皱深感棘手,转而胸口涌上一股豪气,心道:“敌人越是强大,我打得越是艰难,越能弥补对玄炎的亏欠。”
眼前汤洪海却已大不耐烦,“三叠锤”纵于面门,“五老锤”横于身侧,道:“没错,几次三番找你麻烦的正是你爷爷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