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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可是死敌!”
季瑶咬着这几字,眼尾微扬,露出淡淡的压迫。
韦保滚动了一下喉结,扯出了一抹略带僵硬的笑来,他并没有被季瑶的态度吓退,而是坚毅着脸庞,对季瑶说道:“其实你和她还有另一个关系的。”
季瑶:“什么关系?”
韦保沉默了半秒钟,才郑重地道:“同父异母的关系。”
轰的一下,季瑶骤然一愣,片刻过后,她的脸上带着被戏弄过后的愠怒,“韦先生,你别告诉我你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向我杜撰出这么荒谬的谎言吧?难道你的意思是,沐海是我亲生父亲?”
“是的,沐海就是你的父亲。”韦保苦涩地咧开一抹笑来,情绪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季瑶小姐,不瞒你说,这一次之所以找上你来,是因为医院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沐先生很可能撑不过今晚。”
季瑶的脑袋好像在顷刻之间就被人塞进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乱思绪,她扶了扶额,太阳穴不断地突突直跳,“等一下,沐海真的是我的父亲么?你确定你没和我开玩笑?我又凭什么信任你?”
她在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镇定,试图拨开重重的迷雾,去寻找这一个答案。
韦保沉默无言,他凝视了季瑶几秒钟以后,最终还是哀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物什,放在了季瑶的面前。
“现在和你解释也来不及了,沐先生吩咐过若是到了需要我来找你的那一天,拿出这样东西来,你应该会明白很多。”
韦保松开手来,露出了那样物什的原貌。
只见一个破损的海豚吊坠项链静静地躺在了桌上,看得出来这个海豚吊坠只有一半,上面还零零星星地分布着许多细小的划痕,无不彰显着这个吊坠所经历的久远岁月。
而季瑶,在看到这一个项链时,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
几乎是即刻的,她的眼眶就红了一圈,就连手也开始发抖,哆哆嗦嗦地翻开了自己的衣领子从里面拨出来了一条项链。
那条项链上,吊坠也正是一个海豚,也破损着,也缺少了一半。
只要稍微一看,就能认得出来,韦保拿出来的这条项链,和季瑶的那条项链,两个海豚的吊坠,本是同一个。
季瑶颤抖着手,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平稳,她捡起桌面上的那条项链,放在了手心里,一下一下温柔地摩挲着,感受着吊坠上的划痕。
“啪嗒”一声,一颗豆大般的泪珠打落在了桌上,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泪水很快就在桌面上汇聚成了一小滩,季瑶嘴唇不停地抖着,从口中零零碎碎地吐露出几字来:“妈……妈……我终于找到了,我找到了……”
她已经丝毫不管面前还有韦保这个外人在,直接一把捂着这条项链,趴在了桌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韦保看着季瑶趴在那儿,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哭声逐渐变得压抑起来,却更显得悲伤,心中划过不忍。
此时的季瑶,已经卸下了周身所有的防备与利刺,就这样在他的面前,绝望又惨痛地舔舐着她尘封许多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