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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周老爷子手一顿，不悦的目光看向他，眼里含着警告。
周瑾樾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从乔泠的盘子里夹过来没动过的青菜，低着头，专心吃饭，眉眼看起来特乖顺。
周堰无视老爷子的目光，拿了根烟出来，夹在手里，指尖慢慢抚过烟身，似品味，嗓音低缓，“龙城乔家是做什么的，不用我再跟你科普了吧？你爷爷是东国中央军区总司令，周氏做的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你跟她在一起，是想毁了周家。”
“周瑾樾，你到底是真心想跟她在一起，还是想用她报复我？”
“不论是哪种，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答案。”他不容置喙的说，“痴心妄想。”
话落，周老爷子猛拍了下桌子，厉声呵斥道，“周堰！我说话你当耳旁风了是吗？你大老远跑回来是专门气我的？我告诉你，你再给我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俩小孩儿没来之前，两个老人家对周堰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提泠泠的事，不要提！Μ.
周堰就是不给一个反应，这倒好，到了还是不听劝，非要把这顿饭给变个味儿。
父子俩的关系本就濒临在破碎的结界点，周老太太甚至都不期待两个人能和好，往后就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也行。
偏偏，周堰非要亲手撕碎这皲裂的一层薄膜。
周老爷子生气的时候很吓人，那一身气吞山河的气势，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这能被吓趴下。
周堰这下闭嘴了，不说话了，但态度还是很强硬。周老爷子坐下来，胸膛起伏不定，一脸怒意，闭着眼睛捻动手串，好让自己平心静气。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周瑾樾放下筷子，擦了擦唇角，方才抬眸看向对面的周堰。
“周堰。”身为世家子弟，他抛去从小受到的教养，直呼其名，“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瑾樾慵懒后仰，长腿迭起，声线懒散，“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被一声声周董，周会长给冲昏了头，忘了本，忘了周氏一开始姓桑，桑荷的桑。”
“桑荷，我妈，持股百分之五十。”他笑，点了根烟，吐出一缕薄雾，星火指着自己，说，“这一半，在我手里。”
“所以啊，周堰，我想进周氏，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通知你。”
周老爷子眉心一跳，眼瞅着空气里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烧起来，空气里的硝烟味浓的呛人，他咳了一声，低斥，“瑾樾！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爷爷，消消气，我话还没说完呢。”周瑾樾给老爷子递过去一杯茶，屈指掸了掸烟灰，眉眼悄然布满一层阴寒，“看在爷爷的份上，我再跟周会长说两句。”
“乔泠，我的人，分不开。”
“周堰。“周瑾樾语气一沉，眸光阴鸷而认真，“你千万别动她，泠泠她不想让看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罢，他碾了烟，跟老爷子说，“我去找你孙媳妇，问问她今晚想不想留下来。”
“滚滚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看你们俩就来气。”周老爷子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等周瑾樾离开，继而转头看向周堰，浑厚的嗓音略有丝疲态，“你非要惹他做什么？看他好不容易断了药，觉得不舒服，先让他再吃两年？还是想刺激他送死，你后半生落个清静？”
周堰面无表情，指腹摩挲着袖口下的腕骨，侧颈青筋明显，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我是在为周家着想。”
“你不用为周家着想，你应该多为你儿子着想！”说起这个，周老爷子怒意上头，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说，“小荷去世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你管过瑾樾吗？你不管他也就算了，你还弄了个女人带在身边！”
“这么多年，你躲着我，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次次都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我不管你对她有情还是无意，但这次，周堰，我这次郑重的警告你，以后，我周家不许这个女人迈进来半步。”
屋外静悄悄的，苍黛色的天际上，一轮清冷的弯月高高挂起。从听起那在周家仿佛是禁忌的名字起，周老爷子就身心俱疲，这茶似是变得也有些苦了，“小荷是因你而死，不是因为瑾樾，周堰，你执拗自私的把过错推到瑾樾身上。你不见他，逃避他。到底是害怕，还是厌恶，你自己心知肚明。”
“另外，我也告诉你，你儿子周瑾樾，是我周烨霖的命根子。他要是因为你出什么事，别看你是我儿子，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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