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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的:“说有什么用,人家的择偶标准是胸大,Ccup以下都入不了人法眼,我觉得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可人家还当我男人婆呢,我有病了才会告诉他我对他有感觉,信不信我说了,他能嘲笑我好几年?”
“用脚趾猜我都能知道他怎么损我,你听我模仿他口气。”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变得流里流气:“啊姿言,咱俩这肯定不行啊,这挺吓人的,我笔直笔直的,没想过搞基。”
陆兮能体会到好友的失意,捡她爱听的说:“这种混球,听上去就不怎么正经,不要也罢。”
“姿言,你下次想喝酒,可别一个人,要是想喝了,打电话给我,我出来陪你喝。”
她想起昨晚杨姿言抱着马桶睡的场景,还是觉得后怕,这城市那么大,可真正的朋友,也就她们彼此,她在这个城市有家人,可杨姿言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除了她陆兮,再没有别人可以拖着她回家。
“晴天现在有她爸照看,我随时出的来,下回你要再抱着马桶睡,我可真要跟你翻脸了。”
有朋友关心,即便是心大的杨姿言也会感动到一塌糊涂,倾身潦草抱了陆兮一下:“我知道了,有酒一起喝,男人要一起骂才带劲,对吧?”
陆兮笑:“我男人对我死心塌地的,我目前没什么想骂他的。”
杨姿言“啊啊啊”叫唤,还捂上了耳朵:“烦死了啊,塞狗粮都塞到我家了,你赶紧走啊,让我这条失恋狗清净会儿。”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杨姿言才告诉她,臭男人是她哥的朋友,读书时经常上她家鬼混,两人认识很多年了,现在她哥混得不成样,两人倒是疏远了,反倒跟她混得熟,知道她一个人在A市,晚上会时不时打电话跟她插科打诨,也会隔几个月来一次说来就来的跨城约饭,两人无话不谈,不过他自己的恋情倒是捂得挺紧,杨姿言还是从她哥嘴里听说他快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其实我心里有感觉。”
她稀里哗啦一碗粥下肚,没什么淑女样的胡乱擦了擦嘴,“这两个月联系我少了,见着我也说话不痛快,应该是想跟我说一说他的好事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大家一直当哥们似的处着,说一声,姿言,哥们儿,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来当伴郎呗,我就说,好你个乔翰,拿人不当女人,等我那天上台跟全场说你成天跟伴郎搞基,我让你社死。”
“兮,你说多简单的事儿啊。”
杨姿言不知不觉掉下泪珠子,平时大剌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飒爽女孩,也有被伤得不轻的时候。
“索性当哥们处着,大家高高兴兴,谁都不会多想,可是又支支吾吾怕我知道他要结婚了,这算什么啊?我杨姿言光明磊落,我特么吃饱了撑的跟他暧昧啊,要暧昧找胸大妹子去啊,成天找我撩骚做什么,我特么欠你的啊,我在这里一个人过得不要太好,我需要同情吗?去他妈的狗屁同情吧。”
陆兮从没见过为感情伤透心的杨姿言,很想痛骂那个叫乔翰的花花公子,明明有女友,还要花时间在杨姿言身上,她虽然男孩性格多些,但到底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他来这一出,她怎么会不受伤?
“你们还有联络吗?还是他拜托你哥转告他结婚?”
“我手机呢,我瞧瞧他昨晚有没有憋出屁来。”杨姿言回房间,从昨天的外套口袋里摸到手机,跟着一声冷笑,“还真屁要放呢,问我这周末有没有空,他上来一趟。”
“你打算怎么回复?”陆兮比较关系好朋友的反应。
杨姿言也不是小白兔的个性,向来有恩说恩有仇报仇,干什么都不委屈自己:“我就说我出差没空呗,还见个屁,都快结婚了,让人对象背后指着我脊梁骨骂我小三哪。”
她手指在键盘上打字如飞,打完发出去,还眉眼得意地递给陆兮看。
——周末要出差没空啊,你是不是打算给我送请帖?费那劲干嘛,让快递员叔叔给我就行,你结婚那是大事了,我肯定参加,给你随个大红包。不过现在通货膨胀厉害,我结婚你记得随个更大的,别抠。
杨姿言一向拎得清,陆兮相信她是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性格,放下心的同时不忘称赞她:“这样回复挺体面的,也算是给他台阶下了,大家虽然以后朋友做不成,见了面也不会太尴尬,我要是他,我会谢谢你的。”
“谁稀罕他的谢谢,我倒了八辈子霉了,被一个混蛋发好人卡,要是按我读书那会儿的暴脾气,我早拿着水果刀削他去了。”
她的信息发出去,那头一直没反应,杨姿言也无所谓,喝了陆兮煮的汤水,发了点汗,在跑步机上跑了15分钟,微信提示音才响起。
乔翰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个“大哭”的表情包。
“王八蛋,有本事撩,倒没本事承认怂了,算我他妈的这些年看走眼。”
杨姿言骂骂咧咧地扔了手机,又状态神勇地跑了十分钟,下来时大汗淋漓,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在陆兮眼里,杨姿言一直很强悍,她不扭捏不造作,偷偷喜欢那个男人已经是她做过的最不潇洒的事了,陆兮坚信,哪怕没有她这个朋友的开导,杨姿言也会很快自己调整过来的。
果然她还没开口,杨姿言已经满血复活打开衣橱挑衣服了。
“你帮我出出主意,他婚礼那天穿什么好,长成这样是没法补救了,只能靠衣服补救了。”
以陆兮的审美,杨姿言的长相跟丑是搭不上边的,她五官算得上标致,只是平时习惯了中性打扮,嫌洗头麻烦,一直不愿意留长发。
陆兮扫了一眼她的衣橱,一件都看不上:“他既然嫌你是男人婆,那你那天就穿裙子吧,也不用打扮得过于招摇,咱们周末逛街选一条款式简单的,成年人不需要多废话,表明个态度就可以。”
“那就裙子。”
杨姿言听了觉得有道理,去镜子前照了照自己长到脖颈处的短发,以前丝毫不在意外在美,现在觉得头发长也挺顺眼:“本来这星期要把头发剪短的,不剪了,老娘找回场子,就靠这头发了。”
“还有一个月,我们做做工作,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出席他的婚礼。”
“你教我化妆。”
“好,没问题。”
杨姿言越瞧自己这衣柜越不满:“我这成天穿的啥玩意儿?我想全扔了。”
“那就扔喽。”
杨姿言受了莫大的委屈,陆兮很想她争回口气,这时她的手机响了,顾淮远打来的,汇报说女儿已经送到幼儿园门口,今天她班的班主任葛老师站在门口,晴天特地隆重地跟老师介绍她爸爸。
“这小家伙有吹牛皮的天分,跟老师说,阿婆觉得我爸爸很帅,老师你觉得呢,老师说是的你爸爸很帅,你知道她突然来了一句什么吗?”
陆兮漾着笑:“什么?”
“她说葛老师你没有机会了,我爸爸已经有我妈妈了。”顾淮远大清早在车里细数女儿的童言稚语。
育儿的过程其乐无穷,他这一年笑的次数,都没有这几天多。
“我天哪。”陆兮抚额,“你女儿是不是炫父狂魔啊?”
“烦死了,有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儿,好丢脸,以为别人家没有爸爸似的。”
“喂,陆兮,再敢背后说我女儿坏话,我可跟你急啊。”女儿奴顾淮远果然处处都要维护可爱的闺女,容不得亲妈有一丝一毫的诋毁。
陆兮没想到现如今还要跟女儿争宠,心态有点不平衡:“我知道,你现在有女万事足,女儿的妈彻夜不归也没关系,怪心寒的。”
那边的男人听她阴阳怪气也不生气,反而幽幽问:“心寒的不应该是我吗?”
“到现在赖在你家的是我,没名分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