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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初阳不是迟钝的人，他早已意识到，王梓清莫名的微妙转变，其实正是从他将自己与佟宛如之间的合作告知了之后开始的——再联系下之前周若虚的给了判词后王梓清的表现，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
“其实我随便哄一下她就能将她留下来了，可是，她虽然总是装着一副男孩子的模样，但归根到底，毕竟是个单纯的姑娘……我若继续用人情吊着她却不给承诺，甚至还要让她看着我与别的女人装腔作势地秀恩爱……这种行径是不是太过造孽了一点？”沐初阳心里暗叹，“如果她是佟宛如那样的姑娘，倒是可以一二三四地把我的打算都坦白说了，可是，如果她是那样的人，我也无法给予她这么大的信任和期待了吧。”
“我不想让她离开的原因也有很多，可我也不可能给她什么承诺。”沐初阳清楚自己的心意——一则，沐初阳虽然认了王梓清这个好朋友好搭档，甚至也愿意为了救王梓清而拼一拼命，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对王梓清是从未产生过怦然心动的感觉的；二则，沐初阳对王梓清，多少还是存了一些利用的心思的，也正是这点心思，让沐初阳无法纯粹感性地去看待自己与王梓清之间的情谊。
“那么，如果是我站在她的立场上呢？”沐初阳假设了一下立场转换，“好吧，那我肯定会说一句操他妈的然后甩手走人了……就算勉强留下来，多半也会心怀芥蒂。”
“所以，不该勉强了吗？”
……
“其实所有的理由，都比不上‘我不想让你走’这一条吧。”沐初阳沉默了半晌，终于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语气是有些僵硬的陈述，显然并没有什么挽留的意图。
“嗯。”王梓清听出这语气里的含义，暗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瞬间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她早就知道沐初阳不可能给她什么承诺，但是真听到的时候，还是略有些难过的。
“其实就我个人私心而言，我的确是不想让你走的，特别是我才刚刚重新把你找回来。”沐初阳叹了口气，“但是实话实说，其实我现在……有点尴尬，就是觉得事情本来不该如此的，而且，恕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觉得，就算是你我之间的这种私人情绪，也是由你那位师兄而起的呢？”
“那句判词？”王梓清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沐初阳提到的的确是一个关键。
“我觉得，变化的时间点似乎就在那句判词前后。”沐初阳强调了一遍，随即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可以用理性来分析这件事吗？”
“你说得没错，这件事并不单纯。”沐初阳的提议不但点出了王梓清的心思，甚至还在拒绝的时候给王梓清这心思的产生找到了一个无比冠冕的理由，所以王梓清反而很快能够抽离出自己的立场开始就事论事了，“这种心情似乎不受我的控制，所以……莫非这是我那位师兄在我身上种下的心种。”
“心种？”沐初阳顺着问了一句。
“嗯。”王梓清开始解释，“他可能会在某些无关紧要的时候说些话做些事，你当时没有反应，但是日后某个时间，这些诱导性的话语便会让你做出他所期待的选择——这种我们就称之为心种，意为在人心之中埋下一颗种子，等待日后生根发芽。”
“看起来似乎符合这种描述。”沐初阳摸了摸下巴。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没注意到呢。”王梓清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口咬定这件事，如此，她心底那些懵懵懂懂的蠢蠢欲动，便不再是她本人道心不坚的缘故了。
“我就说嘛，我这人的这颗道心，修炼了这么多年，早就该稳如磐石了，怎么到头来，还会为个僵尸而动摇呢？”王梓清感叹道，无形之中，竟主动地将自己那位师兄的身上，贴上了不可轻信的标签，甚至连之前还念着的那份旧情，都淡去了不少。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都已经是个僵尸了……都不知道还能凑合着当多久的人呢。”沐初阳顺着也叹了口气，视线飘远，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将来自己可能需要面对的种种困难。
沐初阳的表情让王梓清有些触动，于是她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是啊，他现在还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过上些年，就算他一直平平安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他对血肉的渴求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增加，他不会衰老的特性也会表现出来，等等等等……都会让他伪装成人类的难度增加。”王梓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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