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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霍地转过身来,很机警地将眼光向老人的身上扫去!
三人发现出声大喝的就是大闹总坛的驼子,脸色倏变,尤其是黑风神火两怪,曾经吃过他的苦头,立即凝神运气,深加戒备!
倒是冥灵上人,究竟不愧为一教之主,脸色异变之后,瞬即恢复原状,昂首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邱驼子,前天夜里,让你侥幸地在本教主的手底逃脱,想不到你会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两眼凶光四射,慢吞吞地向老人的面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同时,嘴里继续说道:“驼鬼,乖乖地将你那本“玄阴正解”献给本人,本人也就不为已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他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布满了杀机,目下之意,不问可知。
驼背老人知道这时不能露怯,只有想办法先将他们镇住,等到燕白玉回来以后,那就不怕他们了因此,闻言以后,脸色仍然保持泰然,也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郝春泰,今天你到了这里,那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们那一笔旧账,也得算一算了!”
说着,拇指将娱蚣玉盒的盖子一抽,朝着追过来的冥灵上人一扬,大声地说道:“郝春泰,看看这是甚么,只要你能斗得过我的金儿,不用说那本“玄阴正解”双手奉上,就是我以前的那笔旧账,也从此勾销,老夫不再找你的麻烦了!”
嘘的一声,那条娱蚣,早在老人一扬之际,嘶的一声,从盒子里飞了出来,迎风一晃,登时变得像门板那么宽窄,百足齐划,骨节一阵悉悉作响,盘旋飞舞,作势欲向冥灵上人三人扑去!
饶是阴风教主为一代乌雄,陡然见到此等凶物,也不禁吓得向后连窜,黑风神火二怪,脸色更加变得苍白!
驼背老人见着他们那种狼狈的样子,不禁冷笑连声地说道:“你们不要怕成那个样子,金儿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向你们偷袭,如果真要害怕,那么干脆向老夫投降,答应解散阴风教,老夫本着与人自新的原则,也就不为已甚,只在你们身上留点记号,也就算了!”
说完,向天空飞翔的娱蚣一招手,叫了一声说道:“金儿,下来,不要把人家吓倒了!”
那条金色娱蚣果然闻声下降,停在驼背老人的面前,但两只红色眼珠,仍然光华四射地盯着冥灵上人几个人不放,神态真是凶猛之至。
冥灵上人和黑风神火两怪,给老人这一番话,气得差不多跳起脚来,尤其两怪个性急躁,早已脑羞成怒,大声地喝骂道:“驼鬼不要欺人太甚,看老子们收拾这条孽畜以后,再把你来挫骨扬灰!”
不等把话说完,两怪已经骤起发难,四掌齐扬,各自运足十二成真力,把两人仗以成名的“赤娱掌”与“黑风掌”朝着金色娱蚣的身上,猛劈过去!
但见两股黑风,二道赤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两怪的掌心,暴射而出,莫说是一条门板大的娱蚣,就是一座小山似的岩石,在这一击之下,也要给劈得粉碎,那声势实在是惊人之至!他们心里想道:“谅这么一条娱蚣,还能受得了这么凶猛的一击吗?”
冥灵上人城府极深,知道驼背老人敢用这条娱蚣叫阵,一定不是易与,见状大叫一声不好,想出手将两怪拉住,已经迟了一步,两怪的掌风毒焰,早巳发了出去!
果然,那条金色娱蚣,对于两怪所发那么厉害的掌风毒焰,竟然视作无睹,直待那黑风赤焰,快要近身的那一刹那,方才嘘的一声,猛然喷出一口红雾,迎了上去!
金色娱蚣,已经长到大小变化如意,气候至少也在七八百年以上,尤其又暍足了美人蟒的毒血,功力更不知增加了多少,它所喷出的红雾,以前竟敢用来抵御美人蟒的丹气二这一下狂喷而出,那力量还能小得了吗?
当时,只听得轰的一声,红雾赤焰,黑风腥气,猛然相撞,直激得地面的砂石,似雨点一般地朝四外狂射,两怪所发的毒焰,陡然大震,略为顿了一顿,立即被那一蓬红雾,卷得往回倒窜,速度比起两怪最初猛劈出来的时候,还要来得快速猛烈。
两怪不虞有此,登时给震得自行离地,向后倒飞而出,只吓得他们面如土色二局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冥灵上人虽然一时没有将他们拖住,总算已经将“玄牝神功”运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侧面啪啪劈出两掌,将那金色娱蚣的红雾,和两怪自己劈出的毒焰,一齐迫住,呼的改变方向,向旁边冲了出去,方才救了两怪的两条老命,没有让他们丧生在自己的毒焰,和娱蚣的红雾之下。
但毒焰红雾,虽然被迫窜向一边,两怪所受的震力,并没有消失,身体仍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四肢朝天地向后倒翻出,咚咚两声,如同两只大元宝似的,跌倒在那凸凹不平的石地上。直梗得两怪背脊生疼,嘴里的“哎唷”两字,还没有喊得出来,又立即鲜血狂喷,昏死了过去,显见他们在娱蚣丹气一撞之下,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驼背老人没有想到那条金色娱蚣,今天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见三个敌人,已经有两个负伤,不禁心中大喜,马上高声暍道:“金儿,咬啊!”其实,那条金色娱蚣,没有等他发出命令,早巳腾空飞起,呼的一口红雾,紧跟着向冥灵上人的身上喷去。
冥灵上人,究竟不愧为一教之主,见状单手一托,意动风生“玄牝神功”化作一片无形气障,将娱蚣口中所喷丹气抵住,另一只手,很快地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分别用打暗器的手法,打进两怪的口里,再顾不得检查两怪的伤势怎样,紧跟着那另一只手,骈指作势,透过那朵红云,忖摸着凭空朝那飞翔在头顶的娱蚣两眼点去!
别看金色娱蚣刚才对付两怪,那么轻而易举,在冥灵上人的手下,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那一口猛毒无比的红色丹气,在冥灵上人单手悬空,一记虚托之下,竟然不能迫下半分,距离冥灵上人的头顶,还有两三尺高,就停滞不前,骨突骨突地迫得向四周魬去,形成一面半盖似的红云,罩在空中,煞是好看。
蓦地,冥灵上人的指风,冲破红云,向娱蚣的双眼袭来,半空里金光一闪,娱蚣的身体虽然摆向一边,躲开了那一缕劲疾如刀的指风,但一口丹气,竟然让冥灵上人那一股无形的气劲所吸住,收不回去了,只急得金色娱蚣,在天空里吱吱地乱叫起来!
驼背老人一见,心里不禁大骇,想不到冥灵上人的功力,竟然深厚到这种程度,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得早,藉着他一推的风力,趁早越林而逃,如果真要与他硬拼,那还得了!
他想得一点不错,如果那天晚上,冥灵上人不是想把他活捉下来,迫问“玄阴正解”的下落,那一掌“玄牝神功”只要再加两成力量,即使他藉势退走,也要受一点内伤,不见得能逃得掉呢?
当然,这不是说“玄阴正解”上的功夫,比不上“玄阴副解”而是副解上的功夫,藉助外物,容易成功,驼背老人又是半途出家,没有把“玄天阴炁”练到绝顶,当然就比不上冥灵上人了!
闲语少说,错非是冥灵上人,要想把金色娱蚣制止,如果不藉助那盒子里的“天雄珠”还真不容易办到,驼背老人自付就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冥灵上人虽然用“玄牝神功”的“导阴吸阳”绝着,紧紧地吸住了金色娱蚣的丹气,使得金色娱蚣不能飞腾自如,要想把它杀死,却还不能一时办到,因为那娱蚣全身的要害,就是那一对眼珠,可是,他把娱蚣的丹气吸住以后,那片红云,也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无法对娱蚣的眼睛瞄准。
所以,他虽然透过红云,指风乱点,冲得空气嘶嘶作响,每次都让金色娱蚣闪开,发生不了一点作用。但是,他知道娱蚣的丹气奇毒,如果把吸住它的“玄牝神功”一故,又怕那丹气乘虚直入,追袭过来。
这样一来,他和金色娱蚣之间,登时变成一种胶着的状态,娱蚣的丹气,固然不能对他侵害,他也没法伤着娱蚣。娱蚣固然飞不开,他也不敢散功,真是弄得骑虎难下,使得一位枭雄,困窘万状,焦急非凡。
驼背老人见状,不禁乐得哈哈大笑地说道:“一条娱蚣都制服不了,还想抢夺老夫的气玄阴正解”我看你别作梦了吧!”
冥灵上人心里蓦地一动,心想:“如果此时驼鬼向我进攻,那我岂不是稳吃败仗吗?为甚么他不动手呢?”
想到这里,很仔细向驼背老人这边戒备地望去,立即发现驼背老人脸色苍白,两眼乏神,不像是一个身负绝学的高手,所应具备的一种现象,除非这个高手,负了很重的内伤。
念头在心里闪电似的转了几转,驼背老人不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他早就知道了,那么,现在的情形,当然是他负有内伤罗?
不过,冥灵上人的疑心很重,虽然想到这里,还不敢拿准,但那只空着的手,却不再向那天空的娱蚣点去,陡然一翻手,呼的向驼背老人站的地方,狠狠一掌,遥劈过来。
驼背老人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伦袭,虽然耳目灵警,及时发觉,赶快向旁一纵,躲了开去,但身形还是让掌风挨着一点,在他现在这种身负内伤的情况下,那还不被带得踉舱几步,方才站稳。
冥灵上人那一掌只用了三四成真力,见驼背老人连掌风的边锋,都挺不住,心里那还在不明白的道理,当时,昂首向天,噤架地发出一阵狂笑,然后高声喝道:“驼鬼,怪不得你要仗着毒物来和我们打赌,哈!哈!看你现在还能逃得那里去!”
说完以后,除了另一只手,仍然用“玄牝神功”的“导阴吸阳”吸住娱蚣的丹气不放以外,身形马上向驼背老人这边窜来,相隔还有两三丈远,掌风已经像狂潮似的,一阵一阵的劈了过来。
驼背老人虽然不能硬接他的掌风,但内伤为燕白玉的“玉菌乳液”稳住以后,像常人一样地纵跳闪躲,还办得到。
因此,只有利用盆地上的岩石地形,东窜西闪,躲避冥灵上人的追击。
冥灵上人如果不是一手要吸住那条飞腾在上空的金色娱蚣,不要说驼背老人像常人一样的闪躲,就是再快几倍,也无济于事,但现在由于手里吸着一条门板大的娱蚣,大部份心神,分了出去,不敢走得太快,跳得太高,再加上驼背老人地形比他熟悉得多,这才让老人很侥幸地勉强躲过几次追击。
一时之间,只见天空红云飘荡,金光乱闪,地面的两人,则像捉迷藏似的,东躲西避,南追北绪,倒是怪好玩的,谁能知道这一场追逐,是未来武林浩扨的一点转捩点呢?
糟,那为娱蚣丹气所震的两个老怪,自从冥灵上人向他们嘴中,打进两粒丸药以后,人跟着醒来,就在原地坐下调息疗伤。此时,也正好已经复原,各自大吼一声,站了起来!
冥灵上人不由喜上眉梢,干脆停止向驼背老人追捕,转头向他们喊道:“两位堂主,驼鬼已经身负内伤,你们与我把他抓了下来,让我专心来对付这条娱蚣!”
驼背老人此时业已气喘呼呼,就是两怪不复原,也累得奔跑不动,不能再逃出冥灵上人的掌握了,见此情况,不禁大叫一声说道:“天亡我也!”
说完,猛的一掌,朝着自己的天灵盖上劈去,欲在被敌人抓到以前,进行自载,免得落入敌手,受尽侮辱。
蓦地里,高空一声鹤唳,燕白玉陡然从天而降,见状来不及制止。马上遥空一指,点向老人手腕的“曲池”麻穴,同时,高喊一声说道:“老前辈,使不得!”
真是千钧一发,只差那么一利的光景,老人的手掌,就已经猛劈下去,现在,虽然麻穴被指风点着,手臂一酸,掌力尽泄,但手掌还是顺着余势,落在头顶,啪的响了一声,不过,总算是没有劈得脑袋开花,惨死当场罢了!
紧接着,燕白玉也已经从巨鹤的背上,一个翻身,落在老人的面前,正好将黑风神火两怪抢扑过来的身形挡住!
这一变化,来得太快,燕白玉出指,发声,落地,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以内完成,快得只像电火那么一晃。
两怪闻声惊觉有变,竟然来不及煞住身形,仍然一股猛向前撞去,耳里只听得一声娇叱说道:“狗贼,讨死!”
登时,两怪像撞了一片橡皮上面,被一股无形的柔和气劲,弹得风车似的,一连几十个空心筋斗,倒翻了回去!总算燕白玉不肯轻易杀人,只用一股柔劲,两怪虽然被弹得昏头转相,力量一尽,总算是一个鲤鱼打挺,勉强站着落下地面,没有跌得个四脚朝天。
燕白玉看到他们那付狼狈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两个脓包,就只懂欺侮负了伤的老人家,这下该吃了苦头吧!”
两怪定睛一看,不觉楞了,想不到自己近百年的修为,竟会在这么一位弱不禁风的少女手里吃瘪,登时恼羞成怒,不知厉害的各自大吼一声说道:“那里来的贱婢,胆敢管起老夫们的闲事来了,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呼噜噜,两怪话还没有说完,燕白玉已经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地娇叱说道:“臭贼,闭嘴,难道在碧鸡山还没有吃足苦头不成!”
语音甫落,玉手微挥,一股其劲无比的“涡漩掌”力,像飓风似的朝着两怪的身上转去!
两怪连念头都来不及转,登时被那一股旋风,转得滴溜溜地凌空飞起,直上直下,但觉四方八面,天旋地转,草木不分,红绿不辨,好不容易等到那一股旋转的力量消失,方才咚的一声,摔了下来,立即感到四肢酸软,头重脚轻,啪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脑子里犹自嗡嗡的,昏眩得使人难受。
黑风老怪这是第二回吃上这种苦头,头脑稍一清楚,马上想到面前这个少女,正与三年前大闹碧鸡山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只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地出现,而且三年多不见,突然长得这么大了,如果真要是她,再加十个自己这样的人物,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因此,不觉满脸怀疑失声地喊道:“你是银铃女侠吗?”
燕白玉嘴里微微地哼了一声说:“不错,我就是银铃女侠,难为你还记得我,本来以你们这两个的行为,不容得你们活命,不过,另外还有人要找你们晦气,本姑娘也就懒得妄开杀戒!还不与我快滚,难道还想吃一点更大的苦头不成!”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燕白玉虽然在三年以前,只仅仅在汉中分堂和碧鸡山两处露过一次面,可是,那两次却已经将阴风教里所有的人,胆都吓破了。
两怪一听果然是她,只吓得把在一边和金色娱蚣搏斗的阴风教主冥灵上人都忘了,转过身来,就往原始森林那面逃跑!
冥灵上人见状,不由气得肚皮都要破了,马上高声大喝地说道:“站住,怕甚么,还有我呢!”
两怪闻言一怔,不禁羞得连耳根都红了,当着自己教主的面前,竟然对敌人露出这等怯态,不怕他们脸皮再厚,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只好讪讪地向教主的身后退去,但心里却矛盾极了,一方面固然希望教主能够胜过这位银铃女侠,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另一方面,可不希望教主真的得胜,更使得自己难堪,影响到自己在教中的地位,那滋味儿,真是酸甜苦辣,样样俱全,说不出是个甚么名堂来!
冥灵上人当燕白玉一现身的时候,立即看出这位少女一身功力,几乎与自己相等,知道那追捕驼背老人的黑风神火两怪,一定要糟,但自己正被金色娱蚣缠住,分身不开,一时只想到如何赶快把吸在自己头顶的那条娱蚣杀死,再过来相助。
没有料到他解决金色娱蚣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两怪就被人家制得服服贴贴,连招都不敢过,竟然想拔足就逃,心里那得不火,虽然他也听出对方就是自己教里两个最大敌人之一的银铃女侠,知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他现在“玄牝神功”业已练成,几成金刚不壤之身,难道还怕这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成。
因此,见到自己两个首席堂主,现出这等脓包样子,只好大声将他们唤止,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仍然将娱蚣吸在头顶不放,就这样转过身来,对着燕白玉冷笑了一声说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处处和我们阴风教作对的甚么银铃女侠,哈哈哈哈!好呀!本教主倒得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竟敢这等胆大妄为!”
完全是一派教训的口吻,仿佛根本没有把燕白玉放在眼里!
燕白玉一听对方竟是久已闻名的阴风教主,不免多打量了两眼,看出他眼神精光闪闪,比起刚才黑风神火两怪,确实高明得太多了,但她出道以来,不但没有遭过败绩,就是能在她手下走个十招八招的,都不多见,还能听得下冥灵上人那一派狂傲的话吗?
因此,还没有等到冥灵上人把话说完,一张粉脸已经气得通红,但见她星目含瞠,螓首微歪,嘴角下翘,万分不层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两声,当冥灵上人话音一落,马上反唇相讥地说道:“啊!原来你也就是那个甚么阴风教主,我还当是甚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只不过是一个臭牛鼻子,有甚么了不起的,哼,凭你这付德性,也妄想称霸武林,配吗?”
说完以后,还重重地朝地面上吐了一口口水,好像刚才那几句话,把嘴都说脏了似的。
冥灵上人在一辈子里,恐怕还没有受人这等藐视过,虽然他的城府很深,这时也不免气得脸红脖子粗,心火直往上涌,憋得话都讲不出来!
好半晌,方才暴雷似的从嘴里进出一声大暍说道:“贱婢,你是存心找死,本教主今天要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紧跟着“嘿”的高喊了一声,双手猛然向头顶一抬,竟然把那金色娱蚣的身体,也一起吸住,带得往下一沉。
但见他在那一招之后,又接着猛的一推,那条门板大的金色娱蚣,和它所喷出的那一大团红色丹雾,竟然身不由己的被他推得往燕白玉和驼背老人两人存身之地,闪电似的猛撞来,然后再开口说道:“贱婢,接着这个!”
燕白玉岂肯示弱,玉掌一翻,一股无形的劲力,从掌心翻滚而出,硬接了过去!
怪,没有半点儿掌风相击的声音,只是那条闪电似撞击而来的金色娱蚣,和那一大团红色丹雾,陡然在半途利住,停止下来。
原来冥灵上人推出的“玄牝神功”仍然隐含“导阴吸阳”的黏字诀,一见燕白玉硬接过来,马上将她的掌力,也一起吸住,准备用内家真力,将燕白玉毁在掌下,否则进行游斗,他一方面要对付金色娱蚣,一方面要对付燕白玉,实在是难操胜算!
这一着,还真给他用对了,在内力方面,燕白玉虽然吃过好几种灵药,修为火候,可以抵得普通人修练百多年以上的功夫,但比起冥灵上人来,还要差上一筹。
原来那“玄阴副解”上面的“玄牝神功”是吸取四十九对童男女的真阴元阳,苦练而成。
内力修为,不外精气神的净化,所以“玄牝神功”一年的苦练,可以抵得上普通人九十八年功力,当然,这种藉助外力练成的玄功,当然不能与自己的精气神相比,不能做到生生不已的程度,那么,打个对折,一年的苦练,也可以抵得上四十九个人一年的功力了“玄牝神功”共需三年练成,换一句话说,冥灵上人单在这一方面,就有了一百四十七年的功力了,再加上他自己几十年的苦功,合起来,怕不接近到两百年以上去了,除了秦含柳的“太虚元气”基础筑在“万物一体”上面,不受修为年度的限制以外,燕白玉的“虚元神功”可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幸亏,燕白玉的“虚元神功”在本质上要强得多,才算勉强抵住。变成相持不下的状态,但却感到自己的两手,像是抵在一面钢墙之上,不能撼动分毫,而且,那面钢墙,还在缓缓地向自己这面压了过来,只要自己稍一松懈,那面钢墙,立郎会闪电似的压到自己身上。因此,不得不把全身的真气,缓缓地朝两掌贯去!
可是,内心却是叫不出来的苦,想不到这老魔头,会是这样厉害,知道如果一旦内力耗尽,自己两人,一个也不用想留着活命。身上的冷汗,不知不觉地从周身的毛孔里面,渗了出来。
其实,冥灵上人虽然略占上风,也并不见得比她好受,可说也已经用上了全力,直憋得额上青筋暴露,须发娟张,内心的震惊,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心想:“看不出这么一个女娃,会有这样难斗,将来那还得了吗?”因此,暗中下定决心,说甚么也得在这一次把她毁在手里。
两人的内心,虽然都紧张到了万分,但盆地内的气氛,都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出来。
只不过看到冥灵上人和燕白玉两个,彼此遥隔十丈左右的距离,并掌虚推,眼光齐射在当中那团红云,和金色娱蚣的身上。
而且,那条金色娱蚣,已经像死了似的,虚浮在红云之上,微微地左右急剧颤动,如果不是目力极佳的人,那一点微微地颤动,都看不出来。让普通一般常人看到,一定当他们在那里变甚么戏法,绝不知道那是一场震撼武林的生死搏斗。
场中站着旁观的两怪,更为两人这种拼斗的方式,所震骇住了,本来,像这种拼斗内力的情况,最多只能相隔两三丈远,现在居然到达十丈,两人内力的深厚,岂不是匪夷所思了吗?当然,驼背老人并不感到惊奇,但却跳心万分。
因为,他已经看得出来,燕白玉是要略逊一筹,因此,脑子不断的潜思,看有甚么解救的办法没有。
两怪功力远逊,一时还看不出谁输谁赢,但却了解,以内力相并,如果功力相等,最后必定两败俱伤,因此,也号着极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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