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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而设的,若是旁人,如此优越,早已诛灭九族了。
陶启泉大是兴奋,闻声而起,一时之间,出不了声。
我要在好好地把事情再想一遍。
因为一切来自阿水的奇遇,阿水的奇遇,不但和成吉思汗陵墓有关,而且,也关连到了许多生活在海底岩洞中的人。
假设那些生活在暗无天日岩洞中的人,全是当年陵墓建造者的后人,或是奉命守墓的后人,一直在海底岩洞中生活,这件事的本身,已足够震古烁今,骇人听闻的了,再加上成吉思汗墓的发掘,说它是本世纪中人类最大的大事,也不为过。
不错,陶启泉可以动用的人力和财力,都极其雄厚,但当然不够,所以才想到要找大亨合作。
但,即使是陶启泉加大亨,难道够了吗?
或许,大亨连用他的关系,可以令有关的各国政府,或有兴趣参加的国家,也参加进来,那或者可以有成功的希望——一定要把这件事,看作是全人类合作才能成功的大事。
陶启泉见我一直下出声,就同:“你在想什么?”
我说道:“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想起。”
陶启泉倒乐观:“自然得先把那个会移动的海子找出来,通道就在那个海子之中。”
我扬眉:“是海子,不是湖泊?”
在那一带的湖泊,有咸水淡水之分,一般把淡水的叫为湖,把咸水的叫作海子。”
阿水道:“是海子,水还极咸。”
我吸了一口气,正在等寻思那一带有多少个大大小小的不同的海子,陶启泉已道:“一共有五百七十一个。”
一听就知道,陶启泉在来找我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功夫,由此也可知他早已下了决心。
我道:“会移动的有几个?”
陶启泉一字一顿:“有移动记录的,只有三十六个,近几年来移动过的,只有三个。”
我吸了一口气、三个,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就算只是一个,也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陶启泉如数家珍:“这三个海子,一个是巴颜泊,一个是都鲁泊,还有一个是鄂伊贡泊。第三个不必考虑,因为距高太远。”
那两个海子都名不经传,我根本没有听说过。陶启泉拿出了地图来,指给我看,看它们的面积,大约是二三十平方公里大小。
陶启泉指着地图:“你看,在这两个海子附近是乌布沙泊,巴颜泊距离鸟布沙泊,只有一百公里,若说地下有水道相通,大有可能。”
我注视着地图,那鸟布沙泊很大,面积至少有两千平方公里,那是一个很大的内海。
我有点想不通:“如果说,阿水生活了几年的所在,是在鸟布沙泊下面,为什么不能直接从那里下水去,而要通过其他的海子?”
陶启泉道:“我没有说不可以,我只是假定阿水出入的通道,是通过会移动的小海子进行的。”
我又徐徐地喝了一口酒:“如果有先进的潜水设备,可以直接由鸟布沙泊下水?”
陶启泉道:“如果我们的目的地,真是在鸟布沙伯下面的话。”
我再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道,探测一个两千平方公里的湖底,要多少财力?”
陶启泉居然回答:“我找人估计过了,采用先进的声纳摄影,平均每平方公里的费用,约一千五百万美元。当然,实际可能不止此数。”
我第三次吸气:“老兄,这就是说,单是探测,就要大约三百亿美元。”
阿花猛然咕哝了一句:“那是多少?”
当然没有人搭腔,陶启泉一摊手:“这笔探测费,我可以负责筹措。”
我道:“你说得大客气了,我知道你一手就可以拿出来,但是你要知道,这三百亿美金,加上至少五年的时间——可能完全白费。”
陶启泉道:“时间是一年——特种人造卫星热测摄影,也可能帮助探测工作的进行。”
我道:“先假定了真有那宏伟的陵墓存在,但有鸟布沙泊下面的可能性,也只是几千分之一。”
陶启泉道:“所以,在进行之前,还要进行大量的研究工作,在一切可能找到的资料之中,去求证它在什么地方的可能性。”
我没出声,因为我知道这一方面的工作,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但个个都是白费心机。”
我想了一会:“我可以拉拢你和大亨,还有一个人,你应该找一找。”
陶启泉一举手:“我知道,那人是盗墓高手齐白。”
我道:“是,是齐白。”
不单是因为齐白是“盗墓高手”而是这样的大事,若是我不设法让他知道,他会发疯自杀,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时,我已九成相信了阿水的想怯,因为像攻打中兴府的成吉思汗奇计,决不可能出自他的妄想,他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陶启泉道:“齐白这个人如今在哪里?”
他只知道齐白其人,神出鬼没,绝不是说找就可以找得到的,即不知齐白大有奇遇,已经和阴间使者李宣宣在一起,连他的生命形式,也有了改变。详细的情形如何,根本无法用人类的文字来说明。只好说他已脱离了“人”的境地,进入了“鬼”“仙”交结的境界,要找他,更加难了。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对于成吉恩汗的陵墓,不论他的生命形式是什么,他必然仍有兴趣。
被陶启泉这一向,想起近几年来,我的几个熟人,遭遇之奇,变化之大,不禁大是感慨——原振挟医生在无数的宇宙之中和时间的过去未来之间,不知所从、只在宇宙中,云深不知处。陈长青“上山学道”的结果,是舍却了肉体,变成了鬼魂的单独存在,可是非但没有解脱,反倒更陷入了团境。齐白成了阴间的使者,他和李宣宣在一起,自然快乐,但不知和阳间的人,是否能相处协调。
这一切发生在熟人身上的变化,都足以令人感慨,我喝了儿口酒:“要找他不难,而且必须找他,因为他对成吉恩汗墓,虽己下过功夫研究,他用的方法奇特之至一一到阴问去找蒙古老鬼,了解情况。”
各人乍一听我如此说法,惊讶之至,我于是简略地解释一下——有关这方面的详情,在我一系列有关“阴间”叙述之中,都出现过,当然不重复了。
齐白的行径,令得陶启泉更是反感,他一拍桌子:“我们四个人合作,一定可以在本世纪创出奇绩,使它成为二十世纪人类的三件大事之一。”
阿花又不明白地问:“另外两件是甚么?”
陶启泉“呵呵”大笑:“第一件,是我得到了你;第二件,是你得到了我。”
我下禁转过头去,不忍卒睹,冷若水也有同感,向我作了一个鬼脸。但是这一类话,当事人听起来,是不会觉得肉麻的,阿花笑成一团,在陶启泉的怀中乱拱,得意非凡。
冷若水道:“表示同意,陶启泉道:那好办,难的是,大亨和齐白——”
虽然信息由阿水传出,而阿水又是阿花的哥哥,但在陶启泉这样豪富的眼中,阿水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要安置他,自然再容易不过。
我道:“白素可以随时和李宣宣联络,大亨那边,当然由我亲自出马。”
陶启泉道:“太好了!大好了!人生真是奇妙,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有刺激感的了。现在却一下子有了两件。”
这一次,阿花居然聪明了:“一件是你得到了我,另一件就是去找那个什么汗的墓。”
陶启泉大叫一声,竟然奋力把阿花的身子举了起来,一面打转,一面道:“答对了。”
阿花更是娇躯乱颤,媚荡不可言,陶启泉也哈哈大笑,乐不可文。
我看不下去,赶紧道:“我先告辞了。”
用“落荒而逃”来形容我离开的速度,并不为过。
回到家中,白素也恰好自外而归,我们一起进门.我已急不可待,把陶启泉来的经过,以及阿水的叙述,向她说了起来。
一迸书房;我就打电话给大亨,在我说了一半的时候,大亨来了电话:“真是想不到,有何指教?”
我直言真相:“有一个人想认识你,央我作曹丘,要请你赏脸。”
大亨笑道:“说得那么文雅干吗?是哪一位仁兄?”
我道:“陶启泉。”
他静了片刻,我忙道:“和生意无关,他想邀你合作,一起开发成吉思汗陵墓。”
大亨“呵呵”地笑了起来:“想和我合作,来掘我的祖坟?”
我也不禁笑了起来:“那不单是你的祖坟,而且是人类文化的宝库。而且,就算你不答应,也可以听到一个离奇之至的故事,不会有什么大损失。”
大亨爽快:“好,请他到我这里来。”
我道:“我请客,请你带女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