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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院子里“咚”的一声响,好像有人从院墙上跳了进来,吴德一惊,赶紧丢开手里扯着的衣服,对着窗户外大声喝道:“谁?”
院子里传来一个男声:“住手!”来人一脚踹开屋门,快步闯入屋内,吴德定睛一看,来人三十多岁,国字脸,阔鼻,厚唇,身材魁梧,看着沉稳干练。来人怒目视向吴德,说道:“大胆狗贼,如此放肆,竟敢对一个小女子为非作歹,还不快快住手。”
吴德恼怒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私闯民宅,非抢即盗,还敢在此大呼小叫,小心我报官抓你,还不赶快给我出去?”
来人说道:“我且问你,这是谁家女子任凭你绑在家中图谋不轨?你还敢报官?走,我陪着你去。”
吴德一时语塞,不敢再叫嚣报官的事,恨恨地说道:“你休要多管闲事,这可是我家,你再不出去,小心我打你出门。”
来人说道:“你把这女子解开,嘴里堵的东西拿出来,让我问问怎么回事,问清楚了我自然就走。”
吴德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在自己家里,碍着你什么事?”说完气急败坏地从炕上站起来,拔出腰间匕首,俯冲着向来人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来人后退一步侧身一闪,躲开吴德来势凶猛的匕首。吴德一刺不中,纵身从炕上跃下,将手中匕首改刺为划,向着来人的颈项处横扫了过来,来人脖子后仰,刀锋顺着下颌滑过。屋中空间狭窄,来人已没有退路,被紧紧逼到墙角。吴德见自己两击不中,脚下也没有闲着,一个扫裆腿向来人的下盘踢来,来人见势不好,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紧接着右脚在身后的墙上一蹬,借着反弹的力道,将自己的身体向前推进尺余,右肘弯起,一招泰山压顶,将肘部猛地击在吴德的头部,吴德一声闷哼,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里金星乱冒,退到炕沿边上才稳住身形。来人见吴德中招,乘势一个双风贯耳,双掌向吴德的两个耳朵部位拍了过来,吴德匆忙中将头一低,可是为时已晚,双掌虽然没有正中双耳,却也击在吴德的太阳穴两侧,吴德脖子一歪,软软地倒了下来,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来人上前将地上的匕首踢到一边,抓着吴德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来人见吴德被打晕了过去,照着脸上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吴德翻着白眼醒转过来,痴痴地直视着面前的人,看来人身手了得,凶猛异常,不敢再站起来反击。来人掐着吴德的脖子,一把将他提起扔到炕上,捡起捆绑韩娇的绳索,将吴德牢牢绑住。吴德妻子和孩子听到屋里碰撞家具的响声,也都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多了个陌生人,吴德被绑在地上,都大吃一惊。来人见她们进来,对吴德妻子说道:“你去把炕上那女子双手解开。”
吴德妻子看了看灰头土脸的丈夫,又看了看魁梧雄壮的陌生人,没敢分辩,上炕去把韩娇手上的绳索解开,嘴里堵的东西拿出来。
韩娇刚被放开就急着说道:“大哥,救我,是他在大街上下药把我迷倒,现在又欲行不轨,还准备把我卖到窑子里。”
来人看着惊吓过度的韩娇说道:“你不要慌,自有我为你做主,你把事情的原委仔细给我讲来。”
韩娇抽泣着把自己好心施舍却被诱拐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来人听得大怒,对着吴德说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人家姑娘好心救你,你却设下圈套图财害命。”说完,气愤不过,对着吴德啪啪又是两耳光,只扇的吴德眼冒金星。
来人对韩娇说道:“姑娘,你是哪里人?认得回家的路吗?等天亮后我送你回家,现在街上宵禁,到处都是Rb兵在巡逻,我们现在出去会被抓起来的。”
韩娇据实相告说道:“我是察哈尔警署韩副官的亲妹妹,昨天在曹警正的公馆赴宴时被拐的,他们现在肯定都很着急,在到处找我,天亮后还把我送到那里就行。”
来人听说韩娇是警署副官的妹妹,当下心里一动,暗自思忖起来,过了片刻对韩娇说道:“我们暂且在这屋里住下吧,等天亮后我再押着他们送你回家。”
救下韩娇的不是别人正是中都县武工队的副队长王战海,他上午得到情报,日军的军用物资车辆在苏家桥被炸,除了枪炮、药品被抢还死伤了不少日军。这么大规模的突袭活动,肯定是有正规军在作战,通过核实,兄弟部队都没有参与这次伏击,很有可能就是国军策划实施的。很快,我军平北工委也获知了这一情报,对这次武装突袭行动给予了高度关注,电报通知中都县武工队马上派出侦查员,去省城张垣市打探情报,并尽可能和国军当地潜伏武装建立联系,以期能在较短时间内配合开展对日军的围剿活动。
王战海接到任务后带着一个侦查员在下午时分来到了苏家桥,两人在苏家桥附近一番近距离侦查后发现战斗过的痕迹还累累在目,地面被炸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炸药爆炸后烧黑的焦土,除了伤亡人员已被清理转运,车辆及武器残片还没来得及清扫。现在日军调遣了更多的兵力在这里警戒,空气中飘荡着肃杀的气氛。王战海和侦查员实地了解情况后,派侦查员连夜赶回中都县武工队报告情况,自己潜入张垣市,伺机侦查日军动向,寻找机会联络国军相关人员。
王战海在傍晚时分进入张垣市区,吃过晚饭就前往日军驻察哈尔司令部附近侦查,当他行至半路,碰到一队巡逻的日军,他没有理会就准备过去,没想到日军竟大喊着向他冲了过来,王战海以为自己暴露,撒腿就跑,日军在后边狂追不舍,边追边对着他跑的方向开了几枪,王战海一看情况不妙,赶紧钻到小胡同里,这胡同四通八达,三转两转就把身后的日军给甩开了,王战海躲到屋顶,暗中观察日军的动向,他看到追他的士兵又列队前行,其他街道上也有来往的日军士兵,而街上却没有一家买卖开门,没有一个行人走动,王战海知道这肯定是日军下达了宵禁令,今天日军的物资车被炸,在全城搜捕可疑人员。
王战海眼看自己一时难以再去大街上活动,也就准备先在这屋顶上观察日军巡逻动向,待后半夜日军困倦时再做道理。谁知他正准备在屋顶歇息一会时,听到下边有户人家传出来呼救的声音,而且声音凄惨,很快屋里的喊叫声就小了下去,听着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巴。王战海没有犹豫,踏着屋顶往发出声音的院子走去,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王战海听韩娇说自己是警署副官的妹妹,心里起了波澜,想着自己是来搞侦查,探情报的,正好可以借着送她回去的机会,接近日伪警署,侧面也可以打探些日军的消息。
吴德听韩娇说是警署副官的妹妹,顿时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这次是捅了马蜂窝,绝不会有好下场。当即跪在王战海面前说道:“大哥,你放了我吧,要是把我送到警局,断无生还之理,念在我一时鬼迷心窍,初次冒犯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王战海说道:“你干下这丧尽天良的坏事,还想着出去到处害人,决不能把你放了,明天随我去警署见官。”
吴德一边挣扎着磕头一边说道:“大哥,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老婆和孩子你都带走,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让她给你铺床叠被,如果嫌她容貌丑陋可以把她娘俩卖了,还可以换百十块大洋。”
王战海大怒:“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要卖,真正是一个衣冠禽兽,我本有心放你,现在听你这一番话,我要是放了你就真是天理难容了。”
王战海再不理他,让韩娇安心休息,让吴德妻子带着孩子也上炕休息,明日一早带他们去警署,衙门自有公论。
早上起来,王战海押着吴德,带着韩娇、吴德妻子和女儿,一行五人往曹公馆走去。沉醉在洞房花烛之喜的曹凯还没有起床,曹旋正在院子里锻炼自己的腿。听到门口的警卫在和人说话,他往外看了看,门口围着几个人,人堆里那个靓丽的身影不正是昨夜失踪的韩娇吗?
曹旋颇感意外,对着门外喊道:“韩娇,是你吗?”
韩娇听到有人叫,回过头来看到,说道:“辅同哥哥,是我,我回来了。”
曹旋赶紧让警卫把他们让进院子,并派人马上去通知韩副官,曹旋看着这奇怪的一行人,不禁心生好奇,瞅了眼王战海手里拉着被捆绑结实的吴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战海说道:“这是个拍花党的,他迷倒了这位小姐,被我给抓来了。详细经过还是让这位小姐跟你说吧。”
曹旋把众人让到屋内客厅,佣人端上茶水点心,心有余悸的韩娇为曹旋讲起了昨天有惊无险的遭遇。
曹旋听完,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里的拐杖,照着吴德的头上就是两下,吴德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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