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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魔界的力量,做回一只正常的妖兽。但它们没有丝毫出路。你说它们心中有怨气吗?”
那道声音还是沉默不语。
“除了妖王之外的妖兽,因为空间裂缝的存在,生来便一直受魔气侵蚀,它们残留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气,最后都会被青鸾全盘接收。”
“最后,你注意到了吗?这么浓郁的灵气,却没有任何草木成精。”
“注意到了。”那道声音低声回答道。
“这说明压制之力太过强大了,已经超出正常生灵的承受范围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弊大于利的。从一开始,就错了。如今风灵已经成剑,便有了拨乱反正的机会。”魔尊说道。
“所以你就想折了这棵小树?”那道声音问道。
魔尊看向那棵与人等高的小树,“是啊,若是放任不管,压制之力只会越来越强。”
如今青色巨树没了风青玄,不会再将聚集的风之力量分离出去形成风的种子了,也不会产生新的风灵,结果只有一个,青鸾的力量不断在青色小树中聚集,直到突破一个临界点,青鸾或许便会再次复生。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有一丝焦虑和紧张:“但若折了,则会让过去的所有努力都烟消云散,甚至会让青鸾再次彻底沉寂下去,无法再自行凝聚。”
如果这时候摧毁这棵树,相当于将青鸾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气再度打散,会让青鸾陷入一个更加虚弱的状态。日后也会让青鸾的再次苏醒提升一个难度。
“世上有仙,可知未来。”魔尊缓缓说道,“可就算将未来看得再清楚,看到了也不过是未来的冰山一角,也许看到的不过是这棵树对于青鸾的恢复凝聚有很大的作用,但没有看到这棵树会进一步压制这个世界生灵的生存。”
毕竟,这个世界太过残破,能让青鸾逐渐凝聚已经是十分勉强了,已经顾不上其他生灵了。
“是选择当下,还是选择未来?牺牲当下,成就未来?还是活在当下,只想着走好自己的下一步。”魔尊笑了笑,”他站在未来,这个选择他做不了,因为未来还没来,现在只是当下,而让我来选择,只会是当下。”
魔尊开始一步一步朝着青色小树走去。
“要不,我们再找他商量商量?”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她也是神灵之一,知道青鸾想要重新复活是如何艰难,若是放弃,希望只会更加渺小。
魔尊却没有减缓脚步,“这世界的怨气只会逐渐增加,就像压制之力压制得生灵喘不过气一般,日后这股怨气也会压得青鸾喘不过气。”
魔尊走到青色小树前,沉声说道:“第三个理由,青鸾祂也是同意的,不是吗?”
魔尊没有用任何力量,只微微地低下头,对着青色小树轻轻吹了一口气,青色小树便随着这口气化作一缕风,逐渐消散。
“既然太累无法继续坚持下去,就要彻底地放松下来,好好地睡一觉,你们却总是想让祂保持清醒。”
“祂就一直处于这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的世界万物对祂的怨念、恨意、恶意,只会让祂做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祂只能下意识地释放着压制之力来保护自己。”
“祂一直处于不安之中。”
“所以,放下所有防备,好好睡一觉吧,等你睡够了,我们自然会叫醒你的。”
“在黎明破晓之前,”魔尊轻声说道,“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