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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笑意的从妇女的院子里出来,陈凡红光满面精神了许多,和养眼的人谈话对身体大有裨益,他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了。
然而,陈凡的眉头却也是蹙的更深,如果说没有和妇人交谈以前他只是有点郁闷的话,现在交谈询问完,简直是两个头两个都大,他从妇女口中得知,老人其实之前同样是位石匠,腿还被石头砸伤过,而之所以变得讨厌石头,和他儿子有关。
老人的儿子在三年前,从北云洲一家学院的土系术法学结业后,入职到修真门派的灵石开采区任职,后来发生意外,让山坡滚落下来的巨石砸了个尸骨无存,从此老人性情大变,看到石头就挥动锤子去敲毁,门前更是不允许有任何石品出现。
说的简白点就是,老人觉得,石头就是杀害儿子的凶手。
陈凡依靠在妇人的门墩旁,把脑子分成两半,左半边回忆着妇人风韵犹存的身态和徐娘半老但仍美艳绝伦的容颜,右半边脑子则感叹老人的悲惨命运,年少丧父老来丧子,世间悲痛莫过于此,每个在别人眼里看来像是存在精神症结,或者保持某些不为旁观者所理解的习惯的人,往往都是经历过苦痛的人。
若非经历过至悲至痛,谁会吃饱了撑的发神经呢。
陈凡阵阵喟叹,挠腮思考解决之道。
他现在,不仅仅是单纯的要完成商神宝典的任务,还要解开老人的心结,让他以后,能够快乐的生活。
单独带娃的妇人见陈凡长的帅气,说的很详细,还有透露,每到中午,老人都会拉着院子里的大黄狗到胡同外的杏林里去,到老伴和儿子的衣冠墓前坐会,陈凡觉得这是个机会,他想趁着这个间隙进入院子里具体勘察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因为仅凭妇人目前所提供的线索,还不足以让陈凡构建出一个解开老人心结的方子,于是陈凡二次敲响妇人的院门,他保证,思想单纯绝对没有其他的歪心眼,仅仅就是看妇人独自带娃挺不容易的,进去陪她唠唠嗑,顺带等到中午老人拉着狗离开院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人当真牵着院里的大黄狗走了,陈凡迫不及待的放下蹭来的米粥,冲了出去,妇人痴痴的盯着陈凡的背影,好像情愫深处冰封已久的火苗又跳动起来,双目含春道“好帅的小伙子!”
陈凡假装没听见,来到老人院门前,只见他手腕抖动,紧扣的门锁就当啷掉落,魔手神彩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局限性,不仅能用来雕刻石头,剃人家姑娘的衣服,还能用来破门,可谓无事不可作。
“唉,原本我还想着进来后怎么对付院子里面的大黄狗,没想到老人直接牵走,干得漂亮!”陈凡以胜利者的口吻发出得意的哀叹,而后走进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幅画,画纸很旧却不染纤尘,上面画的是老人年轻的时候,带着儿子一起刻弄石头的场景。
老人当时还很年轻,儿子只有七八岁,系穿牛皮围裙在石厂工作的老人,右手拿着把切石刀,左手拉着年幼的儿子,给人的感觉极为温馨。
“唉!”
将画上的场景与眼下老人满头白发厌倦石头,儿子又早逝的现实联系起来,陈凡不禁阵阵唏嘘,生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啊,从前有故事说,神祗面对为父亲祈福的少年,说只能保他父亲四天健康,少年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神祗改口说三天,少年说昨天今天明天,那两天呢?白天夜晚!神祗于是苛刻的只许一天,未料少年竟会说每一天。
但最后,少年的父亲,还是因病而终。
人吧,今生可能会有好几段友情,亦或好几段爱情,往往会忽略最开始陪伴他的,并只此一段的亲情,当想要珍惜时,回头唯有空白,亲人的样子,在梦里,在酒里,在回忆里,在泪里,却唯独不再生活里。
黑发人送白发人如此!
白发人送黑发人,亦如此!
陈凡无法自控的内心波涛起伏,心情一下低落不少,垂着脸在屋内睛光四放,意图搜寻到些其他的线索,直到视线落在靠近睡床的位置,那里有张用黄木制成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封信。
陈凡来到桌子旁,见信上还有泪痕未干,落款处署时为三年前,料想应该是儿子还没出事的时候寄来的,儿子逝世后,老人应该每天都会拿过来看,每天都会泪流满面。
每天,先凝视挂在墙上的画,接着读三年前寄回的信,最后去儿子和老伴的坟头。
儿子的坟里只有衣冠。
爱之切,则恨之深。
老人的爱全体现在他一如既往的生活习惯上,恨则针对于石头。
这其实是种很没有理由,很糊涂的瞎恨。
拿起信,其封压处由于长期的开合,临近于烂,抽出信纸,里面共有三张,内容不尽相同,当然,三张不是同一时间寄回的,只是经过了老人的后期整理而已,其中最为陈旧的,是儿子刚到石矿区工作后寄回的,上面主要说环境很好,吃住都好,让老人莫要担心。
第二封,当时应该是连带着钱同寄的,上面主要说共寄多少钱,并让老人拿着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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