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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联手，即使没有十成把握可以报仇雪恨，至少也有了在乱世中自保的能力！”
看着眼前向自己伸出手，做出邀请姿态的厉鬼。叶冰裳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对方。
“在此之前，我想要确认一件事。”叶冰裳冷声道：“我发现你这个厉鬼杀心很重。若非有那神秘力量保护我，方才你已经将我的魂魄抹杀，占据我的躯壳了。”
“你看过我的记忆，应当也知道萧凛和他身边那个庞宜之，皆是仙门中人。你若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随意出手，很可能会被他们当作邪魔抹杀，到时候还会牵连到我！”
“因此你我必须约法三章。你是被怨气和戾气支配的厉鬼，而我是有理智的人类。因此你若要出手，必须要经过我的准许！”
厉鬼冰裳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一脸坚持的叶冰裳道：“你的脑子转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我本以为你得到了我这个助力，便会欣喜若狂，得意忘形呢！”
叶冰裳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是抱歉，你方才提出的条件，我很难答应。”厉鬼冰裳施施然在床头柜上坐下（鉴于她此刻是灵体，实际上她只是摆了个坐的姿势），“在被转化之时，身为厉鬼的本能便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没法修炼，或者说，我没法像人类修士一样，将天地间的清气化为己用。因此，我只有两种方法来壮大己身。”
“第一种：吞噬天地间的怨憎之气，或是妖魔厉鬼身上的妖气和魔气。”
“第二种：杀死人世间行走的妖魔，鬼魂或者凡人！吞噬他们的血肉和魂魄，吸纳他们的力量，将其转化为我的养分！”
厉鬼冰裳冷声道：“重活一世，你应该已经明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看似安宁和平，实则危机四伏。”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我作为厉鬼也是如此！妖魔的观念之中，弱肉强食本就是生存的铁律。我不吃它们，它们便会来吃我！”
“所以我必须去杀戮，去吞噬弱者的魂魄和血肉。只有踩着它们的尸骨，我们才能生存！”
叶冰裳有些不甘地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厉鬼冰裳冷嗤一声摇摇头：“很抱歉，没有！我曾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因此死后灵魂也不得安宁！只有手刃仇人来消除我心头之恨，或者依靠外力来度化我深重的怨气，才能抹除我杀戮的欲望！我非此方世界的魂魄，若是被修仙者度化，怕是入不了轮回，只能消散于天地之间！因此我不能懈怠，必须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而我若是被度化或者被吞食，你失去了一个助力，凭你一介凡人之身，就算有了前世的记忆，最多也只能找一个不会被战火侵袭的角落去安度余生。权力，富贵，或是报仇雪恨，单凭你的能力，都是做不到的！”
看到叶冰裳难看的脸色，厉鬼冰裳收起了方才的疾言厉色，冲她嫣然一笑，道：“当然，我会向你保证。若是被修仙者或者其他妖魔抓住，我一定会尽力保全你，绝不会让你受到牵连。而我在狩猎的时候，也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去挑战自己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也会尽全力避开此地的修仙者。”
“至于狩猎的目标么，”厉鬼冰裳轻笑一声道：“我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魔鬼。我在挑选目标的时候，只会选择手上沾染了无辜者鲜血的，或者那些对我们有害而无益的妖魔或者人类。而那些每日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像我们一样，只想于乱世中保全自己的妖魔或人类，我是不会轻易对他们下手的。”
闻言叶冰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你能说到做到便好。”
厉鬼冰裳莞尔一笑道：“需要我来对天发誓吗？”
叶冰裳：“……不必了。”上辈子她也发了个假誓，随后她的遭遇可谓是十分惨烈。这厉鬼分明看过她上辈子的记忆，还拿这话来刺她，着实可恨！
更何况她们俩一个厉鬼，一个死而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创造她们的神明也厌恶她们。对天发誓有什么用？难道上天真的会为她们主持公道吗？
听到叶冰裳的话，厉鬼冰裳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再一次向叶冰裳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叶冰裳这次也向她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厉鬼主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被一片冰凉包裹住的时候，叶冰裳被冻得一个激灵，不由得感到有些诧异。这厉鬼方才还因为不熟悉自己灵体的形态而闹了笑话，才多少功夫，就已经学会化虚为实了？
察觉到了叶冰裳的讶异，厉鬼冰裳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她松开了手，转身朝门口飘去：“那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进食啦。”
叶冰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