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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心酸。
“朕,现在啊,就是个笑话。”
这些年刘福根也知道萧炀的处境,明面上是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可实际上不过是摄政王顾林白的傀儡。
萧炀没在理会刘福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仿佛这些积压在心里太久的糠谷,也只有说出来,才能释然一些,还能继续撑下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手里的茶盏也渐渐凉透了,原本被热茶暖得有了几分粉意的指尖,又重新苍白起来。
“刘福根,回宫。”
——
摄政王府里,顾凛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折腾了一天,又大哭了一场,早就累了。
睫毛长长的,好似一片乌黑的鸦羽,在眼底投下一小片的阴影。
许是下午的事被惊到了,就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眉头一直紧蹙着,鸦羽也在轻微的颤动着,似是被什么噩梦给魇住了,嘴里不住的认错,“凛儿错了,凛儿知错了……”
笼罩在顾凛身上的那袭阴影,最终还是动了动,轻柔的揉了揉人的头,语气是满满的宠溺,“凛儿乖,是父王吓到你了,父王跟你认错。”
顾林白从朝霞殿出来,是找顾凛求个真相,结果一进屋,顾凛就魇在梦里,出不来。
看着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人,他心脏钝疼,对错有那么重要吗?
没人出事便好。
其实在顾林白的认知里,他不相信顾凛会做那事,因为他这个儿子,他自己了解。
就是孩子心性,平时顽劣了些,没有伤人害人的心眼。
顾凛应是感受到了顾林白的抚摸,头竟朝着人的手拱了拱,眉头也渐渐舒展了,梦呓也渐渐消停了。
等人完完全全放松下来后,顾林白小心的抽回了被当作枕头的手,将寝被给人往上扯了扯,轻手轻脚的就出了门。
刚一出去,就瞧见赵管家,怀里抱着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朝顾凛房里走。
顾林白轻声将人喊住,“赵管家,凛儿睡了。”
赵伯朝顾林白行了一礼,便打算往回走。
顾林白却突然叫住了他。
“赵管家,你拿的那是什么东西?”,顾林白指了指由于天黑看不太清的东西问道。
赵管家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鹰隼状的纸鸢。
将东西双手捧着,递到了人眼前,回道,“王爷,是一个纸鸢。世子殿下想跟您一起放纸鸢,今日为了拿到它,胳膊还脱臼了。”
“老奴想着您回来了,将纸鸢放到世子房里,他醒了,也能欣喜些。”
顾林白的手抚上了那纸鸢,“给我吧,等凛儿的胳膊好了,我带他去郊外放纸鸢。”
顾林白哪里不知道顾凛的小心思,靖州一趟他足足去了三个多月。
好不容易回来了,是时候该好好陪陪他这个儿子了。
这十几年,不是东奔就是西走,算起来,在府里也不过半年罢了。
眨眼间顾凛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也该尽尽父亲的责任了。
有时候,事情往往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