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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曹彬微微点头，“那请齐大人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看都是哪些不长眼睛的暴民。我亦很想知道。”
沐娇微微咬唇，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分明只是平常简单的对话，不过却从其中闻到了浓烈的火药味，亦是不自觉眉头皱紧。齐霄也把目光从曹彬身上移开，不过落在沐娇身上。
“沐小姐，你在这，也挺奇怪的。”
沐娇没想自己突然被齐霄提到，还有些意外，不过干脆坦言，“我是陪太子殿下过来的。刚好我的大哥还在牢狱之中，心中牵挂，便过来看看。”她和沐凌晗之间的关系，虽然鲜少道与外人知道，但齐霄是什么人，只要调查过自己 ，便知道自己和沐凌晗之间的关系。
与其遮遮掩掩被他怀疑，倒不如干脆承认。
曹彬亦冲着沐娇点头，她当然可以言明自己和沐凌晗的关系，也不介意齐霄知道，他是来找沐凌晗的。
“对，我都忘记了，沐小姐虽然不是京郊人士，不过在这确有熟人。”齐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善意“提醒”。“只是到底牢狱污秽之地，沐小姐还是少过来的好，何况这里面关着的，大多是些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狂徒，就算有铁锁捆绑，沐小姐还是少和他们接触的好。”
齐霄虽然一字一句，都是为了沐娇着想，只是这番话听着，沐娇横竖不是滋味。
好像是在挖苦着什么。
“还有太子殿下，您身份就更是尊贵，这种肮脏下贱的地方，委实不适合您纡尊降贵，是吧？”齐霄说完，见曹彬面露不满，又在补充道。“老臣这一字一语，都是为了殿下您好。还请殿下您明白老臣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了。你放心，这地方我会很少过来了。”曹彬淡淡地回了一句，言语轻蔑。
齐霄虽然看懂曹彬眼眸里的深意，不过轻缓点头。
“如此，便好。”
“如此，便也不劳烦国舅大人担心了。”曹彬看了眼站在他身侧的楚巡，又再招呼道沐娇。“阿娇，走了。”
沐娇点头，快步追上曹彬，从齐霄的身旁掠过。
齐霄目送两人离开，明明恨得牙痒痒，却是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小人得志。”
楚巡是齐霄的门客，也是资质平凡，能够成为刑部侍郎，地位超凡，手中亦握有重权，却和齐霄往日的扶持和铺路脱不了干系。他投桃报李，对齐霄亦是忠心耿耿。
只是齐霄从骨子里看不上楚巡，只觉得他是自己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罢了。
齐霄尚且如此，他人亦然。
送走沐娇和曹彬之后，齐霄便板着一张脸带着楚巡进到监狱，狱卒见他们进来，虽然面上欢迎之至，不过嘴里却在浅浅嘀咕，琢磨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前脚走了太子，后脚又来了国舅。
毕竟这里可是牢狱，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今日来的都是大人物。
何况齐霄身后，还跟着他的顶头上司，刑部侍郎楚巡。
狱卒慌乱向他们行礼，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安静等着齐霄训话。齐霄目光便是一沉，“刚才太子过来，有做什么吗？”
狱卒心虚，一方面深知自己不能得罪齐霄，另一方面也知道卖了太子意味着什么。
更是彷徨迟疑。
“说。”齐霄不着急，只是语气更凝重了些，一定要他开口。
“太子……太子殿下只是过来探望沐凌晗，听说那是他的老部下，还给他准备了一些良心，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至于那位沐小姐，是来送吃食的，之前见过两次。”
狱卒迫于齐霄的威胁，亦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说。
“嗯。”齐霄轻轻哼了声，扔下狱卒，踱步朝着那里走去，阴沉的眼眸透着一抹极致的危险，楚巡犹豫不过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