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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阿娇也只是因为造纸工坊如此，担心休整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这才提前将情况告知于您。您是工坊的负责人，工坊的大事小事，您都需要知道。”
“这是自然。”江左点头，不过眉头皱紧，将沐娇又自上而下看了遍。
他以前只知道沐娇聪慧，没想到竟然这样八面玲珑。她找自己过来，直至现在也没有说过齐月一句不是，但是又切实地说明了自己的难处。
甚至，还将这事情是否需要知会曹永宁知道这一难题，抛到自己身上。
看来沐娇也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看似平平常常温柔乖巧，实则暗藏锋芒，绵里藏针。
“虽然这几日造纸工坊的确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宜，不过也得尽快修整好，以备不时之需。”江左转了一圈，确定情况确如沐娇所说，并未夸张之后，简单说明自己的要求。沐娇点头答应，两人说了些闲话，这才送江左出了工坊。
之后，她回了趟质子府。
婵娟听说了工坊的事情，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轻轻摇头。
“小姐，您为什么没让江左向君王说明情况呢？如果他不和君王说，我们岂不是吃了哑巴亏？”婵娟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小瓶药，送到沐娇的手上。“小姐，你快擦擦吧，你的脸都肿了。”
沐娇接过药，略显嘲讽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齐月养尊处优，手上力气竟然不小，那么一巴掌打在脸上，到现在还有些火辣辣地疼，轻轻触碰便会抽得嘴角微疼。
一边擦药，一边回答婵娟的问题。
“这事情就算要传到曹永宁的耳朵里，也不能是通过我的嘴。但是，宫里从来不是有秘密的地方，只怕很快就会传到君王的耳朵里，到时看他怎么处理吧。”
沐娇想得通透，无论曹永宁怎么处理，她都装不知道。
要追究齐月也好，不追究齐月也罢，她都是局外人。
“可是小姐，你这一巴掌，白挨了吗？”婵娟心疼沐娇，也为她鸣不平。“依着我说，就该除掉她的贵妃，她泼妇成那样，有什么做贵妃的资格。”
“婵娟，这样的话，你和我说便是，可千万不要传到外面去。”虽然婵娟是为她出头，不过沐娇还是皱眉，浅言叮嘱。
“知道了。”婵娟应了声，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替沐娇觉得不值当。
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给沐娇招惹麻烦，甚至牵扯到整个质子府。
“这次婵娟倒是没有错，”门外却传来仲寇说话的声音，婵娟立刻站起身子，一边给他开门，一边冲着沐娇展露笑颜。“小姐，是殿下回来了。你们应该要说会话，我去厨房找找，做点夜宵。”
“婵娟，不用了。”
沐娇想要拦住她，可惜婵娟逃得飞快，并不想打扰她和仲寇的独处。
婵娟的用意不难揣测，沐娇脸上也是添了一抹无奈，不过轻轻摇头，看向寻了地方坐下的仲寇，苦笑喋喋。“我这丫头，大抵是束缚得少了，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什么时候真得好好管教一番。”
“我倒觉得，她挺有眼力劲的。”知道沐娇害羞，仲寇所幸顺着刚才的话题，打趣沐娇。
虽然不留痕迹，但成功红了沐娇的面颊。
沐娇面上滑过一抹微恙，模样较之前个更为难些。“仲寇，你这是拿我寻开心。”
也不待仲寇回答，立刻岔开话题。“你刚才说，婵娟说得没错。这话我听着，似乎有些奇怪。你什么意思？”
沐娇好奇地问，却见仲寇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借着淡淡的烛光，盯着她受伤的左脸。
沐娇本能伸手一挡，眼眸亦是闪躲，可惜已经晚了，仲寇先一步握住她的手，低哑的声音尽是关切，还有淡淡的焦虑。“你的脸，是她打的？”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对象，不过结合之前的上下文，沐娇却是猜了出来。
她不会撒谎，何况仲窛肯定听到了什么，她这时便是想要遮遮掩掩，亦是不行，?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是的。”
仲寇眼中的心疼，便又多了分。
沐娇见状，连忙摆手，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又在补充道。“只是看着有些狰狞，其实已经不疼的。真的，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