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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娟听沐娇这么说，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是犯起愁来，忧虑重重。“小姐，明明你跟着急，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所以，你别再哭丧着脸。就算曹永宁真的怪罪下来，也是我负主要责任，连累造纸工坊的伙计，是万万不会算在你头上的。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婵娟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怪罪下来，我绝对不会置身事外，会和小姐一起承担责任。要责罚我们一起。”
婵娟认认真真地向沐娇保证，虽然小丫头平时性子唯唯诺诺，胆小得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但是刚才言语恳切，激昂陈词。
“你脑子不是坏掉了吧？”沐娇玩笑，以手指轻轻点了点婵娟的脑袋，“且不说哪有人上赶着责罚，而且现在也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候，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我们问到竹纸便是。”
为了安抚婵娟，沐娇故意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是他们已经走遍了大半个京郊，将每一大户人家的门敲开问有没有竹纸，高价收购。到头来也只得了十来张，杯水车薪，根本没法弥补之前被火烧毁的那个大窟窿。
沐娇询问的时候，还是按照请疏远近，和仲寇关系密切的，愿意慷慨解囊的在前面，这关系一般的排在后面，是以越来越失望，机会越来越渺小。
最后，甚至来到了曹孝的府上。
曹孝和曹彬一样，已经在京郊单独开牙建府，他这处宅子在京郊非常显眼的地方，大得出奇，装潢也非常上档次。似乎要比曹彬的太子府，更是气派，更有排场。
外面那小厮在狩猎场的时候见过沐娇，是以沐娇提到，那人便是连连点头，说是进屋通知曹孝出来。沐娇点头，便是在外面等着曹孝出来。
婵娟忐忑，看了看里面的高墙，“小姐，如果这家还没有，我们就得回质子府重新从长计议了。可是我们要怎么变那么多的竹纸出来？又不会变戏法。”
沐娇叹了口气，婵娟刚才所说，她都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婵娟连忙将嘴巴捂住，低头不语。
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曹孝便走了出来，不过穿着厚厚的铠甲，手里还拿着投掷用的弓箭，见到沐娇后，他吧弓箭交给一旁的下人，眼眸奇怪地大量沐娇。
刚才侍卫给我说的时候，我还奇怪，没想到真的是你，只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拜访？
曹孝将双手放在胸前，又把沐娇从上到下打量了番。
又是摇头。“竟然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俊武皇子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小尾巴，只要你所到之处，他都会在。把你看得跟什么一样。”
沐娇和曹孝没有什么话说，何况她还记得上次齐霄说了，让曹孝和自己保持距离。像这样的接触，能少则少。
她不想让齐霄记着自己一笔，也不想和曹孝攀上关系。
“宫中失火，三皇子知道吧？”却是开门见山。
“我当然知道。”曹孝奇怪回了一句，整个京郊都闹得沸沸腾腾，且不说他本就是皇城中人，就算只是无关轻重的路人甲，也从旁人口中知道皇城失火一事。
除非，他又聋又瞎，才能不知道这事。
“我的造纸工坊也被烧了，毁了一批竹纸，没法按时完成任务。为了不被君上怪罪，也是不想两国交恶，便是挨家挨户高价收购竹纸，不知道三殿下您这，有没有存货？我愿意高价购买。”
沐娇言简意赅，说明自己采购竹纸的原因。
“你要竹纸？”
曹孝这算是听出来了，“可是本皇子也喜欢竹纸得打紧，反正都没法完成父皇给的任务了，倒不如把那些竹纸卖给本殿下，你带着刀币离开京郊？”
沐娇没有说话，只是白了眼曹孝。
他这话说得轻巧，而且非常不负责任。且不说他这样收购竹纸，一定会惹得君王勃然大怒。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一个小姑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何况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把竹纸卖给曹孝，然后逃出京郊，她是安全了，可是仲寇要怎么办，太子要怎么办，是陷所有人于不义。
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是以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看向曹孝。
“开玩笑，开玩笑。”曹孝摆了摆手，“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阿娇没有当真，不过既然是玩笑，也请三皇子您，能稍稍注意下程度。”沐娇回了一句，寻思着曹孝也不会愿意给自己竹纸，便是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