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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目送齐霄离开,知道虽然齐霄现在听劝,日后却是未必。
他从来就是一只野心勃勃的独狼,就算善于隐藏,也不可能永远是一副乖顺听话的羊,很快便会凶相毕露……
又在心中默了默,江左加快脚步,快步离开。
…………
“起火的地方是御膳房附近,因为周遭一路都是些储存杂物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大部分一点就燃,加上事发时候是深夜,火势借助风向呼啦一下烧起,等到宫人发现火情,组织人们过来救火的时候,火势已经有些不能控制了。不过幸亏,并未造成伤亡。”
骆珠虽然不在宫中,不过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沐娇想知道,她便索性一股脑地抛了出来,说给沐娇听。
沐娇听后,微微点头。大概情况和昨天仲窛说得差不多,不过她比骆珠知道得更多一些。
这把火,不是仲窛放的,但是却是一个他希望促成的开端。
“没有闹出人命,挺遗憾的。”骆珠想了想,踱步寻了处地方坐下,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一条人命在她心里,压根不值一提。
“我这话你也别不爱听。”见沐娇眉头一皱,骆珠干脆补充道。
“宫中的安全,一向由齐霄负责,倘若真的出了人命,齐霄难辞其咎,就算不会被革职处理,也会罚扣俸禄,对他多少有些影响。而不是现在这样,曹永宁最多不疼不痒地说两句,也不会真的怪罪齐霄。齐霄更会做人做事,随随便便找人出来承担这件事情便成。”
这的确是齐霄一贯的作风,不过沐娇听骆珠这么说,感觉还是有些微恙,也没有开口表态。
“你真无趣。”骆珠见沐娇并没有给到她应该有的反应,还有淡淡的失望,不过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跟你细说了,我还得继续去盯着齐霄,他一连吃了这么几个哑巴亏,被算计了好几次,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说不定那只老狐狸,已经闻到了不对。”
“那就拜托了。”将事情交到骆珠的手里,沐娇也可以放心。
只是,她还是有自己的顾虑,不过眼眸微微一沉,皱眉问道。“所以,你这些日子,还是要住在带太子府?”
自从曹彬重伤在府里修养,骆珠便很少有回到质子府的时候,就算回来,也和这次一样,只是向沐娇大概说说京郊的情况,之后便会回去,直至下次,才是悄无声息的出现。
“我最近,应该都会住在那边。”骆珠点头,并未遮遮掩掩。“太子需要人照顾,何况我还得防备着齐霄另外的举动。他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都不用齐霄对付,我们就要溃不成军。”
道理当然是如此,只是沐娇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觉察出淡淡的不对。
她想了想,干脆说出。
“可是你最近,好像和曹彬走得太近了些。”
骆珠面上闪过一抹不大自然,很快就收敛好,不过稍稍清了清嗓子,“我是觉得他可怜,没了娘亲之后曹永宁就不管他的死活了。虽然是太子,但是说话还不如一个大臣管用。那些人表面对他恭恭敬敬,还不知道背后怎么捅刀子呢。”
“是的,是的。”沐娇闻到了不大对劲,不过没有点破,示意骆珠可以离开了。
骆珠想要落荒而逃,不过走到门边还是退了回来,凶巴巴地瞪着沐娇。“反正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你不许胡思乱想。”
沐娇从善如流点头。
骆珠这才满意地退了出去,不过最近京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曹彬身边又没有一个绝对值得信任之人,有骆珠跟着,倒是不错。
昨夜皇城失火,虽然没有人员的损伤,不过因为要清理收拾现场,从附近的府院借了不少的下人侍卫过去,质子府一大半的下人都被叫了过去,府上冷冷清清,沐娇想要觅食,哪曾想一路下来,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只能自己去厨房找找,如果有现成的最好,如果没有只能自己动手,填饱口腹之欲。
不过,在穿过一个已经废弃的小屋时,她隐约听到了仲窛的声音。
仲窛明明一早就出去了,还说一整日都会在外奔走,让沐娇在府上自行安排,不用在意。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刚才那个声音,又的确是仲窛无疑。
除此之外,还有个喑哑低沉的女声。
沐娇想了想,垫着脚,皱眉靠近。
借着纸糊窗户上的漏洞,费力往里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