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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永宁知道，便是再看了江左一眼，让他退了下去。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沐娇守在曹彬身旁，虽然困得厉害，但连眨眼的分神都不敢。她竖起耳朵，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竟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诡异的声音。
像是细碎的脚步声。
沐娇警觉，眼眸一沉。她想了想，将骆珠用来防身的那把匕首塞到曹彬手里。曹彬虽然烧得迷迷糊糊，不过被温凉的质感惊醒，犹豫看了眼沐娇。
“拿着，外面来人了。”沐娇并未和曹彬细说。简单交代一句之后，悄悄走了出去。
曹彬想要起身，奈何身子沉重得厉害，努力好久竟然无法站立。
沐娇将手落在他的肩头，再轻轻劝了句。
“你呆在这，我出去看看。”
语毕，便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果然见得一队黑衣人朝着山洞这边走了过来，来势汹汹，带着杀意。
山洞是藏不住，沐娇想了想，犹豫地迎了上去。
“小姑娘，可曾见一受伤的男子，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腿脚不是很方便。”那伙人果然把沐娇拦下，皱眉问道。
“大哥，我们应该问问，这么晚了，为什么她一个小姑娘，还在山野深林之中，这不稀奇吗？”
沐娇还来不及回答，便有人抢先提出疑惑，戒备打量沐娇。
沐娇紧张之余，却发现一个有些微妙的问题。
这些前来追杀曹彬的黑衣人，似乎并不认识自己。不知道她跟着仲窛，事发的时候，还和曹彬在同一辆马车上。
这个念头，从沐娇的心上一闪而过。
不过轻轻点头，呼出一口浊气。“小女子也算是官宦人家，跟随父亲一起秋闱狩猎，不过今日遇到刺客，马车被冲散，和家里失了联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故而来回徘徊。”
沐娇说罢，不过小心看了眼那伙人，将目光停留在了当中为首的那位黑衣人身上。
秋闱狩猎遮掩不住，她这幅模样打扮实在不像山野农户的女儿，只能说得半真半假，藏藏掖掖。
说罢，还微微摇头，低声浅语。
“也不知道父亲发现我不见了，有没有到处找我。为人子女如此，真是不孝。”
男人又看了眼沐娇，似乎揣测她刚才所说，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沐娇心里忐忑，不过还是安静地看着那一队黑衣人，若有思量。
如果他们识破了自己的谎言，她估摸都不用逃，山洞里的曹彬也是一样，只能身首异处。
“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为首的黑衣人饶有兴致地打量沐娇，以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那便说说，你是哪位官员家的小姐。不过你真有意思，见到我们竟然不害怕，处变不惊，难道是将门之后？”
“小女子其实也怕得厉害，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沐娇往后退了退，避开男人的手指，不过大脑飞速转动。“也并非是将门之后，家父沐渊，官拜户部侍郎，也是因为新进升官，这才得了伴君秋闱狩猎的机会，至于我……”
沐娇庆幸自己已经将高梳的发髻取下，接着刚才的话胡诌。“家父想在狩猎之中给民女寻一门当户对的人家，便带着我一起过来了。”
秋闱狩猎虽然可以带亲属，但是数量上有严格的限定。
沐娇口中的那位沐渊，的确最近新升任户部侍郎，之前来拜访仲窛的时候，为了献殷勤攀关系，还一个劲地拉着沐娇，说他们是本家，还说家里有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和沐娇一般大的年纪，为了她嫁娶大事急得白了头发。
不仅如此，那位大人还是出了名的女儿奴，特别在乎自己的闺女，带着她秋闱狩猎不稀奇。
既然黑衣人要问自己的身份，想来对朝中官员多少有些了解。
“沐渊的闺女？”黑衣人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位大人的确着急着嫁女儿，我之前还以为他待字闺中的女儿多磕碜，才要这样寻着婆家，没想竟然这般漂亮。不如，给在下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