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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娇这边惊魂未定,曹永宁那边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好好的秋闱狩猎,没想竟然遇到了刺客。
虽然眼下安全,不过隐隐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他不是发现苗头不对立刻让人驾着马车离开,只怕此刻已经有个三长两短。
曹永宁惜命,想到刚才的一幕幕,便不自觉握紧拳头,心有余悸。
只是隐约感觉不对,他那时让人驾着马车离开,并没有遇到刺客追击,很快便和驻扎在营地里的军队汇合,解除危机。
很快便有探子回报,虽然还是有几位大臣的马车被刺客冲散,不过并无大碍。唯一下落不明的,是太子的马车。
那探子跟了曹永宁十年,知根知底,是他最为信任之人。
所以对他说的话,曹永宁并未生疑。
“太子的马车?”
曹永宁微微皱眉,表情有些疑惑和不大确定,“为什么是太子?”
探子眼眸微微一沉,略显局促地咬唇,“大概是因为您一离开,太子的尊驾便是最为显眼,所以……”
“我还听说太子中箭,至今生死未卜。当时俊武皇子和那位沐小姐还在马车上,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他们当时怎么会在马车上?”
曹永宁感觉出了不对,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沐小姐做了竹鼠,俊武皇子觉得不错,便挨着一个马车一个马车的送。太子殿下那时兴起,便邀请他一起饮酒下棋,只是不想之后便遇到了刺客。”
“原来如此。”曹永宁这才稍稍点头,恍然大悟。“如此,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太子的伤情,应该并不严重,没有危急性命,我们只要现在派出增援,便可以将那群盗匪一网打尽,太子也不会有危险。”
那人认真的分析,自觉自己说得没错。
但是,曹永宁皱眉,面露迟疑。
“你且退下吧,叫江左进来。”江左是曹永宁的谋士,从他还是太子开始,两人便相处在一起。后来曹永宁做了君王,江左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谁都可以背弃曹永宁,但是江左不会。曹永宁对他,也是绝对的信任。
他生性多疑,从来谨小慎微,也只有在江左这一件事情上,情感胜过理智。
唯一可惜的是,江左能力有限,并无治理和出谋划策的能力,如果不是曹永宁在背后帮扶,根本不可能在朝中立足。
不过庆幸江左也没有什么野心,如朝廷其他官员所说,他不过是曹永宁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虽然忠心耿耿,但是能力有限,最多也就是咬人一口。
探子点头,乖巧地退下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江左便是来到曹永宁的营帐,来人约莫五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干瘦,眼眸锐利如鹰。
但是看到曹永宁之后,立刻毕恭毕敬地上前。
“你我之间,倒不用这么守着君臣的礼仪。”曹永宁淡淡看了眼江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江左点头,先是关切问候了曹永宁的身子。
“君上,臣下听说今日有此刻袭击銮驾,您没有受伤吧?可惜我当时马车隔得远,根本过不去。实在罪过,罪过。”
江左一边说,一边跪在曹永宁的面前,情真意切。
“你起来吧。你本就是文官,何况隔着一段距离,能够自保都是不容易,怎么可能还有其他要求。不过那些人,并没有伤到我。”
曹永宁虽然面色难看,不过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江左确定一切确如他所说之后,稍稍松了口气。“君上没事,还真是天佑我大兴。真是太好了。”
“可是太子的马车至今没有联系上,听说他中了一箭,也不知道是否严重。”曹永宁摇头,“我总是觉得,今天的刺客,是冲着太子去的,倒没有太多针对我的意思。”
曹永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是曹彬他从小盯着,行事也算循规蹈矩,也有容人的肚量,在京里应该很少树敌,何况还是在秋闱狩猎的时候动手,众目睽睽之下取他性命。
如果今日不是仲窛在那马车上,还能临危不乱,驱赶马车离开,不然曹彬一定性命不保,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