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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疏从沐娇的房里退了出来，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犹豫地将手放在门上，不过稍稍停了一会，到底没有敲下去，没有打扰沐娇，而是兀自离开。
……
其后的几日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很快成衣店便把衣服做好，沐娇特别取了回来，寻了一日仲窛心情好的时候送过去。
可惜他全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告知沐娇可以离开了。
幸亏沐娇早就习惯了他一贯的冷漠，倒也没有表示奇怪，只是稍稍有些失望地退了出去。
仲窛目送沐娇离开，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衣服。
说来，这还是沐娇第一次送他礼物。
沐娇这几日除掉取衣服之外没有出门，甚至连造纸工坊那边都是拜托沐疏盯着。因为担心会再次被杨昊针对，所以就算已经修复完全，也没有恢复生产。
她想，再稍稍等等。
仲窛倒是难得出门了一趟，约曹珏去了京郊出名的酒楼，选了个稍稍偏僻的包间。
曹珏一如既往地早到，点了几个自己和仲窛都喜欢的菜，等着他过来。
她玩弄着自己手里的发簪，虽然模样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不过到底眉头皱紧，似乎为了什么事情烦忧。
门外，传来仲窛的声音。
曹珏只淡淡地回头看了眼，便见仲窛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走了进来，虽然品质上乘，不过长衫稍稍有些短，穿在他的身上不是很得体，甚至有些滑稽。
尺寸是沐娇量的，因为当时太羞赧太紧张，所以测量的时候有些不大贴切，以至于做好成衣之后，不是那么合身。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见曹珏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仲窛微微蹙眉，稍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没什么。”曹珏笑容灿烂地看着仲窛，再朝他勾了勾手指头，“我只是从未见过你穿这身衣服，觉得有些稀奇罢了。”
“说实话。”
仲窛和曹珏也算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曹珏刚才是在挖苦自己，面露不悦地坐下，又把自己看了看，“我这身衣服，你觉得不妥？”
“妥的，妥的。”
曹珏连连点头，不过唇上笑意更浓，“俊武皇子，衣服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关键在于送你衣服的人，她是谁。又是为什么送你这件衣服。虽然你穿着有些不舒服，不过心里一定美滋滋的。”
曹珏没有客气，极尽挖苦之能事。
仲窛脸一下黑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知道？”
“是的。”
曹珏痛痛快快地承认，抬手稍稍点了点仲窛的衣服，“我当然知道了，我是亲眼看到沐娇买这匹布的。她也亲口说了，是做给你的，用来表示对你的感谢。”
“不过这料子，确实普通了些，不如我去年送你的几匹。”曹珏又是细细打量，微微摇头，“你说沐娇也不再上面多做一两个装饰，这么素色的一身，委实寒碜了些。”
仲窛虽然是邻国质子，到底身份还是异于常人，腰间佩玉是一贯的传统，甚至还需要一条得体的腰带才能彰显身份。可惜沐娇单纯只想给仲窛做件衣服，并不知道其中的讲究。
仲窛听了这话，抬头极淡看了眼曹珏。
“我又没说错，你瞪我做什么？”曹珏往旁挪了挪身子，浅浅抱怨。
仲窛再低头看了眼曹珏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将你的脏手，从我的衣服上拿开。你叫我过来，应该有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