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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娇不解地看着乐陶，不自觉在心上浅浅嘀咕，以为自己说错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没有那个可能，转而绷着脸，严肃望向乐陶，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了遍。
“他该死，我没错。”
乐陶因为酒醉，脸上熏得微红，不过皱眉打量沐娇，似有苦笑。“对，你说得对，他该死，你没错。”
他的酒，醒了。
“那是。”沐娇点头，颇有些理直气壮。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我送你回去吧。”知道自己无力改变局面，再说下去也是无益，沐娇轻轻叹了口气。
“好。”
乐陶虽然不情愿沐娇相送，不过没有推辞，只轻轻应了声。
他虽然醉得厉害，不过尚能走动，跟在沐娇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外走。画月全程皱眉紧紧跟在后面，幸亏她不能说话，不然一定阻止沐娇。
却比之前跟得更紧了。
沐娇将乐陶扶上马车，画月想了想，也跟着钻进马车。她坐在沐娇的同侧，眼睛死死盯着乐陶。
乐陶虽然掌管刑部，不过却是文官，听沐凌晗说过，他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舞刀弄枪不行，甚至连只鸡都杀不死。
可是画月的提防，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乐陶的府邸距离忠义侯府不过三五条街，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沐娇搀扶着乐陶下了马车，在下人的帮助下进到屋里。画月全程紧紧盯着，一步不落。
甚至连乐陶说有话要单独和沐娇聊聊，画月仍不愿意离开。她不会说话，就这么直直盯着乐陶，眼珠都不眨一下。
“这……”乐陶见状，为难地看向沐娇，向她征求意见。
沐娇也有些头疼，不过拍了拍画月的肩膀，让她将身子转过去。
“我听俊武皇子说，这丫鬟虽然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但自己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应该不会传递消息。”沐娇乐陶笑笑，态度稍显盲目乐观。不过她心里清楚，或许他在自己身边安排画月，不只是为了保护，也是一种监视。
她不是不信任俊武皇子，只是他确有这么做的理由。
乐陶再看了眼画月，虽然面上露出淡淡的不满，不过沐娇已经这么说了，他倒没有特别坚持，“我和成孝国舅多少有些交集，或许我能劝劝，让他不要再纠缠着沐小姐不放。他或许不能完全听进去我的话，但至少不会再派杀手过来了。”
“不用，不用。”见乐陶要帮自己求饶，沐娇连连摆手。“我已经彻底得罪齐霄了。你便不要再去说了，别到时候给自己惹一身腥，让齐霄对你也积怨不满了。”
“我和国舅也算有些交集，他不会太为难我的。”读懂沐娇眼里的担忧，乐陶浅语安抚。
“真不用。”沐娇还是非常坚持，齐霄喜怒无常，就算交给乐陶游说，也不一定能有成效，反而可能得罪齐霄。“其实我现在便挺好的。齐霄暂时还要和俊武皇子保持合作的关系，自要给他三分面子不会对我动手。我的处境，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沐娇再是笑笑，努力让自己的模样表现得再无所谓些，自嘲笑笑。“反正我这样的小人物一定入不了齐霄的眼睛，也许过些时候，他便把我忘了，也懒得再派杀手对付我了。”
乐陶并没有因为沐娇刚才的话觉得轻松，甚至眼眸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也没有坚持刚才的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