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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完杨琪，两人相视一笑。
“乐大人经常过来派米吗？”沐娇崇拜地看着乐陶，尤其是在听一旁的衙役说，乐陶是自发派米的，所派的米大部分是从家里拿出来的，还有一小部分挨家挨户问当地乡绅要的，也是因为他的努力，这里的难民虽然过得饥苦，却不至于饿死。
乐陶真是难得的好官。
“乐大人下次如果还要派米，可以算我的一份。我再回去做做杨琪的功夫，让他也做一份贡献，就把他平时喝花酒的刀币省出来，便能换不少的大米了。”
“你这么编排杨琪，他知道吗？”乐陶浅浅摇头，“我听说沐小姐打算在京郊做生意，等你赚了钱有了收入，再考虑出力帮助这些人吧。”
乐陶当然是好意，沐娇也没有推辞。
刚好沐疏拿了东西出来，小碎步跑到沐娇面前，见了乐陶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
沐疏取了东西，沐娇便和乐陶告辞。
因为和乐陶聊天耽误了些时间，加上本来路途遥远，沐娇他们回到府上的时候，婵娟和另外一个丫鬟已经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干净了。婵娟感谢沐娇救了自己，做事情甭提多卖命了。
“小姐，有你的信。”虽然沐娇已经让婵娟改口，不过她仍是一口一个小姐。
知道纠正称呼来日方长，沐娇也不急在一时。
她在房间里摆弄朱砂石，沐疏便坐在一旁，看着她摆弄朱砂。“小妹，你都盯着这块石头一个多时辰了，你要把它看出朵花来吗？”
沐娇抬头看了眼沐疏，虽然提取到了部分的朱砂，不过纯度太低，而且需要将黑色的杂质从红色的朱砂中挑选出来，是个非常细腻的活，就算耗费一整天的功夫，也只能挑选出一点点，并不能批量生产。
她的印章印泥还没有头绪，便遇到了瓶颈。
沐疏帮不上忙，只能寻了个理由离开，给沐娇足够的空间清静清静，方便她思考琢磨。
沐娇没有琢磨出办法，不过收到严恪的回信。严恪在回信中明确表示赞同沐娇将竹纸开到京郊，发展印章印泥也可以，只是需要给他一份打个样，如果能告知制作方法最好。
沐娇看到这封信颇有些哭笑不得，她这还没有想到合适的法子，严恪那边已经打算坐享其成。
不过看他字里行间的轻松随便，似乎又恢复到之前那没皮没脸的模样，亦把悬在半空的担心落下。
严恪现在很好，她心上的担心便少了一分。
…………
可惜一连几天朱砂都没有进展，搁在沐娇这厢，让她食不知味，就算婵娟做了再好吃的东西，仍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沐疏见她如此，担心更甚，不过浅言轻劝。
“阿娇，我知道你现在一筹莫展，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我们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哪有精力琢磨这些有的没有的。”
沐娇抬头，给到沐疏一个极淡的苦笑。
“大姐，我倒是想吃，只是印泥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吃不下。”沐娇愁云不展，忧心忡忡。
此前沐娇已经大概向沐疏说了印泥印章是什么东西，沐疏也知道沐娇这些日子犯愁，也是为了从朱砂中提取红色，方便平时取用。
不过眼珠一转，“阿娇，你只是要红色，而且还是方便容易携带的红色，你看燕脂如何？”
“燕脂，是什么？”
沐娇觉得这名字耳熟，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不过沐疏这么乍一下的提到，却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就是我们平时用来化妆的东西呀。”见沐娇没有反应过来，婵娟一边说，一边捧了个小盒子出来，从里面取出一张递到沐娇面前。
“你说这个呀。”沐娇平素极少化妆，不过倒是见过这东西。沐疏从她手中取过燕脂，将它放进碗里，稍稍蘸了蘸水，不一会儿便有一团红色晕开。她拿手指轻轻点了点，递到沐娇跟前。
“小妹，你看这个红色可好？”
“好。”沐娇眼睛都直了，“不过这燕脂是什么做的，如果大量生产的话，会有问题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东西大街小巷都买得到，而且价格也挺便宜的。”沐疏说不上来燕脂的原料，不过见大街小巷都有人售卖。
“燕脂是用红蓝花的汁水染成的，工艺并不复杂。我家那边以前就有大片大片的红蓝花，只是因为战乱……”婵娟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
这些日子的相处，沐娇对婵娟的身世，多少了解了些。
婵娟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过倒也家境殷实，只是因为年年战祸，家底很快便被掏空，青壮年又必须从军。家里没有办法便让哥哥带着婵娟一起到京郊投奔亲戚，哪知道京郊的亲戚已经搬走，哥哥这时又起了坏心思，为了赌资要把她卖到烟花地。
如果不是遇到沐娇，婵娟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