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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看着被月光笼罩着的手,面容满是沉痛。
她不该痴心妄想,可是,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一日,他在她极度绝望当中给予她的温暖。
他说过,他会保护她。
然而,她如今最想做的便是保护他!
可是,她如何能够做到?如何能够?
她不过是在痴想妄想!
而在此时,便在同一片的月色之下,司以晏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个人会因为他而痛苦不已,他甚至忘了,那一日的事情,因为他的父后已经承诺了会替他去做他承诺的事情,而他也答应了,便放下了,而如今,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家父后的“病情”
瑶光台
水墨笑一整日都呆在了自己的寝室当中连门也没出,还免了早上的请安,缺席了今晚的宫宴,便是方才早上女儿过来给他请安,他也只能隔着帘子和她说话!
此时他带着面纱,靠在了床头坐着,手中死死地握着一枚铜镜子,那露在了面纱之外的双眼却是蕴满了怒火。
“父君还疼吗?”司以晏此时趴在了床边抬头看着父亲心疼担忧地问道。
水墨笑压下了怒火低下头看着儿子“父君没事,不疼了。”
“那就好。”司以晏松了口气,随后便有些害怕地道“父君,要不我们挪一个地方住吧,这里居然有那般可怕的虫子将父君咬着这般样子”
“晏儿放心,父君已经把那虫子给抓到了扔出去了,以后这里不会再有虫子了!”水墨笑伸手握着儿子的肩膀说道。
若是司以晏仔细一下,或许他便可以听出水墨笑此时的话是说的咬牙切齿的。
“哦,那就好。”他说道,扔出去就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虫子,居然将父后的嘴唇咬成了那个样子,红肿红肿的,怪吓人的“父后,那虫子长的什么样的?晏儿以后若是见了便躲的远远些。”
水墨笑面容一僵,然后咬着牙道:“她长的很丑,很难看!晏儿以后看见最难看最丑最无耻最可恨的虫子便躲的远远的!”
司以晏有些懵了,虫子丑和难堪他是知道的,可是虫子也会无耻可恨的吗?
上书房的太傅似的说过无耻和可恨是用来形容人的。
不过父后也不会骗他的。
所以,大皇子殿下对虫子的印象便又多了无耻和可恨这两个形容词。
“父后你真的没事不用请御医吗?”司以晏又说起了这件事,父后明明是被虫子咬了但是却不肯请御医,奇怪的是,他今早去跟母皇说了父后被虫子咬了的事情,母皇也是没让他请御医的。
水墨笑依然咬着牙“当然不用,明日父后便会好了的!”
开玩笑,若是请了御医,往后他这个凤后便不用再见人了!
昨夜他不过是一时失了控罢了,她用的着这般报复吗?!她是存心了让他见不得人是不是?!
恰在此时,一个宫侍走了进来禀报说大皇女过来请安了。
司予赫原本从宫宴中离开便想着赶回来看父后的,可是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亲自去了一趟百草园中,向随行的御医询问了父后的病情。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几乎吓出了冷汗,父后居然没有召御医!
司予赫惊吓之下,便拉着那当值的御医过来了。
水墨笑让宫侍请了女儿进来,却不想女儿居然带了御医过来。
司予赫连礼都忘了行了,便拉着那御医上前,随后跪在了地上,神色焦急不已“父后,你便让御医看看吧,儿臣求你了!”
水墨笑一愣,连忙下了床走到了女儿的面前,将女儿扶起“赫儿你这是做什么?父后没有事情,真的没有。”
“父后明明病了为何不请御医?”司予赫眼睛红了,她此时想着父后一定是病的很重所以方才连御医都不请。
可是便是病的再重也是要请御医治的!
水墨笑看女儿这般模样,也知道她是真的吓坏了,心里便更加的埋怨司慕涵昨夜的无耻行径,虽然事情是他挑起的,可是她却也做得太过分了!“赫儿别担心,父后真的没事,若是你不信,那父后如今便让御医诊脉?”
司予赫将信将疑。
司以晏也被司予赫的行为给吓坏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家父后,想着父后是不是真的病得很重。
水墨笑有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好让御医上前诊脉。
那御医也是紧张不已,小心翼翼地诊脉就怕出一丝差错一般,好一会儿之后,她方才松了口气,向水墨笑禀报道:“凤后不过是虚火上升,并无大碍,臣开剂清热解火汤药,凤后服下之后便会痊愈的。”
虚火上升?
他这是怒火滔天!
水墨笑心中暗道,只是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表现出来,他看向司予赫“看不,父后都说没事了,如今你可以放心了吧?”
司予赫还是再三地询问了那御医之后方才真正地安了心“父后,便是小病也不能疏忽的,儿臣求父后往后若是身子不舒服便要立即请御医来看。”
“对!”司以晏也在一旁附和着。
水墨笑点头“好。”心里也是欣慰不已,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却和亲生的没两样,或许这便是上天对他的补偿吧“父后答应你,往后若是不舒服便第一时间请御医!”
司予赫终于重新展露笑容。
司以晏也是很高兴,不过一会儿之后,他便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父后嘴唇的事情,既然御医来了不如让御医也看看,说不定那虫子有毒,所以父后的嘴唇方才会那般红肿的,因为心急,司以晏没有先开口只会自家父后,便走上前,伸手便拉下了父亲脸上的面纱,然后转身对着那御医说道:“御医,你帮父后看看,父后的嘴唇被虫子咬伤了,是一种最难看最丑最无耻最可恨的虫子咬的,你看看父后会不会中毒了!”
司以晏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司予赫也是吓了一跳看向父后的嘴唇。
水墨笑彻底石化了。
司予赫看了父后的嘴唇,好像真的是很红,不过也没有多肿。
御医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立即低下了头了,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她这般年纪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孩子不知道,大人岂会不知道?
御医低下了头之后不久便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袭来,直接跪在了地上了。
水墨笑知道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挺直腰板的威胁眼前这个撞到了枪口上的御医闭嘴“御医觉得本宫的情况如何?”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自然不会气儿子的莽撞,不过却绝对饶不了那罪魁祸首!
那御医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冒出了一层冷汗“不过是小问题,凤后不必担心,臣待会儿派人送一些药膏过来,凤后用过了之后,明日便可恢复了”
“嗯。”水墨笑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既然是小问题,那便无需张扬了!”
“是!”那御医立即便领会到了凤后的意思连忙应了下来。
帝后之间的房里事情,她如何胆敢多说?
她不要命了不成?
“既然没事了,那便下起吧。”水墨笑还是那般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御医得了话,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退了出去。
司以晏和司予赫都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只是知道父后没事了,他们也能安心了。
司予赫随即便告退了“儿臣不打扰父后休息了,明日儿臣再来给父后请安。”
“嗯。”水墨笑微笑道,他相信孩子们是看不出来真相的,便也就放下了尴尬了。
司予赫退下了之后,司以晏也觉得有些困了。
水墨笑便说要送儿子回去休息。
司以晏却摇头拒绝“父后,晏儿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父后病了,要好好休息,不可以劳累。”说完,便自己转身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之后,司以晏更衣之后爬上了床,却在睡觉之前想起了一件事。
父后的病让他想起了不久以前自己说过要保护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病好了没有?
司以晏想着想着,忽然间脸色变了变,他发现了一件事,他似乎想不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过大皇子殿下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纠结多久,他记得她是蒙父君弟弟的女儿,去问蒙父君便知道了。
明日去问蒙父君,然后便和三皇弟一起游园子,今天父后病了他都没有游成,出宫之前母皇说过,南苑这里景色很美,也很好玩的!
却说水墨笑那边,便在司以晏离开之后,水墨笑便立即蒙上了面纱唤来了随着司予赫去参加宫宴的宫侍前来询问了宫宴的情况,当得知了司慕涵让官锦逾越礼制坐在了她的身边之时,不禁溢出了一声带着愠怒的冷哼,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当得知了各家公子的才艺表演之后,他原本便已经不算是好看的脸色便更加的难看了。
果真艳福不浅。
说不定昨夜那般对他便是为了不让他今晚参加宫宴挡了她的艳福!
水墨笑在心里狠狠地想。
宫侍说完了情况退下了之后,便又见一宫侍进来禀报说永熙帝的贴身宫侍冷雾求见。
水墨笑沉下了脸,明显是迁怒“让他进来。”
半晌之后,冷雾进来了却是来送东西的。
一盒药膏。
冷雾言这药膏是傍晚时分永熙帝得知凤后病了之后吩咐他亲自回宫取得,是去年的贡品,能消肿祛瘀,且能用于唇上。
水墨笑的脸当场便黑了。
冷雾当做没看见,放下了药膏便退下了。
水墨笑愤恨地扯下了面纱拿起了那盒药膏便扬手要扔了。
可是手是抬了起来了,但是却放不下。
最终,药膏还是平安无恙地呆在了水墨笑的手中。
“司慕涵,我跟你没完!”
水墨笑咬了一下依旧有些红肿的唇,一字一字地道。
次日,凤后的唇终于恢复了正常了,可是,却得了不大不小的后遗症,那便是往后的好几天中,不管是谁,提及了那日他病了的事情,他便当场冷下了脸。
为此,好几个大臣的正夫狠狠地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惹怒了凤后。
司慕涵从司以晏的口中得知了宫宴当晚瑶光台的这些事情,又接连接见了好几个前来替自家正夫向她请罪的大臣,心里哭笑不得。
那晚她承认是过分了些,可是事情却是他挑起的。
不过终归是落了他的颜面,司慕涵也只得好言安抚,不过这几日水墨笑都对她冷着脸就差没直接撵她出门,不过幸好她还有儿子。
水墨笑是更加的气司慕涵了,又利用他的儿子,果真是无耻,可是气归气,最终还是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了。
消了火之后,水墨笑便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为儿子留意好人家的这件事上边,出色的孩子倒也是不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便是觉得一个也配不上他的儿子!
进入了六月,天气便更是越发的热了,便是在南苑的葱郁树木碧水绿波也抵挡不住热浪的侵袭。
虽然永熙帝移驾南苑避暑,但是每日的早朝却还是继续着。
这对于得了恩旨能够入住南苑的大臣来说并不算是一件苦差事,但是那些未曾得到恩旨入住南苑但是又要每日赶来上早朝的大臣方才是真正的辛苦,而这份苦,却也只能在心里想着。
六月初五的早朝过后,永熙帝便在湖心岛上映月水榭当中见了专程从京城而来的前西北大将军萧玥。
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满头斑白但是却依旧精神奕奕的武将,司慕涵心里也是多了几分自信“大老远的让萧将军过来,倒是朕的不是。”
“陛下不敢。”萧玥虽然卸去了戎装,但是身上征战沙场多年积聚下来独属于武将的气韵却还是丝毫不减。
司慕涵赐了坐。
萧玥领了坐。
“这一趟朕召萧将军前来,一是想看看萧将军是否还适应武学院的教职,二就是想让萧将军也在南苑住些日子,如今天气热了,萧将军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司慕涵微笑道。
萧玥拱手道:“臣谢陛下恩典,只是臣年纪大了,对天气的感觉反而没有年纪的事情敏锐,倒也不觉得有多热,而且,臣离京多年,如今得陛下恩典于京中赐了宅邸,且让臣将家眷接来,臣想多陪陪几个孙女。”
“那朕便也不耽搁萧将军享天伦之乐了。”司慕涵笑道“武学院方才新办,很多事情都未曾伤轨道,还得萧将军多费心了。”
“臣定然竭尽全力,为大周培养更多优秀的将领。”萧玥正色道,那张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却始终还是洋溢着激昂的斗志。
司慕涵看了,忽然间有些难过,若是萧玥能够再年轻十年,或许如今,她心中的忧虑可以少一些,大周如今,是真的没有了那种久经沙场而且能够独当一面震慑外族的大将军了,有时候司慕涵也会想起顾若青,想起沈玉清,想当年,若是她留下了她们,如今大周的军队是否会是另一番面貌?当年很多事情,如今想起来,也未必真的没有回旋余地,而说到底,是她过于的年轻气盛了“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不知是如何看待如今我们大周的军队?”
她看着萧玥,眯着眼问道。
萧玥心里也是猜到了这趟永熙帝召她前来并非真的是想知道武学院的事情,还有施恩于她,这些年,大周的军队虽然变化不多,但是,若是细心观察,那便可以发觉,陛下正在一步一步地收紧对军队的控制权,如今随着谢净纹调回京城,西南的临淮河军队,可以说是回到了陛下的手中。
暂代临淮河军营主将的韩芷她知道,当初,她是沈玉清身边的一个手下,同时,也是陛下放在沈玉清身边的眼线。
说起沈玉清的事情,萧玥也是感叹不已。
沈玉清是个好将军,可惜,却做了那般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当日,先帝将唯一一个养成年的皇子嫁给了她,笼络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是看重,可惜,她却一步错步步错。
帝皇疑心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但是,若是自己把握好了,便是帝皇再疑心,也可以继续得到重用和信任。
这是她这般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西北多年,她将原本归心于沈玉清的那些将领一个一个地收复下来,然后,时时刻刻地告诉她们,陛下方才是她们效忠的唯一之人。
萧玥不怕功高,但是,她懂得如何不盖主。
她也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这番行为,让比先帝更加的多疑的当今陛下没有动过将她的家眷迁到京城的心思。
而如今,她功成身退,得以从无数的高功中脱身,家族得到了恩赏,家人得到了荫庇,便是年老了无法再上战场,却还是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武学院,便是她下一个战场!
“陛下既然问了,那臣便直说了。”萧玥有些浑浊的双眼却炯炯有神“如今的大周军队尤其是可用的将军正处于青黄交接之时,不适合主动挑起战争。”
司慕涵心有微颤,虽然她没打算对眼前这个老将隐瞒心思,但是,这般被她看透了心思,她还是有些心惊“那若是防御呢?”
“如今的大周形势,不会起大战。”萧玥说道“而陛下这般多年来,不也是一直再避免着大战的发生吗?”
司慕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西戎国多方势力均衡的局面虽然正在逐渐地瓦解,但是,只要西戎国主未曾真正地独当一面,西戎国便不会大范围地发动边关战争,而这些年,由于大周以及西戎开放边关贸易,一直原本剑拔弩张的边城局势得到了缓解,百姓之间敌视之意也在渐渐减少,如今不管是谁挑起战事,若是没有可以让天下信服,百姓拥护的理由,便无法得民心,不得民心,军心也会不稳。”萧玥这话最后几句可以说是在劝司慕涵莫要过于的急进“而西南的土著联盟从来都是不稳固的,而且,临淮河的防御工事可以抵挡住任何一次大侵袭,陛下这些年也是往防御工事上边砸了不少的银子,这些银子都不会是白砸的。”
司慕涵见她的话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萧将军似乎漏了一点未曾讲。”
“臣以为,这一点陛下已经了然于心,便无需臣再多说。”萧玥回道。
司慕涵笑道:“朕倒是忘了,萧将军原本便是大周东海水军大将军。”
“陛下谬赞了。”萧玥垂首道,这些年她虽然在西北,但是,毕竟是在东边沿海呆了那般多年,而且,她的家眷原本也是在沿海地区的,便是没有故意地打听,也可以从家书当中得到许多信息,尤其是近年来大周开放海运之后却未曾传出大范围海盗泛滥的消息,她便更加的肯定,陛下在东边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朕不否认萧将军的分析。”司慕涵沉了沉眸,看向水榭外边碧波荡漾的湖水“不过萧将军认为,何时方才是时机?”
萧玥并不意外司慕涵的野心,身为帝皇,若是没有野心,那便不是昏君也会是庸碌一生,只是,她不希望陛下的这份野心转为了暴戾“陛下还年轻,不急。”
司慕涵笑了笑“朕从来便不必,只是,朕不喜欢有人总是惦记着朕的东西,尤其是朕的脑袋!”
萧玥一愣,明显有些意外“陛下”
“萧将军可是觉得朕胆小怕死?”司慕涵笑吟吟地道。
萧玥摇头“怕死乃人之常情,便是臣常年经历生死,也是会怕,况且怕死,方才会更加懂得珍惜性命。”
“是啊,怕方才懂得珍惜。”司慕涵感慨道“若是萧将军年纪几十岁,或许你我可以成为挚友。”
“陛下与臣乃君臣。”萧玥垂首道。
帝皇与臣子,永远只有君臣之名,永无挚友之义。
君臣,这是身为臣子永远不得逾越的底线。
若是踏出过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的顾若青,沈玉清,说到底,便是因为僭越了这条底线。
司慕涵的笑意更深,当初大周的三大将军,最得先帝信任的不是军功最高的沈玉清,而是萧玥,因为,她不仅忠心,还有不管谨守自己的本分。
这样的臣子,从来都是最让君王信任的!
“朕方才听闻萧将军说想多留在府上陪陪几个孙女,不知道萧将军的这几个孙女如今年岁几何?是如同萧将军这般学了武,还是从文?”司慕涵微笑道。
萧玥心中一凛,此时无法猜透眼前渐渐地步入成熟的君王用意,只是,她却还是答了“臣只得了一个嫡出的女儿,而唯一的女儿育有两个嫡女,一个庶女,两个嫡孙女一个今年方才成年,与她的母亲一般,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而另一个嫡孙女今年方才五岁,而庶出的那孙女今年十岁。”
司慕涵点了点头“都还是孩子,难怪萧将军想多陪陪她们。”
“让陛下笑话了。”萧玥笑道。
司慕涵道:“最近凤后总是跟朕抱怨,说大皇子的年纪也渐渐大了,想给他找一个好人家的,但是这些日子看了这般多的孩子,虽然都是极其好的,可是凤后总是不满意。”
萧玥脸色微微一变“陛下,臣的几个孙女都不过是庸碌之辈,配不上大皇子。”
“朕不过是提提罢了,萧将军不必紧张。”司慕涵微笑道“朕最近也是被凤后给闹的有些头疼了,便与萧将军这般说了。”
萧玥忽然间无法确定司慕涵是否真的不过是说笑。
“时候也不早了,再过会儿便晌午了,天便会更热了,虽然萧将军如今对这天气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毕竟是还要走这般长得路,若是中了暑气便不好了。”司慕涵淡淡地道。
萧玥随即开口告退。
司慕涵点头随后让人送了她出去,在萧玥离开了之后,司慕涵站起了身来,负手立在了水榭边上的栏杆边,望着那碧波荡漾的湖面沉思着。
萧玥的话说的并没有错,只是,这世事往往无法算的准确,便是她用尽了方法来压制拖延,该来的还是会来。
与其这般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不过,有一点萧玥也是说到了致命之处了,如今大周能够打大战的将军正处于青黄交接的时刻。
东边如今虽然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但是南诏的变数也是颇大。
而若是她对南诏动手,安王
司慕涵眯了眯眼,随后开口:“若是朕没有记错,安王正君所出的嫡子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回陛下,是的。”一旁立着的冷雾看口。
司慕涵又道:“可许了人家了?”
“依着规矩,安王嫡子的婚事该由陛下下旨指婚的。”冷雾说道。
司慕涵没有再说话,微微抬头,看向了远处湖边葱郁的垂柳,许久之后,缓缓道:“传旨,召安王一家前来南苑伴驾。”
六月十一日,阿塔斯族的使团在九年之后再一次踏进了大周京城,而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是,一路上,护送阿塔斯使团的人乃如今暂代临淮河主将的韩芷。
而这一次,却是韩芷自永熙帝登基之时离京之后的首次回京。
便在阿塔斯使团入住了京中驿站之后,官锦来到了勤政园求见司慕涵。
司慕涵从冷雾的口中得知官锦亲自前来求见她有些意外,因为她的记忆当中,似乎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官锦便从未这般主动找过她,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召了他进来。
这是官锦多年之后第一次这般接近大周的各种机密。
然而此时,他的心却生不出激扬的斗志,或许该说,升不起如同当年那般想要报复的斗志,如今,他只是想着,如何化解如今即将要面对的困局。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过来了?”司慕涵起身走向他,免了他的行礼。
官锦微笑道“臣侍坐着轿辇过来的也不算是很热。”
司慕涵让他坐下“来找朕有何事情?”
“臣侍听闻阿塔斯使团已经进京了。”官锦依旧微笑地问道“陛下会设宴接待阿塔斯使团吧?”
司慕涵蹙了蹙眉“你怎么关心起这些了?”
官锦站起了身来,然后不顾身子不便跪了下来“臣侍今日前来,便是希望陛下能够准许臣侍出席接待阿塔斯族使团的宫宴。”
司慕涵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