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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
范轩杰告诉他,乔府附近那些行迹可疑的人据查证,是日特高课重庆本部的人,不是一般的小特务的小打小闹,是针对乔某本人而非他的父亲乔鼎善。如此说来,他有理由不得不认为,高俊死亡现场,乔某与高俊以及那个所谓神秘女人之间并非偶遇,而极有可能是预谋,那个微缩胶卷也有可能是混淆视听的产物。
“你的意思是乔某已经被……发展了?”王岩嘴里本想说另一个词——策反,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事情应该在乔某进入军统之前就被特高课发展成为他们的人了。
但这种可能性存在吗?太多的不合理性,但这个时候去与范轩杰理论,显然不合时宜,即使争得头破血流也难有结果。
范轩杰对此不置可否,说有待后续观察,郑传风已经在那儿盯着,却一直没见着乔某的人,他预感今天晚上会发现些事儿,所以想过去一探究竟。
王岩跟他说,几个处长晚上吵着让他摆宴接客,晚会儿俩人通个电话。
放下话筒的王岩脑袋都快炸了。凭直觉,乔某绝非是个轻易臣服于人的人,尽管他对抗战前景悲观失望,但在他的身上有着中国男儿的血性,断不可能被日本人收买。
可是又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事?范轩杰绝非一个轻易根据某些迹象便下结论的人,他说乔某有事就一定有事,可到底会是些什么事呢?但愿今晚会有个解释。
一年之交最后一个夜晚,清冽的月光似欲将寒冷驱退而莹莹洒下,让人走在它的光晕下,略感丝丝暖意。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乔府内外隐伏着的三方人马令弥散在夜空中的空气都凝结了。最外围的是范轩杰军情局的特工,人数并不多,他们不是来开战的,还颇有些瞧热闹的味道,奉范轩杰的命令,除非万不得已,他们只作壁上观。乔府周围散布着一个个鬼魅般的人影,均黑巾蒙面,人数约在十数个之间,他们似乎根本不惧外围的军统特工,但夜鹰般的双眼在黑巾之上警觉地闪烁着。
乔府院外,有四名精壮汉子在往返巡逻,门口立着俩把门,天井里也有俩仰着脑袋在巡睃屋顶,以防有人越入。中堂的八仙桌旁,端坐着乔老爷和一位四十来岁身材彪悍的男子,乔某侧立他一端,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
“乔老爷居然请动了袍哥会重庆堂口的庞金龙庞舵把子替他镇守乔府,面子不小啊!”在距乔府两百米的一幢民宅的二楼,范轩杰和郑传风各持一架望远镜观察着乔府内外的动静。
“你也不看是谁,重庆首富的面子蒋委员长都得买两分。”范轩杰说。
“平常看乔某这小子够狂的,这会儿也得乖乖地侧立一旁当孙子,庞舵把子的名头也不是盖的。”郑传风似乎也只能这会儿揶揄乔某一句,堂堂军情局特二处情报科长的指令他竟敢违逆,谁还能在他眼里。
“他再犯浑,道上的规矩不能不顾,方方面面,日后他还得指望他们伸把手,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快看,小日本动手了!”范轩杰的镜头里,乔府外巡逻的四人几乎于瞬间被摸到跟前的人无声无息地放倒了,可隐于暗处的日本人却还没见着影。
报话机里传来后院监视组的报告,后院袍哥会的四个人三秒钟内被几个蒙面汉诱杀了。
“到底是诱杀了还是撂倒了?”郑传风对着话机问了声。根据前门的情形,倒下去的四个人是被一种暗器击中穴位而暂时处于晕厥状态。
报话机里传来的报告,地上没见血。那应该跟前门的情形是一致的了。
月光下的树梢影儿似晃动了一下,把着乔府大门的俩人被突然蹿出来的俩黑影抱到门外的墙根下,应该也是先被击中了晕眩穴。
“从身法和手法上看,均是忍者所为,小日本这回真是下了血本了。乔某这小子怎么会跟日本人结下梁子的?”郑传风疑惑道。
“事情恐怕并非结梁子这般简单,他们手下留着情呢,我也弄不明白了。”范轩杰道。
报话机里又传来报告,一辆福特牌轿车正往乔府这边开过来。而在范轩杰的镜头里,乔府前院两个瞭望的汉子似乎警觉到了门口的异常动静,正移步往这边走来时,身体瞬间僵了僵瘫软在地。
几乎于同时间,中堂内的乔某和庞金龙身形一晃,人已纵到天井里,而大门外涌进十余名蒙面汉将两人团团围住。紧接着,一辆黑色轿车驶到乔府门前停下,从车内走下一面纱遮面的曼妙女子,迎着乔某袅娜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