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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瞅我一阵,缓缓点了头。
咦,他竟答应了?我很是震惊。
我想着,今日小白师兄心情似是不大好,还是让他慢慢缓一缓的好。
是以,我甚是贤惠地服侍他收拾妥当,抱了床锦被搁在了绣榻上,"师兄,今夜便委屈你在此处歇一歇吧。"
不想,我甫吹了灯,就隐隐约约地瞧见小白师兄立在了我的床侧,半晌,他幽幽道:"容儿,你往里头靠靠。"说着,他竟脱鞋挤进了我的被窝。
我惊疑瞅他,他一向严守男女之防的,此番怎地...怎地反常的这样?
他却是一把搂了我,伏在我的颈窝,闷闷唤我:"容儿..."
"嗯?"
他不语,我惊觉颈侧一片湿凉,赶忙伸手拉他。
他伏在我的颈窝一动未动,良久,却是轻声一笑:"方才沙子迷了眼睛,现下已没妨碍了。"
唉,小孩子家家的,逞的什么强啊!
"唉,"我盯着漆黑的帐顶,轻叹了口气,缓缓拍了他的背,柔声道:"师兄,此处只你我二人,并没旁的人,现下天黑又熄了灯,我眼力不好,瞧不见的,你...你安心哭吧..."
半晌,小白师兄搂紧了我,声音微哽道:"就一会儿..."
夜半时分,雨势渐收,不多久,一弯月牙从云彩后闪了出来,照得我的房中有些影影绰绰。
小白师兄已靠在我的颈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唉,他身子这样,又在四方亭水米未进地抚了一日的琴,加之晚间淋了雨,哭了一场,想必是累得狠了。
我轻轻抚上他的眉心,纵使在睡梦中,他的眉仍是紧紧地皱着,唉,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地失了风度?
打去年端阳,他踹了我的门,他的一笑一嗔、一举一动似是一颗种子落在了我的心间,今晚我才惊觉,这种子不知何时竟已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枝枝叶叶将我的心填得满满当当。
唉,纵然我命不久矣又如何?
若我注定要先走,那...那我要趁着剩下的这些时日留给他最美的回忆,让他在以后漫长的没有我的日子里,守着我的坟茔细细品味。
第一遍鸡叫之时,我听着小白师兄平稳的心跳,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醒,小白师兄坐在桌旁端着个白瓷碗,挑着嘴角朝我招手:"容儿,快来喝粥。"
我靠在床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他白袍似雪,嘴角微挑,只眼圈儿微得红些。
我心里一酸,朝他伸了手:"师兄..."
小白师兄笑意盈盈地瞅我一眼,搁了碗,拉了我的手,坐上了床沿。
我情意绵绵地看着他的眼,柔声道:"师兄,你被我叶容瞧上,今生今世是休想再甩开我了,你若是想逃,我就是绳捆索绑也要将你缚在身边..."
"我叶容小气得紧,眼里心里都容不得沙子,必不能容忍夫君三妻四妾,先前要给你纳侧妃的话你便忘了吧,我要你今生今世眼里心里只我一个,不准你再对别个姑娘动了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