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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他经历什么时间倒流,因为他脸上的褶皱要平淡了太多了,借着从窗帘缝隙中打进来,照在他脸上的阳光可以看到,他是那样的年轻。
不,是我和年轻,那时我年轻时的模样。
年轻是个什么样子呢?年轻的界限是多少呢?几岁可以拍着胸脯问心无愧的说着自己年轻而不被人嗤笑呢?
我是不知。但至少,我能保证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站在我面前的另一个我,是十分老态,能扪心自问后给予准确肯定回答说自己是老了的。
于是我竟然真的说了出来,以此当做借口道:“我已经老了,总是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哪怕是刚刚说过的话。头痛的理所应当。”
站在正对面,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另一个我,依靠在门框上,微低着头,阳光打在他脸上却又被久未修剪的头发遮挡了许多,导致看不清他双眼,也就因此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
他大约有140?130斤?不太清楚呢。
“怎么?突然说起自己老,不像你啊。”他虽然沉着声音,还带着嘶哑,似乎是处于变身期的感觉,但依旧能听的很清晰:“难道是见到了自己刚上初中时的样子,触景生情了?”
我向后倚靠了许多,椅背发出吃力的‘嘎吱嘎吱’声音,似乎是在嘲笑我,并且带着一丝讽刺感觉向我解释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老了。
我突然想说些什么,但又突然忘记了。只能从衣怀里拿出来那枚硬币,像魔术师日常关于手指灵活度的小训练一番,把玩起来。
从窗帘缝隙中打进来的日光更亮了许多,也更加黄色了许多,虽然其实并没有打进多少光线,但整体本该属于暗色调的屋内还是被染成了熟透的橘子颜色,闪得我眼睛很痛,可又勾引着我继续看下去。
位于左侧,立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着不变的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不知道响了第多少次的时候,我终于开了口,说道:“闲扯,从来不是我的强项。似乎这也能应该证明不是你之强项,即便听起来没有丝毫道理…”
手停了,将硬币攥于手心中。
“所以,直接说事情吧。你每次出现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他依旧是依靠在门框上,好像是一定要贯彻那年青葱时节我的感觉。很忧郁,但不知道忧郁从何而来,藏在发后,看不清的双眼却透着令人有些胆寒的凶恶感觉。现在想来,想必就算是这个世界最阴险狡诈的生物,也不过如此吧。
“呵呵,真是前后矛盾。”他说话的口气让我自己都想给我自己一嘴巴:“我其实出现在的目的无非两个…第一个,你是否想知道真相,当然不是全部,而是一角多一些。第二个,我知道邹散的方向,但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再当然,两个选其一。”
我卧的更颓废了些,也不脱鞋,就穿着短靴双腿搭在了床铺上,腰上突兀传来的刺痛,逼得我换了一边侧,等到这种感觉渐渐消退了,才说道:“我选,第二个。”
另一个我道:“不反悔?”
“你这是废话。”我道。
他点点头,然后回道:“邹散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你昨夜去的那家赌场的前方,差不多是五六百米处吧。”
我微张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两侧,然后放下腿站起身,一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