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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竹微微一笑,身子一晃,到了范仲淹身边,双掌疾出,左掌闪电般在范仲淹背上轻轻拍了一掌,右掌在范仲淹左右肩头各轻轻拍了一掌,身子又是一晃,回到原位,望着范仲淹,微笑而立。
范仲淹身子一震,只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透入体内,浑厚柔和,充充沛沛,迅速冲击身子各处穴道,游走全身上下,浑身舒服无比,只觉身轻体健,身子不由自主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飘下,稳稳落地,兀自觉得意犹未尽,行有余力,体内还是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冲动,冲天欲飞。
范仲淹粗通武道,心念电闪,恍然明白虚竹刚才这三掌给自己输入内力,冲破玄关,自己于武道又进了一层,虽只三掌,自己却受益匪浅,不由得大喜。
范仲淹明白了虚竹的好意,心中感激,大声道:“好兄弟,谢谢你了!”
虚竹拱手抱拳,微笑不语。
那些宋军将校忽见虚竹对范仲淹动手,不由得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大声惊呼,急忙扑上前来,看到这样子,听到范仲淹虚竹二人对话,心中一松,停步不前。
范仲淹心中高兴,意兴湍飞,大声道:“兄弟,你送我三掌之力,我送你一文之道!”说到这里,一手拔出腰间长剑,一手撩起衣襟,挥剑斩断一截衣布,插剑入地,伸出一指塞入口中,用力一咬,指破血流,一膝跪地,将那截衣布铺在地上,运指如飞,指落字出,顷刻间草就数行文字,双手捧起衣布,站起身来,双手递到虚竹面前,笑道:“兄弟,昨日我偶有所感,草就一篇词文,今日以布代纸,以指做笔,匆匆草就,送给小兄弟你,做个纪念。”
虚竹神情一凛,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他虽然粗鄙无文,不通文采,却自幼在少林寺诵读抄写经书,识文断字,这篇文字他都认得,乃是一篇词令《渔家傲.秋思》。
范仲淹背负双手,面朝远处山峦,长声吟道:“
塞下秋来风景异,
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
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
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
将军白发征夫泪。”
虚竹脱口赞道:“好词!壮阔雄浑,意境深远,词章华美,朴素深沉,好!”
范仲淹曼声吟道:“激扬文字真儒事,铁血丹心男儿志。何日请缨提锐旅,直上燕然勒石归!”
众人看范仲淹下笔成词,才思敏捷;听他吟诗抒怀,慷概激昂,无不被他感染,尽皆神情肃然,心中振奋。
范仲淹转身,注视虚竹,目光炯炯,沉声道:“小兄弟,今日与你一会,足慰平生,快哉,快哉!”接着转身,大声喝道:“马来!”